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員長！”參謀長說道：“日本方面軍向南京投放了勸降的信函。”

    “哦？”蔣委員不由瞪了瞪眼，問道：“唐司令怎么說？”

    “唐司令當然拒絕了。”

    參謀長隨后語氣一沉：“可是，那個朝香貢酒司令官知道消息后，立即要求部隊向雨花臺、通濟門、光華門、紫金山第3峰等陣地發起全面進攻，戰況比前兩日更為激烈。

    特別是南京城東南方向，因為復廓陣地基本喪失，所以日軍直接進攻城垣了。”

    “那南京總指揮部怎么應對？”蔣委員臉色凝重，盯著參謀長急問。

    “衛戊司令部的唐司令與羅副司令等人商議后，就急令第83軍的第156師增援光華門、通濟門城垣的守備，在城內各要點趕筑準備巷戰的預備工事，同時將第66軍由大水關、燕子磯調入城內，在中山門及玄武門內部署并構筑工事，準備巷戰。

    而他們還命令剛剛從鎮江撤入南京城內的第103師及第112師由教導總隊桂總隊長指揮，負責中山門附近城垣及紫金山陣地的守備。

    至于雨花臺方面，由于遭受到日軍2個師團主力和步、炮、坦克及航空兵的協同攻擊，我軍的88師守衛的右翼第一線陣地全部被摧毀，其殘部被逼退守第二線陣地了。”

    “哎！形勢很嚴峻啊！”聽到這里，蔣委員不由長嘆一口氣，眉頭緊鎖，悶悶不樂。

    好一會，他這才問道：“參謀長！你說，我們部隊的戰斗力及士氣，是不是遠不如淞滬作戰那時候了？”

    參謀長挑了挑眉頭，驚疑道：“委員長，此話怎講？”

    “他們防守南京外圍主陣地帶，才兩三天就失守了。而復廓陣地立足未穩，在主要方向上又被敵軍突破、迫逼城垣。當涂的附近又被日軍渡江成功。”

    說到最后，蔣委員不由罵了一句：“娘希匹的！他們這群廢物，怎么帶兵打仗的？”

    參謀長頓時嚇了一跳，不敢辨駁。好一會后，他小聲問道：“委員長，你說，南京守軍會不會被鬼子圍殲啊？”

    但蔣委員沒有回答，而是不停地來回踱步、思考。

    最后，他轉身說道：“參謀長！你給江北第三戰區的顧司令發個電報，讓他電話轉告唐司令，做好準備從南京守軍撤退吧。”

    “撤退？”參謀長頓時臉色大變，連忙問道：“唐司令不是保證誓守南京城嗎？”

    蔣委員卻是掃了對方一眼，哼了一聲：“難道要用我三十萬大軍葬身南京城嗎？到時沒了部隊，國內誰還會聽我的？”

    參謀長一聽，臉色又是一變。

    南京總指揮部。

    唐司令正面色嚴峻地和羅副司令在作戰地圖前研究。

    這時電話響了起來。

    周參謀長馬上跑過去接。

    隨后，他放下電話，快速走到唐司令身邊：“唐司令！第三區顧司令電話找你。”

    “顧司令找我？”唐司令不由愣了一愣。

    “是的。”周參謀長點了點頭。

    唐司令馬上跑過去，拿起電話：“喂，顧司令！我是唐志新。請問有什么事？”

    “唐司令！電話里傳來顧司令的聲音：“南京的情況怎樣？”

    “不容樂觀。”

    “唐司令！你認為還能守幾天？”

    “這”唐司令一下子語塞了。

    “唐司令！我就直說吧。”電話里顧司令的語氣一沉。

    唐司令一聽到這話，眉頭一緊，連忙問道：“你說。”

    “現在南京城被日軍包圍，破城旦夕之間。你不如，先渡江來我江北這一邊。”

    “我先離開？”唐司令頓時瞪大雙眼，不由脫口而出：“那守軍怎么辦？”

    “你要其他部隊看情況再突圍嘛！”

    電話里傳來顧司令有些不滿的語氣：“你不記得蔣委員曾經說過的話嗎？既然鬼子部隊來勢洶洶，裝備精良，與其硬拼，不如避開鋒芒，以空間換時間的戰略嗎？

    “這樣啊？”

    唐司令有些猶豫了，他想到由于自己曾力主固守，若現在突然先行撤走，怕今后責任難負。

    “顧司令！我再考慮一下吧。”

    掛了電話后，唐司令心事重重重地走了回來。

    “唐司令！又有壞消息嗎？”羅副司令看到，連忙問道。

    “不是。”唐司令搖了搖頭，就將剛才與顧司令的對話內容說了出來。

    “顧司令怎么在這個時候向我們提出撤退？難道他忘記我們在蔣委員面前說過誓守南京的事了？”羅副司令驚訝地問道。

    “我猜可能是，委員長委托他轉告的。”唐司令沉思了一下回道。

    “嗯也對。”羅副司令想了想，點了點頭，又說道：“去年11月中旬，委員長就連續召開了三次高級幕僚會議，提出誰守南京的事，但沒人說話，就是你唐司令敢站出來的。

    不過，我猜想，實際上委員長并不想將部隊與鬼子拼光的。但因為當初說要你保衛南京，所以也不好直接讓你撤退，才讓別人轉告意思的。”

    “是啊，我也猜出來，但現在他都叫我撤退了。就是要看我怎么安排了。”唐司令抿了抿嘴唇，低著眉。

    羅副司令也是臉有難色地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怎么向守成的官兵們交代？”

    “我也不知道。”唐司令搖了搖頭，苦著臉。

    大家一時沉默了。

    好一會后，唐司令喃喃道：“要撤離的話，必須先向守軍將領傳達清楚蔣委員的意圖后，我們才能撤離。”

    “兩位司令，你們不如趁今晚的宴會向各人表達一下吧。”

    這時，參謀長在旁邊提議道。

    大雨停止，烏云散去，南京的上空現出一輪金黃黃的明月。

    中華門這邊。

    趙子龍坐在馬道邊沿，擦著那把匕首龍刃。

    這把匕首上有個缺口，也有條裂痕，這是他上次與那個田中大尉近身搏斗中，與對方戰刀相撞造成的。

    “兄弟！準備出發了。”這時王忠走了過來。

    “好。”趙子龍馬上收起匕首，站了起來。

    “參謀長！不用安排車輛了，我們直接步行去。”當他和王忠走下馬道，看到孫劍對參謀長說話。

    孫劍一看到兩人，馬上問道：“那間酒樓離中華門兩三公里，大家步行去，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