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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去買藥,你也來,我有事要問你。” 李賞正欲離開的步子頓住,有些驚異的朝白木看過來,見白木一臉認真,這才愣愣的點點頭,“哦,好,好的。” 白木心里裝著路航的事,自出門之后就沒說過話,那張畫的潦草的黃符,儼然成了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就算現(xiàn)在拔了出來,也留了一道傷口,發(fā)炎疼痛,無法忘懷。 路航已成鬼,在當人時的事情按說也都如云煙消散了才對,可是這張黃符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誰跟他有有深仇大恨,居然到了這種讓他灰飛煙滅的辦法? 是人,還是鬼? 僅僅一張黃符,就折磨的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路航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如果以后再多來幾張,后果將會怎樣? 白木不想想,也不敢想。 兩人就這樣沉默的下樓出門,夜晚的風有些微涼,鶯鳥啼鳴,昆蟲相互應和聽起來有些聒噪。微風迎面而來,吹起發(fā)鬢,白木隨意的抬手撩撩頭發(fā),凈白的臉上滿是凝重與嚴肅。 白木不說話,李賞也不敢打擾他,只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邊,與他稍稍錯開一些距離,以免他周身凌冽的氣息傷到自己。 白木和路航一樣,都是天生自帶氣場的人,或許白木比路航還要特殊一些,一雙能夠看到鬼的眼睛,一具能夠碰到鬼的身體,以及一個僅憑著意念就可以彈開鬼的特異功能,李賞甚至懷疑,白木就是上天派來制服路航的。 畢竟在沒有認識他之前,路航可是遠近聞名的瘋鬼! “李賞。” 白木的聲音有些嘶啞,還帶著股特有的清冷勁兒,李賞下意識的點頭,等待著他的問題。 “你知道他肩膀上的傷是怎么回事嗎?” 路爺?shù)膫?/br> 李賞微怔,腦海中不自覺飄過自己想要幫他清洗傷口時的場景,只碰一下就火辣辣的疼,這種傷口,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路爺沒說是誰打的,只是氣沖沖的讓我們挖地三尺找?guī)讉€鬼。” “誰?” “莊嚴姐弟倆,還有帶著一個小鬼的男人。”李賞不敢隱瞞,立刻將路航的話全盤托出,不過也僅僅是一些皮毛,具體事情,他也不太清楚。 小鬼跑了?還和傷他的人扯上了關(guān)系…… 白木只覺得現(xiàn)在自己的頭頂上籠罩著一層烏云,各種消息混雜在一起,亂糟糟的讓他找不到任何頭緒和線索。 路航什么事都喜歡自己承擔,不愿意去麻煩別人,他把所有的心事和難過都藏在自己心里,然后找個僻靜的角落獨自感傷。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前面就是校醫(yī)院了,李賞沒有猶豫立刻打了聲招呼離開,而白木,則抬腳進了醫(yī)院。 ***** 月色皎潔,照的四處清明,莊淺長衫飛舞抱著懷中的人身體微微顫抖,四下安靜無聲,小鬼望著眼前的場景輕輕的拉了拉一旁人的手,“三叔叔,那個哥哥他……” “去告訴那個老太婆,讓她找其他人,我們不干了!”惡狠狠的丟下這句話,莊淺便打算帶著莊嚴離開,卻被男人擋住了去路。 月光照在男人慘白的臉上,臉頰上一道道裂痕,就像是干涸已久的土地,皮開rou綻,猙獰可怕,“ 現(xiàn)在說不想干了哪有那么容易,老太婆是什么樣的人你不清楚,不怕被趕盡殺絕?” “路航我們打不過,白木更是動不了,他們兩個都是不好惹的人,殺路航,說的輕松,你不是都試過了嗎,我能有什么辦法?” “我已經(jīng)把老太婆給的符貼上去了。” 莊淺輕笑一聲,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山頭道“要有動靜要有了,怎么可能等到現(xiàn)在,肯定是:被白木取掉了,他身邊能碰到這個符的,只有白木。” “白木……”男人有些頭疼的皺緊眉頭,本來他們對付一個路航就已經(jīng)很吃力了,現(xiàn)在又半路殺出來一個白木,兩位大爺站在那兒,讓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 “去問老太婆,有沒有什么辦法拖住白木,或者是,拖住路航……” **** 昏暗的燈光下,白紗蚊帳圍繞的床帳中,白木正輕跪在一旁,彎著腰瞇著眼小心翼翼的替路航的傷口上藥,動作無比輕柔,生怕他有一點點的疼痛。 路航依舊在沉睡中,他平時罕夢,今天倒是做了一個夢,他夢見自己處于冰天雪地之中,渾身凍的發(fā)抖,唯獨肩膀上熱的像要燒起來一樣。四周白茫茫的,一片看不見人影,安靜的仿佛只有自己一個人。 如此孤苦伶仃的情況下,他下意識的開口輕喚道“白,木。” “嗯,我在。”聽到聲音的人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湊上前去,望著陷入夢魘之中的人滿頭大汗,臉上浮出陣陣紅暈, 牙齒輕咬著唇角,一道道無意識的呢喃自口中飄出來。 “別怕,路航,我在,我就在這兒,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沒事……” 白木抬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脊背,用自己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溫柔,像哄孩子一樣在他耳畔輕輕念叨,低沉性感的嗓音,溫柔關(guān)心,惹人沉溺。 縱然是無意識的狀態(tài),白木的聲音飄入耳朵,路航的不安和害怕也少了幾分,蜷縮著的身子放松了下來,神色輕松對于上藥這件事情也不再那么抗拒。 他動作極快的上好藥,包扎好,將東西放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