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誤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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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著依舊疼痛的半邊屁股,李璋在小黑的攙扶下來到了匈奴右賢王去卑的軍帳。 去卑顯得頗為謙恭,在大帳之外等候著來人。 對著李璋施了一個匈奴禮,將李璋讓入大帳,便指示手下上酒上rou。 “李校尉是飛將軍的后人,我們匈奴人都很敬重勇士。尤其是像李校尉這樣死戰不降的勇士。”去卑用一口標準的漢語說道。 李璋打量著面前的這個匈奴人,身材頗為高大,如果換上漢服和尋常的漢人將軍沒有多大的差別。仔細的回憶著腦海里的歷史資料,隱約記得這個去卑日后也是投靠了曹cao。在統一了北方之后,曹cao把南匈奴的單于呼廚泉扣留在了鄴城,卻派了眼前這個人去替代呼廚泉管理居住在朔方和上郡的匈奴人。 能得曹cao如此看重,想必不是一個尋常人物。 “不知尊駕何人?”李璋明知顧問道。 去卑爽朗一笑,便道“我乃匈奴右賢王去卑,我先祖乃大漢光武帝之子沛獻王六世孫度遼將軍,姓劉,諱進伯。去卑自也隨先祖姓劉。可以說,我也是半個漢人。” “哦,右賢王原是帝室之胄。失敬失敬。” 李璋印象里上一個號稱自己是皇帝多少代親戚的,是《三國演義》里的劉備。不過自打來到這個世上,也不曾聽說過劉備自稱什么皇親。反倒是眼前這個匈奴蠻夷,卻是個實打實的劉家親屬。 “不敢,我輩早已時代居于匈奴。和漢家天子雖有血緣之親,但早已不值一提了。”不值一提你還說得那么詳細,生怕我不知道你祖宗姓劉一樣。李璋看著這個態度謙和的匈奴右賢王,猜想著他葫蘆里到底賣著什么藥。 “久聞李校尉乃曹兗州手下心腹愛將。此次張楊欲借我匈奴鐵騎,抗拒曹兗州。去卑深知曹兗州待人寬厚,禮賢下士” “右賢王莫非也打算投到我主麾下么?”李璋不等去卑嘮叨,直接打斷道。 去卑呵呵一笑,繼續說道“并非投靠到曹兗州麾下,去卑終究是匈奴右賢王。此次雖奉了單于之命前來助張楊,但內里卻不愿意和曹兗州為敵。此行原意是在河內討些錢糧草谷回去向單于交差,奈何這張楊言而無信。所許諾的錢糧不但沒有,反倒是堅壁清野,據守不出。幸有這小黑相助,指出了好幾處防御虛弱的城池和田莊,方使我這三千鐵騎不至于挨餓。” “那右賢王的意思是?” “若曹兗州有意河內我等匈奴勇士愿為先鋒。” 好嘛,討薪變成聯合敵對企業搞惡意兼并了。 “右賢王盛情,李璋代我主曹孟德先行謝過。只是右賢王如此慷慨,我主又當如何報答才是?” “我們匈奴人不善耕作,河內也沒有太多的草場可以放牧。所得之地,盡皆歸于曹兗州。只是這河內城鎮里的人丁和錢糧,哈哈。還是望曹兗州可以慷慨。” 這群匈奴人真是夠孫子的,又要錢糧又要掠人,暗地里干了就跑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明晃晃的拿到臺面上來談。 如果來談的是曹cao,沒準他真會答應。三千,甚至更多因荒年生活困頓的匈奴人會涌向這里。在這個亂時節,諸侯們早就失去了當年那種漢夷不兩立的精神。只要能贏,能獲得土地,哪怕是把靈魂出賣給魔鬼也在所不惜。草民,真的就是跟草一樣。只要有土地在,割完還是會再長出來的。送一些給匈奴人又有何妨呢? 當時李璋接受不了。 現在南匈奴占據著朔方、上郡等河套肥沃土地。皆是當年漢武帝用無數漢軍將士的鮮血換來的。敗家的劉姓后代們,典型的仔賣爺田心不疼。放任著這些所謂歸附的匈奴一步步南下侵占這些土地,過度的放牧導致不少土地已經開始荒漠化。作為一個來自一千多年后的中國人,李璋再無恥那股子漢人的血性還是拋不掉的。 “右賢王好意,此時李璋還需請示主公。只不過目下此處已經起了蝗災,若是右賢王繼續盤踞在此。河內的百姓皆不敢出城來驅趕蝗蟲,保護收成。即便我主奪得了這河內之地,恐怕也得餓死不少人。還請右賢王思量。” “餓死人?這大漢朝哪天不餓死人啊?”去卑突然有種想笑又不敢笑出來的感覺“李校尉果然是厚道人,這張楊惹怒了上天,上天降下了怒火,這才發了蝗災。這里的賤民總得死上那么些,才能平息上天的怒氣。他們還敢驅趕蝗蟲,就不怕觸怒了上天,降下更大的禍害嗎?” 此時李璋反倒是不擔心這群匈奴人賴著不走,畢竟曹cao此刻大軍還在陳留對張邈采取最后的攻勢,是沒時間也沒本事跑過大河來和這些匈奴人搞在一起的。最為擔心卻是這蝗災的規模到底得有多大。 濮陽距此幾百里,周邊的地區又大多已經耕作,或被哈士騎掃蕩過蟲卵。