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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漸抽條的小姑娘雖然已經有了幾分少女的玲瓏美好,但個子不高、骨架嬌小,兩團還未消去的嬰兒肥讓繪理看起來就像只粉白的團子。 有人輕輕笑了聲,坐在了她的身旁。 是熟悉的氣息。 帶著淺淡的草木香氣。 他伸手輕柔仔細地為小少女梳理長發,漂亮白皙的手指不緊不慢攏過發絲,為瞇著眼睛的小姑娘將長發梳成文靜好看的田園辮。 “小恩……” 繪理瞇著眼睛任他動作,直到少年清澈溫朗的聲音淺笑著說“好了”,繪理也沒睜開眼睛,而是順著氣息和感覺直接伸手抱住對方,輕輕地、親密地、依賴地,用臉小幅度地摩擦對方的臉。 “小恩,我想吃糕點。” 她就這樣理所當然地撒嬌地說道,軟乎乎的,就像是在牛奶了加了一勺又一勺的方糖。 當然,小姑娘得到的向來只有從一開始說出要求時就知道的答案—— “好。”綠發的少年笑著應許說。 等待期間,繪理在想,她是怎么和小恩那么熟稔的。 小姑娘不經想起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明明是第一次見面,某摯友卻表現得對某執宰如此熟稔,吉爾伽美什不由得……陷入深深的……呃,糾結?郁猝?總之就是一種很復雜難言、不知如何形容的感覺。 他發出了關鍵所問:“你們……認識?” 繪理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但不知怎么,她看了恩奇都一眼,沉思了一下,又遲疑著點了點頭。 吉爾伽美什:“……所以是認識還是不認識?” 面容妍麗的綠發少年含著笑意看著她,等待著小姑娘的回答。 頂著死亡視線和笑意視線的繪理:…… 她捂住莫名胃疼的自己,語氣滄桑:“也許,夢里認識過吧。” 有一段時間,恩奇都做其他的事情,繪理睡醒后看到吉爾伽美什,下意識、也問的最多的就是:“小恩呢?” 吉爾伽美什:…… 他面無表情:“說起來,你們兩個的感情什么時候那么好了。” 繪理:“呃。這個、這個嘛……” 總之,她也說不出個道理來,兩個人莫名就熟悉起來了。 烏魯克的西山開滿了藍白色的不知名的小花。 恩奇都空閑地時候會帶上繪理一起去西山那邊,深受自然喜愛的兩個人身邊總是會圍繞滿各種小動物。 松鼠抱來松果,兔子銜來花枝,樹葉搖動著光影,細碎地流瀉出光團,斑駁在潔白的衣裙上。 心靈手巧的恩奇都會從侍女那學來各種發型為小姑娘編頭發,一般這時候,繪理背著少年,慢慢地編著花環。 綠色的光點從白皙的手指散開,自然之力讓花枝即使被摘下,也能長久地維持剛采摘時鮮艷欲滴的模樣。 當恩奇都為繪理編好頭發后,小姑娘也為恩奇都編好了花環。 “小恩,來。” 淺棕色長發的小少女彎著眼睛軟軟地說,恩奇都也順從地低下頭,讓繪理為他帶上花環。 藍白色的小花編成的花環純潔又動人,恩奇都本就長得美貌,此刻,柔順的綠色長發上帶著一頂花環,綠發妍麗的少年沐在明凈的陽光下,宛若新葉的那雙眸子輕輕淌出笑意,美麗得就像是一場夢境。 同時,兩人場合也逐漸變成了三人場合。 雖然說每每三個人呆在一起的時候,繪理總有種‘啊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總感覺自己好像要完’的錯覺、不,說不定并不是錯覺。反正一開始氣氛很詭異就是了。當然,現在已經好了很多,三個人也找到了合適的相處方式。 金發王者無法對寵愛著長大的執宰少女生氣,也無法對一生的摯友生氣;綠發的人形兵器溫和包容,美麗的綠眸里總是帶著淺淺的笑意,棕發的執宰少女……呃。 繪理:大概就是癱著做著條咸魚。 反正兩個人怎么修羅場也搞不到她身上去,無法生出緊張這種情緒呢。 就在繪理如此咸魚的想著,另一位主角大步從門外走了進來。 下午的陽光熾熱,金發血眸的少年王者踩著一地碎金走來,烏魯克典型衣袍白色無垢,黃金配飾隨著動作折射著光線,他站在在日光下,竟仿佛比太陽還要耀眼。 “還沒清醒?”吉爾伽美什毫不客氣地開口道。 ……除了,一開口就是欠揍。 繪理翻了個身,將自己埋在柔軟的綢被里,假裝自己其實還沒醒。 吉爾伽美什直接拎起她,借著身高和體型的差距,還晃了兩晃,然而小姑娘并不在意。繪理任自家的傻逼王各種動作,等他幼稚完,很熟練地在半空中換了個姿勢,直接勾住他脖子,踩他膝蓋,使了點力,一翻一躍,變成趴在他背上。 “不想工作。想吃東西。”她撒嬌著說。 吉爾伽美什直接回她一個冷笑。 “想得美。” 繪理:“……咦惹,吉爾,你嫉妒的嘴臉好丑惡哦。” 如果說恩奇都沒來之前,身為寫作執宰讀作吉祥物的繪理還得苦兮兮得任勞任怨和吉爾伽美什一起處理政務,但恩奇都來了之后,借口“讓小恩監督你”然后理直氣壯地把攤子都丟給人家的繪理已經完全不用再像之前一樣早起晚睡過著狗都不如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