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臘八(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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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使君之言,讓實(shí)在不敢附和?!?/br> 當(dāng)著大家面和領(lǐng)導(dǎo)唱反調(diào)那是需要有非凡勇氣的。 李璋看了看臺上的領(lǐng)導(dǎo),手里還握著寶劍,保持著剛才那慷慨激昂的帥氣姿勢。仔細(xì)觀察卻不難發(fā)現(xiàn)那握劍的手微微有些顫抖。那張本身已經(jīng)挺黑的黑臉,此時變得更加陰沉。 “文禮先生,你過量啦?!辈躢ao此時擠出一抹笑容,對大堂中間的醉鬼說,又對周邊的文臣武將打哈哈道“今日歡宴,諸位想必都勸先生酒了吧,好好好,文禮先生想必今日也是心中歡喜故而多飲了幾杯。來人哪?夜里風(fēng)寒,遣府中車駕送先生回府。文禮乃cao之貴客,切不可慢待?!?/br> 通常領(lǐng)導(dǎo)都拉下面子來給你遞梯子了,這時候稍微識相的人就應(yīng)該踩著梯子下房梁,而不是踩在領(lǐng)導(dǎo)的臉上。不過這位仁兄顯然屬于后者。 邊讓,職業(yè)名士。在李璋上輩子的時候,這種人叫時事評論家,正事不太做,也不太做得來,專一和做事的人唱反調(diào)。這位仁兄也是曾是風(fēng)光無限的,除了是在這個時代的知名人物。當(dāng)年曹領(lǐng)導(dǎo)還是大將軍何進(jìn)手下一名不起眼的騎都尉的時候,人家邊大名士已經(jīng)是大將軍千求萬請,甚至連哄帶騙才搞到洛陽來當(dāng)令史。當(dāng)時甚至孔融和王朗都主動求交往,名聲一時無兩。 之后因?yàn)椴嚏叩呐e薦,朝廷還委派了其揚(yáng)州的九江太守。不知道是因?yàn)樽灾芰Σ恍校€是覺得當(dāng)太守影響了這個做名士的逼格。初平二年(公元191)年的時候,就棄官不做,回到陳留老家。 放這個太守不做,回家當(dāng)隱士,這在哪個朝代都是極具個性的行為。作為本地的名士,曹cao在舉辦宴會自然不能不請,此刻領(lǐng)導(dǎo)心里不知道有多懊惱在這么個萬眾一心的場合居然請了這么一個逗比。 “起開,老夫一點(diǎn)都沒醉?!边呑屚崎_了上前攙扶的兩個侍從,盡量讓自己站直不讓身子在酒精作用下晃蕩,兩只帶著血絲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瞪著上邊的曹cao。 曹cao將寶劍收回鞘中,滿臉堆笑的走下堂來。 “是極,是極。下人愚笨,怎可侍奉先生。來來來,cao親自恭送先生?!闭f著便走過來要攙扶眼看就要晃到地上的邊讓。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此刻曹領(lǐng)導(dǎo)臉上仿佛掛了只小豬佩奇一樣,露出無比憨厚的笑容。想討面前人的一絲好感,或者是討一絲面子。 “阿呸!”小豬佩奇反應(yīng)不過來,一口唾沫已經(jīng)飛到臉上。 曹cao愣住了,臉上的小豬佩奇也變得僵硬且猙獰。 旁邊的夏侯惇再也忍無可忍,上來直接一腳直接踹在邊讓膝關(guān)節(jié)上。