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毛大將軍
大明京師,大概是連續下了三天的大雪的原因,此時的帝國的首都,被清洗的干干凈凈,街道上到處都是人來人往的海洋,顯得極為繁華,絲毫看不出這是一個即將就寢的龐大帝國的樣子。 而行走在這熱鬧大街上的正是江東鎮總兵毛文龍和他帶來的幾個部下;我們的毛大將軍雖然出生繁華的江南浙江杭州府錢塘縣,但是自從去了遼東以來,就一直忙于軍事,再也沒有時間回到中原過。 而這次是天啟七年10月初,接到了新登基的崇禎皇帝的中旨,回京述職的;對于先帝的駕崩,毛文龍從登上回天津的船就一直悶悶不樂,畢竟先帝對他也是有恩的。 先帝曾下詔書給毛文龍,肯定了東江鎮的作用。道“惟賴爾文武大帥,殫力竭忠,設奇制勝,掃清夷氛,用雪國恥。匪頒厚賞,何勵純忠?爾提孤軍,駐窮島,將兵時出,奇捷屢聞,使逆酋狼顧未遂鴟張,已三年矣。惟爾之庸,朕實嘉尚!”。 足見天啟皇帝對他的器重,大概是對先帝的敬重,此刻的毛文龍對于繁華的鬧市,絲毫沒有一點興趣,思緒已經飛到了即將見面的新君崇禎皇帝身上。 他很忐忑,因為他并不不清楚,這位新君的脾性,因為他在年初增援朝鮮戰場的所作所為,還有對文官的輕視,都有可能成為崇禎皇帝不再信任他的原因。 乾清宮 “你上奏的《五年平遼策》朕已經看過了,老實講就是書生之見,甚至就是一坨屎!”說話的是怒氣騰騰的崇禎皇帝,而讓我們的大昏君如此生氣的就是那位歷史上的“通古斯野豬皮之友”袁崇煥。 43歲的袁崇煥被被崇禎皇帝的話語嚇得冷汗連連;他在崇禎皇帝剛剛登基不久連連上了數道奏章——《五年平遼策》,并毛遂自薦自己位遼東督師;歷史上也是得到了東林黨的支持才得以出任此職,雖然他還給魏忠賢建過生祠。 “陛下,這是臣早年任遼東巡撫時,所得的心得啊,還請陛下思考再三”。 袁崇煥并不死心道。 “朕問你,先帝七年初,是不是你擅自跟建奴酋長黃太吉議和的?還上了建奴的當?導致江東鎮被偷襲,毛文龍所部與建奴大戰數日,雖打敗建奴的偷襲,但江東鎮損失慘重。”。 崇禎皇帝越說越來氣,幾乎怒吼道 “就你這副德行,還要朕把遼東交給你?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啊!”。 是的,歷史上正是因為袁崇煥誘殺毛文龍,導致江東鎮群龍無首;以至于從此通古斯野豬皮,沒有了牽制,再加上大明這邊有袁崇煥這個豬隊友,于是大明在遼東的局勢一發不可收拾,最終導致了崇禎二年野豬皮偷襲入關! 崇禎皇帝還想大發脾氣,就看見王承恩匆匆進來稟告道 “皇爺,江東鎮總兵毛將軍求見”。 聽到王承恩說毛文龍到了,崇禎皇帝也懶得跟眼前這個廢物發脾氣了,立馬換了一個笑臉道 “快宣” “末將毛文龍參見吾皇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將軍快請起”,崇禎皇帝一邊連忙扶起毛文龍一邊哈哈大笑道。 此時的毛文龍看到崇禎皇帝對他如此這般,心理的大石立刻就放下了。 “謝陛下” 崇禎皇帝也不管一邊的袁崇煥鐵青的臉色,而是對著毛文龍繼續講道 “將軍在遼東的戰績,朕早就有耳聞,只是未曾與將軍見面,今日一見果然是我大明不可多得的軍事統帥啊,哈哈”。 “先帝三年夏季收復金州和旅順,緊接著秋季又收復復州和永寧;先帝七年又在云從島與建奴血戰數日,擊敗建奴萬余,使之精銳損失殆盡”, “哈哈,朕還記得先帝對將軍當面說道,使奴狼顧而不敢西向,惟爾是賴!”。 毛文龍聽到崇禎皇帝說著他以往的戰績,也是被感動的不行;原來陛下也知道俺老毛的戰績啊。 而在一旁的袁崇煥則是臉色更加鐵青了,他本來就與毛文龍不對付,今天崇禎皇帝當著他的面表揚這個武夫,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打他這個高貴文官的臉嘛。 而且毛文龍對他的無視更加讓他憤怒,進來半天了,連看他一眼都沒有,真是豈有此理! “謝陛下夸贊,這是末將分內之事,應該的”,毛文龍感激地道。 “嗯,將軍過謙了,我大明現在就缺你這種能干好分內之事的將軍、文官了”,崇禎皇帝一邊說著,還一邊打量著袁崇煥,顯得極為厭惡。 “謝陛下夸贊” “不用謝朕,這是你應得的,朕決定冊封你為江東伯,朕還記得你有個兒子,就讓他留在朕身邊吧,朕親手帶他”。 “末將謝陛下隆恩,以后必將為大明血戰到底”,毛文龍聽到崇禎皇帝這么說頓時熱淚盈眶,五體投地地道。 毛文龍幼時,受母家之影響,亦曾接受傳統的儒家正統教育“幼從學,習經生業”。 但對四書五經始終不感興趣,而喜讀兵法書“恥學舉子業,好孫吳兵法”,因此在重文輕武的明末,很難取得像樣的功名,也因此一直未娶。 直到三十多歲成為軍官后,始歸家完婚,娶一山西士族女子張氏為妻。張氏不能生育,后又在遼陽納一妾文氏,生子毛承斗。 歷史上遼陽被后金攻占后,文氏死于戰亂,毛承斗被人救出,送往杭州,張氏撫之如己出。 而現在的毛承斗才只有13歲,這位老將軍也算是老來得子吧,自是對兒子特別寵愛;當崇禎皇帝說要親自撫養自己的兒子,如何不感動呢?至少跟在陛下身邊將來也有個好前程,哪怕他哪天戰死沙場。 “將軍快快起身吧”。 崇禎皇帝笑著對毛文龍道。 “至于你,袁崇煥,朕貶你去瓊州府做教俞,同時也讓你好好思過下,今日即可啟程不得有誤;另外朕聽聞當地還有數十萬生番蠻夷,你就負責去教化他們,朕會定期派人去檢查,”。崇禎皇帝一臉厭惡地道。 “是,陛下,臣領旨”,面色如同死灰一般的袁崇煥極不情愿地道,然后恭身退出乾清宮。 看著袁崇煥離開后,崇禎皇帝笑著對毛文龍說道 “將軍旅途勞累,就先回官驛休息吧,明日朕再傳你過來,商議遼東事物”。 “謝陛下,末將告退”。 看到崇禎皇帝這樣處理這個腦殘廢物,毛文龍頓時眉開眼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