第二百七十六章 輕車熟路
實際上,大昏君此舉不僅僅是一次鋪張浪費、寵幸愛將的婚禮,而是一次向世人展示自己重視武人的機會,也是同已經形成了500多年科舉重文輕武的社會風氣做抗爭;他從來都是一位實際主義的皇帝,但也是一位有自知之明的皇帝,他從來不會認為僅僅靠自己一道中旨(內閣擬票的才算圣旨)就能抬高大明武夫的地位。 所以他的每一個舉措,每一個動作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都是達到某種目的的,而今天就是要通過這個場合告訴天下年輕人,只要你們從軍立功,他們今日的待遇,你們將來也是極有可能實現的。 封妻蔭子誰不想? 窮奢極欲的豪華婚宴一直從嚴寒的清晨,一直持續到了日落天黑,牛冠和曹變蛟在向天子請辭后,便帶著各自的新娘坐著馬車回到了自己的莊園。 一路上,不管是牛冠還是曹變蛟,都是默默坐在新娘旁邊,默不做事,四肢無措的樣子,而他們的新年張氏和徐氏也同樣緊張局促,同時還隱隱有點小激動 隴西伯爵莊園 寬大富麗的寢室內,上方掉這18只手臂粗的鯨油蠟燭,將整個房間照耀的如白晝,四面有大理石砌成的墻壁此時都已經被紅色的帷幔所包裹,靠近陽臺的位置有一張寬大的雙人床,同樣是大紅大紫的床被,而新娘張氏便緊握著雙手端坐在床頭。 她透過頭蓋四下尋找夫君的著落,只不過只能是美目旋轉,身體和腦袋卻是不敢動一下的;可是房間實在是太大了,她并沒有發現夫君的身影,只是卻發現了對面有個壁爐,里面是熊熊燃燒的火焰。 她就不由得鼻子一酸,難道夫君看不上自己嗎?想想也是夫君乃是天子身邊一等一的戰將,而且還長得非常高大英俊 就在張氏胡思亂想的時候,牛冠卻在隔壁的書房里緊張的走來走去,書房是與寢室相連的,僅僅隔著一道門而已,而他的緊張是有道理的,因為他自打被賜婚后,就被天子、已婚的戰友天天“恐嚇”,說什么新婚第一次如何如何,還有什么自己在新婚當夜代表不僅僅是自己,而且還代表整個大明軍隊之類的 而單純的他,居然真的上當了 總之,這位現在是進也不是,走也不是,正當他焦頭爛額的時候,卻響起了另外一件事,自己早就不是菜雞了,陛下不僅在天津的時候,賞賜了自己兩個西域美人嘛,而且這些日子又陸陸續續賞賜了幾個 現在應該不是第一次了吧? 自己怎么就那么單純呢,就信了這些鬼話,還好自己聰明睿智啊。 他想到這里,臉居然紅了起來,當初不說好的“匈奴不滅,何以為家”的嘛,怎么今晚如此他無奈地輕輕搖了搖頭,想來曹變蛟那頭跟自己也是一樣的吧,嗯,改天一定問問他 牛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書桌上的一杯解酒茶,目光艱巨,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犧牲準備似的,一飲而盡。 “豁出去了” 放下茶杯的牛冠,低聲一句,便沖著臥室大步走去 張氏聽見房門的響動聲和腳步聲,心里不由的再次緊張了起來,雙手再次握得更加緊了,蓋頭下一雙美目水汪汪的 “夫人~” 牛冠走到面前,低聲道;剛要伸手又不知道怎么回事,把手縮了回來,而張氏卻被牛冠這聲給弄的軟酥酥的,同時響起了娘親這幾日給自己叮囑的男女之事 “夫君~” 還好還好,聽著著酥軟銀鈴般的聲音,應該差不多是個美人兒了吧;牛冠這么想著便鼓起勇氣再次伸手要揭開新娘的蓋頭。 唔,陛下果然沒有騙俺老牛啊 當他揭開蓋頭的時候,一個小臉蛋,大大的雙目閃閃如星,賽雪的皮膚還有當她微微一笑時,居然還有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他也是久經戰陣的良將了,可是今天居然被這樣一個小可人兒給驚艷到了,說起來還真是慚愧啊。 “夫人,時間不早了,該是就寢了,咳咳” 張氏聽到夫君這話,也不反抗,非常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后緩緩抬起頭笑盈盈道 “奴奴為夫君寬衣吧” 站在對面的牛冠倒是一時忘記了,尷尬一笑,向前一步便做到了新娘的身邊,張氏微微一起身,給牛冠做了個福禮,便躬下身子給牛冠脫起了靴子 不多時,燈火通明的臥室傳來了各種此起彼伏的聲響 此處省略三個字 而牛冠莊園對門的大同子爵莊園,也同樣差不多進行著一場百萬大軍的生死大戰。 不過據牛冠和曹變蛟兩個當事人后來吹牛說,自己新婚當夜那是一個輕車熟路,指哪打哪只是真實的情況誰也不得而知。 就連一向無孔不入的錦衣衛密探也不得而知 大昏君也沒有在婚宴結束后,離開這里,而是和皇后在臥室里談起了事情,此刻他正摟著皇后,笑吟吟道 “皇后啊,等到月底的時候,朕打算南下,這事朕之前就給你打過招呼了,主要還是十大商市的事情,這件事如今是我大明最為重要的大事了,如果順利,新的十大商市將會在明年3月份開始組建了” 皇后一臉不舍,但也知道軍國大事不是她一個婦道人家能插手的,只是隨即又搖了搖頭,輕聲道 “陛下,這商市有什么重要的呢,不過是一商罷了,陛下何必如此重視他們呢,臣妾聽京師的貴婦們說,天下的讀書人早已經對陛下此舉不滿了,尤其是這段時間,更是鬧得沸沸揚揚的陛下,是不是” 大昏君擺了擺手,他知道讀書人的是怎么想的,但那又如何呢,自己根本不是他們教出的傳統君王,更不會按照他們的套路出牌,他們也只能干瞪眼,最多就是嘴炮一下,比如最近鬧的最兇的便是太學、國子監等處。 但,都被錦衣衛將帶頭的幾個頭頭以某些罪名給抓了起來,還罰了巨額的議罪銀,而且這次帶頭鬧事的太學領袖陳聞堰直接得了大昏君一個終身不得入士的懲處,而且更加陰毒的是他的子孫也不得進入仕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