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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眼松了一口大氣的小姑娘,紅色的眸子中帶著不甚明顯的笑意,“對了,忘了說。” 她遞給繪理一個行程表。 “這是你下周的安排,可以看一下。”看著繪理明顯因為工作量鼓起來的雙頰,遠野安奈笑著補充,“至于這周——”在小姑娘逐漸亮起來的眼眸的注視下,經(jīng)紀人小姐攤開手掌,“能推的我都幫你推了,好好享受最后的空閑吧。” 繪理直接抱住遠野安奈的腰,在對方“等、等下,別那么突然!!”的驚呼下挨著她就開始撒嬌:“安奈jiejie最棒啦!我超~喜歡安奈jiejie~” 遠野安奈有些無奈地穩(wěn)住身體,接住甜甜軟軟挨過來的小姑娘,她有些好笑地說:“這種話對我說沒用,要說對征十郎那家伙說去。” 繪理的動作一僵。 “小、小征?” 小姑娘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為什么要和小征說?” 遠野安奈:…… 經(jīng)紀人小姐看著繪理面上格外發(fā)自內(nèi)心的疑問,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像cao心的老母親知道自家小白菜的確沒有被豬哄騙后松了口氣,露出了格外欣慰的表情。 遠野安奈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會這樣警惕。 赤司征十郎雖然是她的表弟,但兩人的關系并不算親密,但繪理和征十郎那家伙兩人的感情就不一樣了。遠野安奈之所以成為繪理的經(jīng)紀人,一開始很大程度上是赤司征十郎在背后推動。 “你們兩個最近沒聯(lián)系嗎?”遠野安奈試探著兩個人最近的關系,“征十郎怎么發(fā)郵件提醒我注意點你不要吃那么多甜品?” 繪理:…… 小姑娘原本還有些驚訝地睜大眼睛,此刻卻苦大仇深地抿起了唇。 完了。 破案了。 原來是小征告的狀。 ……不對,他是怎么發(fā)現(xiàn)她偷吃了甜品的?? 經(jīng)紀人小姐還在問:“你們鬧矛盾了?” “欸?矛盾?沒有啊。”糾結(jié)中的繪理抬起了眸,頭頂?shù)拇裘瘟藘苫危行┟H坏卣f,“我們昨天還在郵件聯(lián)系呢。” 遠野安奈:…… 遠野安奈:微笑。 之前就有點隱隱察覺了征十郎對繪理的感情是不是有些不對勁了,現(xiàn)在,好了……不是懷疑,而是板上釘釘?shù)膶嶅N了。 赤司那家伙,絕對是對她家繪理有別樣企圖吧! 仍然把繪理當成初見時宛若幼小雛鳥一般的遠野安奈一點都不想助攻,甚至有點想棒打鴛鴦。 雖說和赤司征十郎是表姐弟關系,但是遠野安奈對這個小了她將近十二歲的表弟,總會不自覺地懷有警惕——那是生物在面對危險存在時的本能反應。 她有時候甚至覺得,赤司一點都不像是他這個年紀的少年人那般充滿朝氣。他總是沉穩(wěn)冷靜的,內(nèi)斂自持的,不動聲色的,臉上帶著溫和禮貌的笑意,紅色的眸子不經(jīng)意流露出銳利,偶爾望人的目光甚至會不經(jīng)意間帶上些許涼意,赤色的眼底深處,冷漠到不似人類。 遠野安奈盡管不愿承認,她的確是隱約戒備著這孩子的。 他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像是污泥凝聚而成,在彬彬有禮的貴公子外貌下,那份不易被人察覺的強勢和傲慢早已刻入了骨血,宛若一望無際的大海,表面的平靜下,城府深沉,宛若一片暗礁。 他給遠野安奈的印象就是很難喜歡什么東西,更別說是人了。 這樣的人看似好接近,實際上才是最高傲、也最難以接近的人,他們自成一個世界,別人若是妄想融入他們的世界,最后只會落得遍體鱗傷的結(jié)果。 遠野安奈很難想象赤司征十郎這樣骨子里冷漠的人會為什么人熱起來的樣子。 從她第一次見到七歲的赤司征十郎開始,尤其是從赤司征十郎的母親去世時開始,看著面無表情、眼底像是有什么東西碎開的紅發(fā)男孩,遠野安奈就知道,赤司征十郎身上,似乎已經(jīng)發(fā)生了什么別人難以察覺的變化。 遠野家族的人都是偏執(zhí)的,赤司家族的人也是偏執(zhí)的。 同時擁有兩家血脈的赤司征十郎…… 遠野安奈絲毫不懷疑,如果赤司征十郎喜歡上誰,那少年身上被深深藏起來的偏執(zhí)和可怕的占有欲爆發(fā)起來,足以叫人感到害怕。 然而現(xiàn)在。 赤司征十郎現(xiàn)在卻毫不掩飾的、也似乎根本沒想過要掩飾,就這樣坦坦蕩蕩地對著遠野安奈、對著所有人,毫無保留的表露出他對繪理的在意。 他就差直接對所有人宣言,櫻宮繪理對他而言,是特別的。 想著赤司征十郎措辭禮貌的那封郵件,當時還覺得沒什么,現(xiàn)在回想起來,遠野安奈整個人都要不好了。身為和藝人關系親密的經(jīng)紀人,自己的藝人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反而是隔了老遠的圈外人表弟知道了。 兩個人明明有著聯(lián)系方式,對著繪理,赤司征十郎卻狡猾地只字不提,而是拐彎抹角發(fā)郵件給她,還一副“啊呀我家女朋友真是太不懂得愛惜自己了,可是我當面和她說她肯定會生氣,那就只好麻煩表姐你了”的語氣—— 遠野安奈:……媽的,怎么突然感覺好氣哦。 經(jīng)紀人小姐盯著笑容明媚如日光的小姑娘良久,在對方甜得像塊奶糖般的笑容逐漸變得疑惑起來時,她才憂愁地嘆了口氣,頗為語重心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