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邊讓直接痛得癱倒了在地。 夏侯淵也上前,將邊讓揪起。強(qiáng)壓肩膀,直接把邊讓摁跪在曹cao面前。 “殺了他!” “主公殺了他!殺了這不知好歹的匹夫!” 原本已經(jīng)帶著微醺的武將們此刻也仿佛一群被激怒的野狼,就等著曹cao一聲命令,馬上就會撲上去把邊讓撕成碎塊。 “主公且慢,主公且慢!”此刻文臣堆里終于有人看不過眼跑了出來。 李璋一看,此人不是陳宮是誰? “主公,陳宮有言,請主公聽之。”說罷陳宮直接跪在地上,匍匐在曹cao面前。 曹cao此刻怒火頓時消了一半。 “啊。是公臺啊。不必如此,汝有何言,起身但講無妨。你我相交多年,不必如此。” 此人正是陳宮,旁人興許不知。甚至足智多謀的郭嘉也只想到兗州可能有人會趁著曹cao出征,兗州空虛之時勾結(jié)外力發(fā)動叛變。幾乎誰也不會想到這個人居然正是面前的陳宮。 陳宮是個老實(shí)人,無論在哪個角度都是一個正直的好人。當(dāng)年兗州并非曹cao地盤,兗州刺史劉岱剛愎自用,不聽人言。導(dǎo)致死于和黃巾亂賊的戰(zhàn)斗之中,兗州無主。陳宮覺得曹cao是一個正直和忠于漢室的忠臣良將,便主動迎來曹cao接管兗州。曹cao最終也得以在此大敗黃巾軍,招降數(shù)十萬黃巾軍及上百萬黃巾家眷流民。而李璋也托了這個福,手里掌握了十幾萬的流民,和這支讓他可以起家的騎兵部隊(duì)。 但同樣的一個老實(shí)人,在曹cao離開兗州出征徐州之時,卻選擇了背叛曹cao,而事情的導(dǎo)火索,恰恰是面前這個不止死活的邊讓。 只能說李璋不太能理解老實(shí)人的思維,李璋敬佩這樣的正直之人,也懼怕這樣的正直的人,因?yàn)檫@個正直的腦袋里,往往會有很多正常人不敢想的想法來。 陳宮起身,躬身一禮后說“主公,邊文禮海內(nèi)人望。酒醉失言,萬望寬宥。” 曹cao不語,眼睛看著地板,沒有去直視那雙誠懇的眼睛。 “望主公看在往日陳宮微薄功勞,饒過文禮這一回?!?/br> 以往電視劇拍到這個份上,有人出來帶頭勸諫了。其余文武也應(yīng)該一起跪倒,高喊“望主公寬??!”。然后領(lǐng)導(dǎo)裝作一副服從眾意的態(tài)度,心不甘情不愿的饒過了罪人,然后再換了一副嘴臉,親自給罪犯解綁安撫。 但是估計這邊大名士在這里人緣真是太差了,除了陳宮竟然沒有一個人愿意替他求情。 場面再一次僵住了,陳宮見曹cao不答。直接上前去抱住曹cao大腿。 領(lǐng)導(dǎo),你就從了我吧! 此刻曹cao也已經(jīng)心軟了,只是面子上還有些抹不下來。 一把扶起陳宮“公臺,你這是何苦,唉。罷了,酒宴且散了吧。某也乏了。”跨步便想離開大堂出去,夏侯淵丟下邊讓在地上,跟夏侯惇一起拱衛(wèi)著曹cao離開。 你不走,領(lǐng)導(dǎo)先走行了吧。你不愿意下臺,讓領(lǐng)導(dǎo)自己給自己找個臺階下臺總成吧? 對不起,邊大名士表示不行。 “哼,何必惺惺作態(tài)!汝不過怕傷了我將絕了天下名士投歸之道罷了。我偏要揭你這jian賊之面目!” 邊讓硬撐著身體,繼續(xù)罵道“汝這jian賊,持兇逞能。占卻這兗州,奴役生民。任用酷吏,剝奪民生。以百姓為芻狗,關(guān)閉在哪藩籬之內(nèi)肆意宰割。” 李璋頓時一驚,這尼瑪是捎帶上我一起罵啊。