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蟲子,好多蟲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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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離的眼神,曼妙的身姿,誘人的長腿。 這是李璋夢到無數遍的夜晚,卻在他最意想不到的時刻來臨了,來的那么突然,那么叫人無法接受。 李校尉的尖叫,求饒聲在昨天夜里響徹了整個營區。 哈士騎們聽著這凄厲的呼喊,心中都不由顫抖起來。 “李校尉對郭先生真是情深義重啊,在這女魔頭手里依舊負傷頑抗啊。” “女魔頭,放開那個校尉。有什么事沖我來!” 當然這也只是大帳外頭的哈士騎們睡不著覺的談資罷了。呂綺玲是什么人?呂布的親閨女,那是哪個大頭兵敢隨便得罪的嗎? 秉著男人又不會懷孕的心態,李璋也無所謂吃虧。哈士騎們都對這一夜的暴行選擇了無視,沒有人靠近大帳一步,也沒有人去理會尖叫和求饒的聲音。 李璋一夜未眠。 呂綺玲已經躺在邊上睡著,精致的臉上依舊泛著淡淡的潮紅,不知是否華佗的藥力依舊未散。 這一夜真是野蠻和血腥,李璋艱難的將自己重新翻過身來。忍著劇痛用顫抖的手去觸碰了一下自己的屁股。 箭創崩裂,血流一地。要不是自己本身就體格健壯,換了上輩子那教書匠的小身板,此刻不死估計也得送icu了。 “華佗誤我啊。”想起昨夜誤吸入藥粉的呂綺玲變得如同發作了喪尸一樣,對著地板上癱躺著的自己直接便撲了過來,此刻依舊心有余悸。 “要是這東西叫慕兒吃那會是什么樣一種情景呢?這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華佗這老家伙,怎么能干出這樣的事情來呢?醫德敗壞啊。我小命都差點交待在這里了。回去必須找這老家伙好好算算賬,讓他把這些傷風敗德的東西都交出來。” 這大帳中此刻一片狼藉,李璋不敢喚人進來伺候,匍匐著身子想去拉治傷的布帛來給自己處理傷口,卻不經意的驚醒了邊上的呂綺玲。 見到此等狀況,再回想起昨夜的瘋狂,呂綺玲頓時小臉漲紅,連忙扯過自己的衣衫穿好,像只鵪鶉一樣蜷縮在大帳的角落里呆呆看著李璋。 “此時我該說些什么?”李璋顧不得屁股還在汨汨的冒著血水,心想道:“是要說‘放心吧,我會負責的’。” 負責個屁啊,好像我才是受害者啊! 李璋決意沉默對待,什么都不說繼續往案上的布帛爬去,還是我的屁股要緊。 “你的傷口還在流血嗎?”呂綺玲先開口了,聲音低不可聞。若不是四面一片寂靜,落針可聞,這話估計只有他自己能聽得見。 “嗯。創口開裂了。” “昨夜之事昨夜之事你可不可以不讓他人得知?若我爹爹得知,恐怕恐怕。” “這個?我算算,那你至少先得把外邊那一千多畜生給滅口了。雖然我昨天到現在一直都想這么干。但是我想過了,就算沒這事,你爹估計也想把我殺了。多一個理由,少一個理由估計也沒什么區別。” “那我就先把你殺了!然后我再自盡以示清白!” 我靠,這古代人都什么邏輯?先x后殺還說得那么理直氣壯! “好好好,我答應你便是了。外邊的人,我也下令讓他們不可談及此事。” 且不管是真相信還是假相信李璋的話,呂綺玲也自知需要趕緊結束這種尷尬情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偷偷摸到帳門邊上。伸頭出去查看四下無人,便趕緊跑離了大帳。 連續幾日的跋涉,濮陽已經近在咫尺。 