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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源博雅也就不知道,他身旁的源賴光和安倍晴明,號稱京都兩大天才陰陽師,甚至日后最有可能成為京都最強。 想起某個懶散疏離的黑發(fā)黑眸的陰陽師,源賴光垂下視線,紅色的眸子里一片平靜的波瀾。 余光瞥見有仆從遞上絹布給上位的藤原道長,也不知上面寫了什么,藤原夫婦本就笑容滿面,此刻更是顯得更高興了幾分。 這對身份高貴的夫婦,親昵地交頭接耳,像是說起了什么特別值得人高興的事情。 源博雅突然想起某個消息,上一刻還在嘀咕著自己新認(rèn)識的朋友跑哪兒去了,下一個就壞笑著湊近,對著神色懨懨的源賴光說道:“別管這個了,誒,我和你講——” 對美酒美景雅樂佳人一切美好事物都抱著美的欣賞心思的源博雅勾過自己一本正經(jīng)的小堂弟,“我可是聽說,今日宴會大辦還有一個原因。” 生日哪年不是過,又不是整數(shù)這種大壽,這次藤原道長幾乎夸張到把整個平安京的達官顯貴都邀請來了,陰陽寮幾乎全員出動,連皇室都派了他過來,甚至還聽說,宮里的那位很有可能會接通梓宮一同到來,這種盛大隆重的架勢,可不像是尋常的生日宴。 他猜測。 “是藤原家的那輪小月亮要正式與貴族們接觸了嗎?” 就比如源博雅自己,他雖然屬于皇室,身份高貴,但由于先前并不在平安京的緣故,他回來的時候,皇室也為他安排了一場接風(fēng)宴,過幾日后,便給其余貴族發(fā)了請?zhí)m然借口是是賞櫻,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是皇室在為源博雅鋪路,帶領(lǐng)這位離平安京太久的親王之子重新進入貴族上層。 而藤原家這位小月亮,對方雖然美名在平安京里流傳很久,什么美如朧月,什么被神明眷戀寵愛,但對方自有病弱,在神社修養(yǎng)許久,雖然有著寵女狂魔的藤原道長瘋狂地為她在平安京里刷著存在感,但到底和他一樣,遠(yuǎn)離了平安京許久,需要來一個契機重新進入貴族圈。 想到這里,源博雅不由感慨。原本以為藤原家對這位小月亮已經(jīng)很重視了,可沒想到,她竟是如此受寵愛。 藤原道長雖然愈來愈有權(quán)傾朝野的樣子,但對方并不是那種得意便猖狂的性子,否則的話藤原家也不會在其帶領(lǐng)下,地位逐漸穩(wěn)固,隱隱凌駕于貴族之上。此時卻大肆舉辦生日宴,絲毫沒有避諱,樂聲動人,舞蹈妙曼,滿室的達官顯貴,觥籌交錯得像是一場只存在于后世、后人根據(jù)文字歷史猜想平安京繁華時描繪在紙上的畫。 看著上方笑容滿面的藤原道長,源賴光不置可否,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一只手懶洋洋地托著下巴,一只手搖著酒杯,面上帶著幾分笑。 聞言,源賴光挑了挑眉,道:“阿兄既然猜到了,又何必問我。” 源博雅坐姿復(fù)而松了回去,期待道:“也不知道這位高貴的小月亮,是何等的美人,是否名副其實。” 源賴光唔了聲。 “應(yīng)該……” 他想了想,“應(yīng)該是很美的吧。” 只是隨口感慨了一下的源博雅:……? 小堂弟你怎么回事。說好沉浸在家族和陰陽術(shù)之中對其他的東西一點都不感興趣的呢? 源賴光不用特地去猜都知道源博雅想了什么。他都懶得去理會了,事實上,源博雅的話倒也勾起了他藏在腦海深處的回憶。 學(xué)習(xí)陰陽術(shù)自然不會是在家中閉關(guān)就能成的,陰陽寮雖然聚集了大量的陰陽師,但水平參差不齊,更多有名有才的巫女和僧人往往在神社中供奉神明,不屑凡世的繁華。 在老師的指導(dǎo)下,源賴光曾去拜訪過那些能人異士。 自然,西山上離平安京又近、名氣又足夠大的、還是唯二的兩座神社,自然是源賴光的首選目標(biāo)。 因而,幼年去參觀學(xué)習(xí)的源賴光,能夠撞見幼年養(yǎng)在神社中的繪理,也就是一件理所當(dāng)然的事了。 源賴光的記性很好,甚至可以用過目不忘了形容。很多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忘了的東西,事實上仍然深刻地烙印在腦海之中。 就像是藤原月。 ……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櫻宮繪理。 小姑娘身體似乎真的是不好。她本來就纖細(xì)嬌小,由于經(jīng)常生病,本應(yīng)是透著健康紅暈的小臉,連嬰兒肥都沒那么明顯了。她穿著華貴的衣服,眉目如畫,唇淡如櫻,本來是如此可愛甜美的一副長相,偏生垂著桃金色的眸子,面無表情的,神態(tài)帶著幾分病懨懨,既楚楚可憐,又因為面上冷淡的神色,而顯出幾分攻擊性的鋒芒來。 她站在長廊處,微微抬起了臉,櫻枝探了進來,清風(fēng)吹拂,幾點櫻瓣落在了柔軟的長發(fā)上。袖子垂在,寬大華麗的衣袍掩住了小姑娘小小的手,裙擺逶迤在木板上。 源賴光看過去的時候,只看到了小姬君的側(cè)顏,對方面色淡淡,長卷的睫羽懨懨地掩住了大半眸子,明凈的日光傾瀉,濃密的黑色睫毛便沾染了淡淡的金粉,本就白皙的臉愈發(fā)有著透明之感,那兩排扇形靜靜地投在眼瞼下,微微抿起了唇,好似這溫暖明亮的樣子,都無法讓她感受到暖意一樣。 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源賴光想,這位小姬君,應(yīng)該是不想活下去了的。 那初見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 既有種見到三月八重櫻迎著尚待凌冽的寒風(fēng)在枝頭定著微雪初綻的驚艷,但同時又有種深知如此美麗的櫻花很快便要過了花期,心生止不住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