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班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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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下了雒陽,司隸一帶的白波軍望風歸降。 雖然這座廢棄的都城暫時沒有重建的必要,但領導還是讓曹休留了下來,帶著數千青州軍卒收攏附近投降的匪寇。 值得心安的是,長安方向的西涼軍對張濟的敗逃和雒陽城的陷落,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此時的關中腹地,馬匪們互相攻殺,愈演愈烈。都在爭奪著函谷關內那點點還有人煙和田畝的土地。 對于這次出征,雖然是折損了不少兵馬,曹cao心里還是非常滿意和慶幸的。 一路上從許都傳來的消息,有不少人正盼望著他此戰(zhàn)勞而無功,甚至吃個大敗仗,最好是掉了腦袋的那種。 但看來這次讓許都城里不少人都要失望了。 兗、豫兩州,各地的農田金黃一片。空氣里飄散這麥子的香氣。 班師回朝的軍隊從一片荒蕪的司隸又回到了兗州,就仿佛是從荒原戈壁回到魚米之鄉(xiāng)一般。 道路兩旁辛勤勞作的民夫們穿梭不斷,曹cao望著這一眼望不到邊的糧田,無法抑制住內心的興奮。 領導這幾天談興頗高,一路上把李璋叫去便走便聊,越聊越覺得投緣。 有意無意的領導還談起朝廷里那些風云詭譎的爛事,像在說笑,又像在征求李璋的意見一般。 “世民啊。如此豐收景象,你文采不俗,何不即興吟詩作賦,讓cao領略一番何為儒將風流啊?” 吟詩? 唐詩我倒讀過不少,但在漢代并不流行七絕之類的詩詞。一時間也有些卡殼。 看著曹cao興致高昂的看著自己,正等著聽自己又來點和他高山流水,兩兩相知的詩句。 道旁的農夫手腳不停的忙活,這遍地的金黃其實最終到他們手里頭的也不過只能勉強吃飽,大多數收獲都要收歸各自的莊戶主人或者官倉。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曹cao聽罷有些愕然,這不是一首帶有慶賀色彩的詩,更像是帶著滿腔哀愁的唱詠。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曹cao一遍又一遍的默念著這句詩,對天長嘆了一聲“世民真懷憂國憂民之心也,cao遠不如耳。” 其實李璋也不過是一時想不出來臨時應付了一下,直接翻出這首一千多年后是個小學生都會的《憫農》。卻不曾想領導又上心了,又有點聽出別樣哀愁來了。 “主公,不過是看道旁農夫辛勤勞作,突發(fā)其想罷了。天下紛擾,還需主公為萬民多謀福祉。” 曹cao點頭笑道“世民無需遮掩,大丈夫有雄心壯志并沒有什么錯。cao曾有言,你若不負曹cao,cao也定不會負你。言語之間無需這般遮遮掩掩,鳥盡弓藏之事,cao不屑為之。” 李璋呵呵笑了幾聲,吟詩也吟出毛病來了。領導若不是時常盯著自己,自己怎么會說啥都帶弦外之音。 “世民,你覺得張繡此人我該如何處置?” 張繡? 這話問得李璋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張繡和小五的那層關系,瞞得一時,恐怕也瞞不了一輩子。俘虜他的時候雖然沒有當場搞清關系,但畢竟那時有不少哈士騎和青州軍的人在場。傳來傳去,到頭來沒準總歸會傳到領導耳朵里去。 但張繡暗中已經和自己合伙的事情,則是機密,除了自己和小五,兗州上下還沒人知道。 這到底是領導對自己又一次試探,還是一句真心實意的咨詢? “世民覺得此人如何?”曹cao見李璋沒有反應,繼續(xù)問了一句。 “此人倒是一條好漢,作戰(zhàn)勇猛,統軍也還有些謀略。” “那世民覺得,此人是殺還是留?” “主公,我倒是覺得該留下此人。”李璋不假思索的回道。 “哦?世民何以認為我當留下此人?此人頗為倨傲,諸將大多都覺得我該殺之,為陣亡的士卒報仇。” 李璋笑著說道“我與那張繡都是西涼人,讓我殺他心里頭過意不去。” 曹cao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休得胡說,你殺的西涼人還少嗎?” “主公,西涼人還有很多。盤踞關內的西涼軍馬不知凡幾,都殺,殺不過來。今日主公殺一張繡,已泄諸將之怨。日后若還有西涼兵馬與朝廷為敵,只怕會畏懼如張繡一般下場,誓死頑抗。這樣對誰都不好。” 曹cao似乎挺滿意這個答案,捋了捋頜下的胡須,說道“公達也勸我招降此人,收為己用。但此人倨傲不遜,日后怕難以駕馭。其叔張濟依舊在逃,若重整兵馬再與朝廷為敵,張繡再為內應,只恐不妙。” “張濟,已不足為慮。此人已失根基,即便再逃回關中去,此時關中諸人勾心斗角,沒有余力與朝廷為敵。如果真能收降張繡,張濟日后或會主動歸順也未可知。” 曹cao沒有再說話,在不停的咀嚼著李璋的這番話語。 關羽和張飛在這場仗里,不服管束,輕敵冒進。都被領導如無事一般的掩蓋了過去。若說就依張繡一人而言,曹cao并沒有殺他的意思,反倒如果張濟也在一同投降了,二人少不得也會高官厚祿的圈養(yǎng)在許都里頭。 但領導畢竟有自己的心思,袁紹日益壯大,許都里頭有很多心生不滿的人已經有和冀州勾結的意思。董卓之死一直告誡著他,最危險的敵人不在外頭,而在自己身邊。 “世民,你覺得如果我與袁本初開戰(zhàn),勝算幾何?” 現在只是建安元年,離歷史的袁曹之戰(zhàn)還足足差了三、四年的時間。曹cao沒有足夠的實力既要守住兗、豫兩州的地盤,同時又去攻打河北四州。袁紹也一樣,此時正是收攏四州人心,恢復生產,儲備實力的時候。現在談開戰(zhàn),時間似乎太早了一些。 “主公,朝廷與袁紹,早晚免不得一場大戰(zhàn)。但此時還不到時候,非但不能開戰(zhàn),反倒主公應向袁紹示好。而袁紹,一時之間,恐怕也不敢妄動刀兵。” “我若征伐徐州呢?” 李璋咯噔了一下。打呂布?你要打呂布你還來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