李璋從馬車里不停的往四周張望,農田已經變得黃綠相間,麥子都已經開始灌漿,淡淡的麥香飄散在空氣里,讓人心曠神怡。也預示著離收獲時期已經不遠了。 只是讓人揪心的事,蝗蟲已經來了。 雖然只是零星小群的蟲子,此前與郭嘉二人對此早作好了準備。靠近麥田的蝗蟲都被掃桿驅趕出來捕殺。麥田邊上都是一片片或被踩死,或被燒死的蟲子。但是仍有更多的在天上徘徊,時不時的飛落下來,讓人不勝其煩。 在李璋冒險潛入河內的這段日子里,郭嘉忙得是焦頭爛額。聽說李璋和哈士騎已經快到濮陽城下,便騎著白雪迎出城來。 “世民安好。” “奉孝,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安好嗎?”李璋也沒心情和郭嘉客套,“這城內外的抵御蝗災之事如何了?” “世民自己去尋快活了,留嘉一人在此。難為你還惦記著這濮陽的災情啊。我只聽人說,李校尉身負重傷尚且不忘風流快活,羨煞旁人啊。” “奉孝這是聽誰說的,純屬虛構。璋在河內與匈奴周旋,幾遇不測。休要提那風流之事,我只問你目下濮陽內外災情如何了?” 郭嘉也不打算和李璋抬杠下去,這一臉的愁容看上去似乎情況真的很不樂觀。揮退了左右的騎兵。下了戰馬,坐在馬車邊上靠近李璋說道“飛蝗日漸增多,昨日撲殺的足有數十石之多。原想依世民之言,收集飛蝗,以火炙烤,用以果腹。奈何城內城外百姓皆不愿以此為食物。不但如此,城內城外還有流言。說飛蝗乃是天災,是曹cao不仁,所以上天才降災禍于濮陽,此時內外已是人心惶惶。” 李璋聽罷,大手憤怒的拍在馬車上。 烤螞蚱在他上輩子的燒烤攤里,可是供不應求的高檔貨,富含蛋白質,嘎嘣脆。 不吃這東西倒是是其次。這流民原也是黃巾余黨及其家屬,相信這些神怪之說也無可厚非。只是流民營李璋一直管教甚嚴,傳播這些邪說,如同是聚眾滋事。李璋過去沒少砍這樣的人頭,流民營里應該沒那么膽子大得敢跟拿脖子去試李校尉的屠刀的人。即便是有那么些神棍,在營里頭造謠生事。但是流民營里的人身家性命都在外邊這些農田上,眼看就可以收成了,即便真是遭天譴,那也得先把肚子填飽了再遭。 “這流言應該不會出自營里。奉孝可曾打探清楚來由?” “城內乃夏侯太守所轄,非我可管制。前些時日,聽聞你落難河內,音訊全無。太守幾乎是要擅自出兵河內去找你了。便是此時,這些有關蝗災的流言方才漸漸出現。待我察覺之時,此刻城內城外,有不少人都聲稱這是天災,撲殺蝗蟲那是在逆天而行。還聲言要太守祭拜天地,祭拜蝗神,才可以平息災禍。” “去他媽的!”李璋一著急直接爆了句上輩子常用的粗口。 集合了哈士騎和陷陣營,李璋被小黑和小五攙扶著站立在高處。大聲呼喊道“你們都給我聽著!這糧食是你我的命根子,也是你們家中老小的命根子。現在蝗蟲要來啃你我的命根子,我便要啃了他們的命根子!” 李璋抓起一只活蹦亂跳的蝗蟲,翅膀也懶得拔處,直接塞進口里嚼吧嚼吧吞下。 味道真的不好,比起上輩子烤熟后灑了孜然粉和辣椒面的那些。 “人以谷為命,而汝食之,是害于百姓。百姓有過,在予一人,爾其有靈,但當蝕我心,無害百姓。” 這段話出自《貞觀紀要》,數百年后,那個正版的唐太宗李世民,便是在蝗災之中生吃蝗蟲,以示愛民和抗拒蝗災的決心。 習慣了抄襲的李璋,此刻自然不會放棄這樣的噱頭。 壓抑這反胃的沖動,繼續高聲吼道“爾等聽好,本校尉在此下令!保護糧田,所遇蝗蟲,盡皆撲殺。若遇阻攔,或假借天命造謠生事者,殺無赦!” “奉孝,哈士騎和陷陣營此時都交由你管轄。城外及營中扛蝗各事,你需盡心處置,如到了需見血的時候,想必你也是不會心慈手軟的。” “諾!”郭嘉以軍禮回應了李璋,以示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