出來的蝗蟲應該不會太多,從西邊來的蝗蟲一時半會也啃不到哪頭去。倒是河內和河對岸的陳留等地,萬一真被啃個赤地千里,那受傷的肯定不會只有張楊一家。 李璋艱難的撐起身子,小黑立刻過來攙扶著。 “右賢王的意思璋自當轉達我主。感謝右賢王的連日以來盛情招待,璋身上還擔著我主交待的差事,不便久留。就請右賢王準備一下車馬,明日我便要和我那些一同前來的弟兄返回兗州了。” 去卑再三挽留不住,相互見禮,小黑便扶著李璋回到了自己的營帳。 小黑驅趕著馬車在顛簸的路上緩慢前行,平趴在馬車里的李璋渾身都覺得要散架一樣。細細算來,自己在匈奴營里也滯留了五六天,再加上出來尋找小黑的時間,離開濮陽已經半月有余了。 頭頂不時都能看到一群群的蝗蟲飛過,忽上忽下。道旁的樹木已經被啃得只剩下光禿的枝丫,就連邊上的野草也被啃得支離破碎。 馬車速度不快,慢悠悠走了三四天才走到了兗州邊界。此間樹木上也附著不少的青灰色小蟲子,貪婪的啃食著一切的綠色,發出那些惱人的嗡嗡聲。 李璋趴在這車廂里已經相當的煩躁,時不時還有幾只蝗蟲飛入到車內,直接趴在他包扎過的傷口上。 啪! 蝗蟲已經被變成了一團黃綠色的漿子,黏糊在李璋手上。 嗡嗡聲還是此起彼伏,任由李璋努力拍打。除了讓這馬車里充斥著叫人不適的怪味以外,沒有任何意義。 “小黑,我們還有多久才到濮陽?還有這些匈奴人,叫他們滾蛋。到這用不著他們在這里纏來纏去,到了濮陽我也沒賞錢給他們!”心情不爽,得找人吼上幾嗓子舒發一下這郁悶的心情。 “嗡嗡” “咻咻咻” 咦?這撥蝗蟲的聲音挺耳熟。 “啊!”在前邊護送的匈奴不停有人中箭墜馬。 箭矢越來越密集,從幾個方向拋灑過來。小黑和偵騎們連忙cao起兵器,護衛在馬車附近。外圍的匈奴人被突然而來的襲擊打得一時慌亂起來,但是沒過多久便找到了箭矢的來源。 他們被包圍了。 此刻以李璋的馬車為圓心,圍攏著十幾名偵騎。在外邊數百步,匈奴人也從開始時的慌亂中恢復過來,數百騎也繞出圓陣圍住了里頭的馬車。在最外頭,一千騎射兵拉出了一個更大的圓圈,將一切都包裹在里邊。 兩邊的圓陣邊開始激烈的對射。 兩邊都不停有人中箭墜馬。 作為圓陣的核心,不停的有流矢飛到馬車附近來,已經有兩名哨騎被流矢射中負傷。 “主人!襲擊我們的像是”又一箭飛來,直接插在馬車的車輪上,勁道十足,三棱形的箭頭已經沒入木制的車輪之中。 “像是個屁,那些就是哈士騎。”李璋顧不得屁股的疼痛,撐起身子死命喊道。“都他媽的給我住手!想射死老子啊!” 這聲音在上千人的對射和慘叫中被無情的淹沒了,有幾發流矢幾乎是擦著李璋站直的身子飛過,嚇得他趕緊又彎下腰來。 “狗匈奴!還我大哥命來!”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身影。通體澄黃的戰馬,黝黑的三棱鑌鐵槍,魁梧的身軀,小鮮rou的長相。 “是小五。” 小五一馬當先,帶著五百太守府的鐵騎如鐵錐一半直插匈奴圓陣。 此次派來護送李璋的匈奴只有兩三百人,被哈士騎偷襲,又結陣對射,此刻圓陣已經顯得非常單薄,搖搖欲墜。 哈士騎如同套在死囚脖子上的絞索一半慢慢的扎緊圓陣,將匈奴進一步壓縮到了一個狹小的區域。五百槍騎兵卻恰如其分在匈奴騎兵最慌亂的時候,對著匈奴的騎隊直接撲了過來。 三段刺,迎面刺倒了迎上來的三名匈奴騎兵。 槍騎兵們對著匈奴投射過來的箭矢不躲也不閃,保持著密集的楔形沖擊陣容。稀薄的箭雨,只擊落了寥寥幾個騎兵。楔子便直接插入了匈奴騎隊里頭,兩邊頓時人仰馬翻。不少匈奴直接被騎兵的長槍傳統,如同rou串一般的扎在地上。也有不少槍騎兵在猛烈的沖撞中被彈飛下馬,被后邊跟上馬蹄踐踏得支離破碎。 “小五。我在這!住手啊!別打啊!”李璋的嗓子都幾乎要喊啞了,沉浸在大哥死訊悲傷之中小五就在數百步外殺得興起,壓根沒注意到有人在喊自己。 李璋此刻才注意到,由于衣甲早就在戰斗力破損得血跡斑斑,自己和周圍偵騎這些天穿著都是匈奴人的服飾。除了兵器還是自己原來的,其余幾乎和匈奴人沒啥兩樣。 “這是要完啊。” 一支突破了匈奴圓陣的騎兵,直接就往李璋的馬車殺來。 為首一人銀盔亮甲,騎著一匹黝黑的大宛馬,cao起馬屁股后的弓弩對著李璋這邊便是一箭。 “我草,那是我的馬。那是我的弩!”幸好射箭之人的技術很一般,相距也有三百步,箭矢在離馬車很遠的地方劃破空氣,不見了蹤影。 李璋氣急攻心,扯著已經喊成鴨公聲一樣嗓門喊道“呂綺玲,你個小八婆。你這是想謀殺親夫啊!” 呂綺玲射術一般,但勝在她并不氣餒。重新搭上弩箭,此刻已經沖到馬車兩百步以內。對著那個扯著嗓子在喊什么的匈奴人一箭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