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鄄城整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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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癱的表情稍微松動了一下,看著一臉不解的李璋,那萬年寒冰般的臉生硬的擠出了一點點笑容說道“李中郎莫怪,程某之意乃是這濟陰一郡糧食歉收,大河之上的魚獲補益也不大。若是叫中郎在此開荒墾地,安撫百姓,未免是大材小用了。所以是想請中郎整頓青州軍,盡快組成一支勁旅,到別處借一些糧食,” 魯迅先生說的好,我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度中國人的 這句話真是非常應景,每當李璋總想把事情往好處想的時候,總有那么個人跑出來逼他往壞人堆里湊。 自己上輩子學考古,就被人抓去挖墳盜墓。這輩子附在李璋個馬賊身上,就被人拿著把柄叫你去搶。 搶就說搶,干嘛古代打家劫舍的人都喜歡把個借字掛嘴邊,借東西有叫幾千人拿著刀騎著馬去借的么?而且有還才叫借,現(xiàn)在到處兵荒馬亂,有那么幾百上千號人的就敢割據(jù)城池獨霸一方,你找人借,別人就借么?你打算啥時候還? “李中郎?” 看著李璋望著自己的臉發(fā)呆,程昱不好意思的假咳了幾聲,再喚了一次李璋的官職。 “哦,太守莫怪,璋方才聽太守高論有些出神了。太守所說借糧,不知道有何方善鄰愿意借糧給我們?璋手下三千軍馬還不夠,需要再整編青州軍同往?” 程昱看著對面的人明顯是在裝傻充楞,耐心的靠到李璋身邊,附耳說道“程某聽聞中郎曾在西涼軍中效力,這‘借糧’之事想必是了然的” 地圖炮,這家伙完全是地圖炮。 什么叫西涼軍中效力就一定了解怎么借糧,難道是個阿三哥就一定會玩摩托車疊羅漢?若是這個時代有朋友圈微博什么的,肯定要給這姓程的家伙揚名立萬。身為地方領導,公然說出這種有礙和諧的話來。 “太守之言,璋依舊不解。璋年少時確曾在李榷手下當過幾年騎兵,但自打董賊進京,忤逆犯上。李榷乃董賊爪牙,多行不法,璋早已脫離了西涼軍,浪跡天涯。實在和西涼諸部沒什么交情,況且此地與西涼相隔千山萬水,即便有人愿意借糧,也無法運輸過來。” 程昱大約也是感覺到自己開的地圖炮傷害了李璋弱小的自尊心,雖說這個年代的人大多都不怎么顧及名聲這個東西,但是當面說別人打小就是個慣犯,顯然也是相當傷害同事間的感情。 “中郎可知潁川何儀,汝南劉辟?” 潁川何儀,豫州劉辟都是黃巾軍頭目。 曹cao打敗兗州的黃巾之后,站定腳跟之后數(shù)年內(nèi)便收拾了這兩位仁兄,繼而前后總共收攏了將近百萬的黃巾教民,整編出了號稱三十萬的“青州軍”。 李璋手頭下的這幾萬青州軍,與赤壁之戰(zhàn)前那鋪天蓋地滾滾南下的青州軍不可同日而語,程昱說起此二人,想必不是無的放矢。 “璋曾聞此二人皆是黃巾亂賊,不知太守提及此二人是何意?” “自主公發(fā)兵徐州,呂布、陳宮二賊禍亂兗州,何儀、劉辟諸人便與淮南袁術暗中勾連,窺視兗州之地。如今兗州上下雖是平定,然大戰(zhàn)之后又逢大災,正是虛弱之時。