正欲上前駁斥邊讓,述說流民營是為了安置亂民,而非奴役。卻被身后的郭嘉扯住了衣角。 看著背后的郭嘉微微的搖了搖頭,李璋也忍住想罵人的沖動,忍住且聽邊讓還想罵誰。 “汝祖曹騰,乞丐撫養(yǎng),后又過繼與閹宦。汝父曹嵩,當(dāng)年不過賄賂閹宦,某得太尉之職,其人素?zé)o德行,年俞花甲,還貪財好色。汝在大將軍帳下為一門下走狗之時,大將軍要盡誅閹宦,汝卻出言阻攔。汝雖托名漢臣,不過閹宦之子孫耳。百姓妻小,受汝父子玷污受辱者不計其數(shù)。汝托名為國剿賊,實(shí)為一己之私也,陶恭祖乃仁人君子,汝卻非除之而后快,是為逞汝私欲而禍害百姓也!” 罵得好,罵的妙,罵的呱呱叫。罵老頭那段其實(shí)我心里也是這么想的,只不過讓你先說了。 “老匹夫,安敢辱我!曹cao轉(zhuǎn)身沖了過來,不等旁邊的陳宮反應(yīng),寶劍已經(jīng)出鞘捅進(jìn)邊讓腹中。 “還辱及我祖!”拔出來又一劍?!拔腋?!”再拔出來又是一劍。 邊讓的鮮血不僅沾滿了曹cao的綠袍,也飛濺到旁邊的陳宮的臉上。 曹cao還嫌不解恨,從已經(jīng)斷氣邊讓胸中拔出寶劍,橫著一劍將邊讓腦袋砍下。邊讓腦袋咕嚕一聲掉在地上,曹cao不顧眾人的目光,上去一腳抽射,直接把頭顱踢到幾米外。 大堂里一片死寂,大家都呆呆的看著一身是血的曹cao。 半晌過后,曹cao長舒一口氣“來人,傳我命令。邊讓勾結(jié)陶謙,妖言惑眾。欲圖不軌,立刻梟首示眾,鎖拿家人治罪!” 要抄家,還要禍及家小。此時的陳宮呆呆的看著地上沒了腦袋的邊讓,腦海中一片空白,聽到曹cao要鎖拿邊讓一家,想勸卻又一時語塞,完全不知該從何說起。 “主公且慢?!?/br> 一個聲音打破了這種死寂“邊讓狂妄,目無主公,其心可誅,其行當(dāng)斬。然其家人老小何辜。璋竊聞‘以孝治天下者,不絕人之親。以仁治天下者,不絕人之嗣?!袷讗阂逊D,主公至孝至仁,萬望恕過其家小?!?/br> 此時大家的眼光都投向了說話之人,陳宮也投來了感激的目光。 “?。渴烂癜?。你覺得我該寬恕了邊讓家人?”曹cao收起了寶劍,帶著血腥氣晃晃悠悠的走到李璋面前。 按理說李璋殺過不少人,對血腥味一點(diǎn)也不陌生。只是面對面前的曹cao,那身散發(fā)出來凌冽的殺意讓人感到窒息。 “稟主公,邊讓狂妄。目中無人,主公納璋屯田之策,濮陽城外養(yǎng)活生民無數(shù),豈容這賊惡言扭曲,顛倒黑白。主公殺之,實(shí)乃公正執(zhí)法。然其妻小并不知情,實(shí)不該與此賊同罪,往主公鑒納?!?/br> 曹cao在堂中踱步,似乎思忖著什么。突然一咬牙,一跺腳“若非世民提醒,cao險成不孝不仁之徒。來人,著人收斂邊讓尸首,不必梟首示眾了,乘入棺槨,送回到其府上吧。太守府宣告其罪行,言其依法伏誅,今日之事,休要再提。其家小其家小交與世民發(fā)落。” 不避那一身血污,走到李璋邊上,拉過李璋輕聲說道“今日老父使人傳話來說,世民與奉孝有龍陽之好,此乃雅好,cao甚敬之。然不孝有三,無后乃大,大丈夫不可無姬妾侍奉左右。久聞邊讓家中妻子,女兒皆稱絕色。cao本欲安置府中,今得世民良言開醒,覺得行之不妥。故轉(zhuǎn)贈世民,切莫推辭。” “等等,主公,我不” “不必謙讓,如今你乃棟梁之才,煙街柳巷的盡量少去。若有所需,自行方便即是。哈哈,哈哈哈?!闭f罷曹cao便飄然而去。 主公我真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