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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白木的聲音,李賞迅速轉頭,抬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扯著嗓子喊道:“恩人,你見路爺了嗎?他今晚好像沒……路爺?!” 話說到一半,他才發覺白木懷中還抱了一個人,心中預感成真,他悔恨的拍了拍額頭,朝他們迎過來。 白木皺著眉頭越過他直直朝墳包走過去,緊繃的面色看起來陰沉沉的,眼眸深邃,沉默不語。早在他剛剛走到一半的時候,路航就已經暈過去了,短短的幾分鐘里,他的身體愈加冰涼,就像剛從冰窟里取出來的冰塊一樣,攬著他腰的手,居然凍到失去知覺。 路航的情況實在危機,他不敢有絲毫的耽擱。當他走近墳包,才發覺一個新的問題正擺在眼前。 墳包是封閉式的,四面八方都沒什么缺口,該怎樣把路航放進去呢? “怎么把他放進去?” 李賞一愣,朝他伸出雙臂來,“我可以。” …… 白木深深看他一眼,將懷中的人小心的送了過去。 “窩草!路爺咋這么涼?” 李賞接手的一瞬間,凍的渾身一個哆嗦,牙關打結連話都說不出來。低頭看了眼路航沉寂的臉龐,他對這個世界產生了懷疑。 寒冷瞬間席卷全身直接上頭,后腦勺隱隱作痛,李賞咬緊牙關,只覺得自己的腳趾頭都在打顫。 真是一秒都不能忍,真不知道白木這一路是怎么走過來的! 他下意識抬眸望了眼白木,襯衫濕透緊貼在身上,被風卷起的衣角顯得他身形更加單薄,衣袖濕噠噠的皺在一起,上面甚至能夠看見些許冰花。他滿臉雨水,臉頰被凍的蒼白,擱在身側的手似乎是僵硬了,正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張開著。 白木并未發覺李賞正在打量自己,他的目光掃過蜷著身子低吟的路航,眉頭緊鎖,臉上是難得一見的慌亂和緊張。 等了許久也不見李賞帶著路航離開,白木這才疑惑的抬頭望過去,正好撞上了李賞佩服的目光,下意識的沉聲道:“看我干嘛?快把他送進去啊!” “啊?哦哦。”李賞這才忙不迭的撐住路航的身子轉身,兩個人的身影頓時消失不見。 …… 棺內精美絕倫,各種寶貝擺了一堆,擋的人無法行走。李賞費了好大的勁才安頓好路航。再次從墳里探出頭來的時候,一眼便瞧見了半跪在墓碑前擦拭著什么的白木。 雨已經漸漸的小了,但是依舊有點點從空中滴落,夜深天更涼,李賞看他單膝跪在墓碑前一臉虔誠,膝蓋嵌入泥土當中,西裝褲清清整整的,眉宇間的認真氣兒是他自認識他以來最為莊重的一次。還以為他在做什么偉大的事情,李賞悄悄的放緩腳步繞了老遠站到他的身旁,才發現他正拿著領帶擦擺放在幾案上的盤子。 這幾天刮風又下雨,又有野山羊時不時的出來逛逛,擺放在盤子里的水果蛋糕早已不見,倒是接了滿滿一盤子的水。 白木先是把幾案擦了一遍,然后將盛著水的盤子端起來一一倒掉,領帶翻來覆去的擦,干凈到白若新品,才心滿意足的重新擺放好。動作溫柔細膩,忽略凌亂泥濘的環境,他現在仿佛在制作什么即將轟動世界的絕美工藝品,一舉一動都帶著專業人士的嚴肅與熟練。 當那只指節分明的手攥著領帶擦上落滿灰塵的碑文的時候,從他修長的手指間,李賞這才看見,他手中的領帶,是什么牌子。 …… 領帶中的王者,普通人省吃儉用好久才能夠勉強想象一下的東西,卻被他隨意的用來擦墓碑? 李賞嘴角抽搐,心里第一次開始好奇起來,白木的家庭,究竟是怎樣的?莫不是家里有礦? 不過看他興趣愛好廣泛,運動,時尚,設計都會涉獵一些,對樂器更是信手拈來。就沖這個,他家估計也不會太簡單。 雨落在白木肩頭上,滲進襯衫里,薄薄的一層,可以看見包裹其中若隱若現的肌膚,李賞站在一旁看著,心頭只縈繞著一個字。 冷! 而白木本人,似乎壓根感覺不到冷意,手下動作未停,繼續擦拭著墓碑?李賞默默的上前一步,問道:“白哥,這么晚了,要不你先回去吧,等路爺醒了我立刻去通知你。” 白木手中動作微頓,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小墳包上,猶豫片刻,他輕咳一聲,搖搖頭:“沒事,我在這兒等他,你看這墓碑這么臟,我正好可以給他擦一擦。” 他還沒有醒,我怎么能走? 萬一他做噩夢了,醒來卻發現沒人陪著他,他該有多難過? “可是……”李賞抿著嘴唇轉頭朝四周打量一番,欲言又止的看向半跪著的人,“這里可是墳地啊。” 正常人見到墳地都繞著走,恨不得離得越遠越好,可白木倒好,讓他走他不走。這深更半夜的,陰氣這么重,萬一來個什么兇神惡煞的小鬼傷到白木,路航醒了能把他大卸八塊。 “嗯,我知道這里是墳地。” 白木不懼鬼神,也無所謂什么深更半夜小鬼游蕩的說法,一個出身于上流世家的孩子,見慣了家族的大風大浪,內心強大到足以抵抗一切。 早在別人還在嬉笑玩鬧不知世事的時候,他便可以獨當一面了。 李賞不死心,依舊想要勸他走,白木無奈的輕笑一聲,仰頭看他:“你忘了嗎,我不怕這些,沒人能傷到我的,你回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