今聞細作來報,袁術已暗中支援何、陳糧草兵器,劉辟麾下黃巾亂賊已經(jīng)侵入武平境內(nèi),若非主公大軍尚存,兗州之地恐已重落賊手。” 李璋點了點頭,對程昱的話大體上是了解的。袁術占據(jù)著淮南,雖然打仗的本領一般,但是仗著老袁家的名頭,和淮南的富庶,也引來不少人的歸附。當著李璋面被亂箭射死的孫堅便是之一,此刻孫家的小霸王依舊在袁術帳下替他開疆拓土。至于何儀、劉辟等輩,本身就是草寇出身,誰有錢有勢就傍著誰,誰背運倒霉便欺負誰。 大抵二人也還不曉得得罪了曹cao遠比得罪了袁術可怕,而此時的曹cao還沒騰的出手來收拾他們,程昱卻先將他們盯上了,畢竟在歷史上,曹軍陣營里并沒有李璋這么一路兵馬的存在,現(xiàn)在一切已大不相同了。 “太守的意思是,想讓我率部前去進攻劉辟,奪回武平?不知劉辟有多少兵馬屯駐在武平一地?” “如此說來,李中郎是答應了?如此便好,中郎先行編練青州兵馬,具體事宜我還需等細作詳細回報。” 看著程昱離去的背影,李璋心里就跟吃了只蒼蠅一般,由頭到尾自己也未曾說過“好”“沒問題”“我答應”這樣的字眼 時間過去了幾天,青州兵大營里依舊是那一副亂七八糟的景象,沒了頭目的兵痞變得更加散漫。每天凈等著糧秣官分派為數(shù)不多的食物,吃了個半饑不飽倒頭便睡。要帶著這么一幫子大爺,跋涉數(shù)百里襲擊另外一幫子吃飽喝足的大爺,這任務的挑戰(zhàn)性一想就讓人頭皮發(fā)麻。 “全營尚有兵卒一萬三千余人,戰(zhàn)馬五百匹,兵器大多破損或被丟棄在徐州撤軍的路上。還有”青州軍營里的主簿看著端坐在大帳上頭的李璋,發(fā)現(xiàn)這位一來就整死幾乎所有原先頭目的“兇神”此刻臉色有些不善,猶豫著要不要繼續(xù)把情況匯報下去。 “還有什么?別吞吞吐吐,一次都說出來,我受得了。”整個軍帳中此時只剩下主簿緊張的呼吸聲和李璋指尖敲擊桌案的聲音。 主簿低著頭,不敢去看李璋的臉,看著手中的竹簡繼續(xù)說道“還有便是營中存糧尚余不足兩千石,若依目前支用,只夠維持十日,若程太守再不撥發(fā)糧秣,恐怕營中便要嘩變了。” 也并非程昱故意卡著不給青州兵撥發(fā)糧草,從濮陽征調(diào)來的流民營屬員也不斷的向李璋匯報收攏流民和建設營區(qū)的進度。離李璋運糧到來還不到半個月,十萬石糧食已經(jīng)少了四分之一,屬員們還依舊向李璋請求加撥糧食,好讓青壯吃飽一些更加賣力的干活。 這里也要,那里也要。人總歸是不能不吃飯的,李璋也嘗試著如同普通青州兵卒一樣,一天只吃二兩糧米,不到兩日腳便如踩在棉花上一般,平時揮動起來輕如蟬翼的馬刀此刻也顯得無比沉重。 “從今日起,停止發(fā)放糧米。” 李璋咬字很清晰,在安靜的大帳里一字一句都落入主簿耳中,手握竹簡的主簿這時候愣愣的沒有應諾。 “沒有聽見我的將令?我說從今日起,停止發(fā)放糧米。” 確認了不是自己耳朵的問題,主簿嚅囁著嘴唇,低聲回道“稟中郎,這一萬多人若是斷糧,恐怕” “恐怕他們會造反么?一群只會欺壓良善的蠢豬,要是真敢反我還敬他們還有些血性。再傳我第二道將令,將營內(nèi)尚存糧米及兵器集中封存,交于陷陣營看管,從即日起,全營兵馬解散,統(tǒng)統(tǒng)編入流民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