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黑吃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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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軍陣緩緩形成,李璋滿意的點了點頭。 和面前懶散的青州兵痞們不同,陷陣營和哈士騎自打來到鄄城,雖然主要是為了協助程昱整肅周邊的流民,但cao練從未擱下。每天都都按輪班的制度,三分之二的人在整肅流民,三分之一的便在會cao訓練。 即便是從濮陽運過來的糧米交到了程昱手中,程太守并沒有額外撥更多份額給李璋的手下。奈何李中郎面子好使,一封書信送回到濮陽營區,留守的曹昂毫不遲疑的便從濮陽和流民營各抽調出五千石糧米,專程派人送到了陷陣營的營區里。雖是手里握著這一萬石糧食,李璋一粒米也沒拿出來給青州軍,作為一個老大,即便外邊哀鴻遍野,首先不能餓著自己的人,一視同仁這個詞在永遠只存在于理想與概念之中。 看著個個精神飽滿的士兵,膘肥體壯的戰馬,李璋心里總算有了些快慰。 “小五,還沒聽你說徐州的事。你未來嫂子可好?路上可太平?”李璋對身旁的小五問道。 “嗯,大哥放心。未來嫂子和肚里的小侄兒都安好,一路上也算太平。那三姓家奴,不,大哥那未來老丈人和陳宮還率軍出城數十里迎接。看著發福的嫂子,還滿意的說‘嗯,想那李璋還算識相,沒有虧待我家玲兒。飲食供奉想來不曾慢待,看我家玲兒都快喂成小彘兒了’。趁他還沒看出什么苗頭來,我辭了他的宴請,帶著人趕緊就跑了?!毙∥逡贿呎f,一邊模仿著呂布的神情和語氣,惹得李璋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嗯,喂得挺飽。那一夜想必她是喂飽了,我倒差點一命嗚呼而已。 “難得我家兄弟也長腦子了,知道三十六計里的走為上計了?!?/br> “那是,要真是動起手來,我還真打不過你那未來老丈人。只是他現在想必是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已經發兵要來尋你報仇了?!?/br> “他閨女污辱了我,他還有臉來尋仇?這世道還有公理嗎?” 兄弟二人你一言我一句,臉上皆掛著賤賤的笑容,主簿見李璋心情似乎不錯,便上前稟報道“稟中郎,青州軍隊列已成,請中郎發令?!?/br> “哦,那好啊?!崩铊澳樕琅f洋溢著方才的笑容,說道“那便開始吧,讓他們真刀真槍的打一場吧?!?/br> “真刀真槍?打一場?”主簿有點癡呆地看著端坐馬上的李璋,為何這個新來主將老是不按常理出牌?主簿甚至懷疑李璋腦子是不是有些問題,先是要斷糧,后來又馬上改口,不管軍糧告罄還讓全營敞開吃喝,現在又說要真刀真槍打一場。難道兵營里是玩過家家的地方?還是這人本身就喜好殺戮,跟古代的暴君那樣動不動就宰幾個人來取樂?宰幾個人就算了,現在這校場里足有一萬多人,一旦真動起手來,死傷又何止千百。 “怎么?你是耳朵有問題?為何本中郎下令你屢次不予答復?” 李璋說完,旁邊的小五神情一肅,手里的鑌鐵三棱槍有意無意的在主簿面前晃悠。 “稟中郎,這校場交兵,恐有死傷。皆是主公士卒,相互廝殺,恐是不妥。望中郎三思。” 主簿只希望自己的勸阻能像上次那般起到作用,打消李璋這看似不經腦子的念頭。卻不曾想李璋不急也不怒,緩緩說道“你既不愿傳達將令,本中郎亦不為難,爾等都退下吧,退到軍陣外頭去?!?/br> 一眾官吏面面相覷,知道事情正往最壞的方向發展,一切皆無可挽回,盡快逃離這個將要變成修羅場的地方似乎是唯一也是最好的選擇。 看著主簿帶著一眾屬官跑到了兩軍之外,李璋示意身旁的傳令兵,數十騎策馬飛出,沖至青州軍陣列四周,高聲傳達起李璋的軍令。 “青州軍士卒聽令,cao起兵器,準備廝殺!凡斬敵一首級者,賞糧一石!” “青州軍士卒聽令,cao起兵器,準備廝殺!凡斬敵一首級者,賞糧一石!” 傳令聲一遍遍回蕩在校場上空,李璋回想起之前濮陽流民營初成之時挑選哈士騎的場景,當時自己身邊只站著小五和郭嘉。不曾想如今又是這般場景,而身旁卻站立著幾千驍勇而忠心的戰士。 為將者一在立威,二在立信。在濮陽時是如此,如今在這鄄城也是如此。 青州軍的軍陣開始sao動起來,由于缺乏各級軍官,一萬多人的隊伍組織架構混亂松散,在傳令兵一遍遍的吼出李璋命令的時候,恐慌的氣息便在人群之中蔓延。 雖說是不堪一擊,屢戰屢敗。但這一萬多人中的絕大多數在黃巾軍時便是上陣廝殺的軍漢,并不缺乏戰陣的經驗。曹cao和夏侯淵從投降的黃巾教徒里頭將他們選拔出來,并不是為了單純的湊個嚇唬人的數目,而是這些人無論從體格上,還是經歷上都適合成為合格的士兵。尤其與那些由鄉勇地保組成的地方守軍相比,他們自帶著一股子的匪氣,一股子為了吃飽活命,為了活得滋潤而毫無仁慈可言的戾氣。 之所以碰到硬茬子的時候裹足不前,遇到危險時爭相逃命,乃是因為他們上頭有裴元紹這樣的前任頭目們為了保住自己的資本,根本不愿意去為了曹cao的事業打光自己的家底。 曹cao想把他們變成一群能為己用的狼,所以戰爭中縱容他們去燒殺,去搶掠。卻不經意間將他們養成了一群只管搶食,不管看家的豺狗。 如今這群豺狗嗅到了危險,但由上至下的軍官缺失,讓這支本身毫無戰斗意志的隊伍變得更加混亂。 松散雜亂的軍陣已經有人開始往回奔逃,僅剩的數百名騎兵完全不顧身邊失去戰馬的戰友,撥轉馬頭便想沖撞開擁堵的人群,想往開闊處飛奔。 這三天的青州軍吃的很飽,體力和精神也是處于旺盛期。但他們的戰馬卻不是。 戰馬乃是一種有靈性的動物,如同騎兵的半條性命。在聽到青州軍在屢遭挫敗之后,還能存活下來一千多名的騎兵,但戰馬卻僅剩下五百匹。人能跑得回來,戰馬卻沒有了?曹cao數萬大軍大部未損,糧草也不至于到了要殺馬充饑的地步,人活著,戰馬不見了。這幾乎不要去審問,不是偷偷賣了,便是叫這些人渣們給殺了開葷了。 李璋放眼瞧去,僅剩的戰馬也頗為高大,只因缺乏糧秣變得瘦弱無力,無精打采。這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心痛,哈士騎再初戰的時候若不是清一色都是其他部隊看不上的駑馬,想必會有更多的人能在那場戰斗里活下來。如今這些人自己吃得打飽嗝,卻不想著給自己出生入死的伙伴喂一口。 “哈士騎!出擊!截住奔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