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東郡(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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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郭嘉相處幾日尚算融洽,屯田方面許多細節問題都得以很好的補充。。 比起牛氣哄哄的小屁孩諸葛亮,感覺郭嘉更為接地氣一些。或許是年紀相仿,又或是有司馬徽弟子這一金字招牌的緣故,在李璋面前沒有表現出太多傳統世家子弟的倨傲與不屑。 與李璋上輩子印象里的鬼才形象不同,自己這輩子遇到的郭嘉能吃能喝以外,還有某個正常男人都有的喜好,兩人相處除了在一起討論一些國家大事,兵機戰略,談論的最多便是郭大才子的風流韻事。 “今日天氣不錯,過幾天或許就要下雪了,趁道路還算通暢,世民不如我等騎馬到城外看看夏侯將軍災民安置得如何。”郭嘉啃完一只雞腿,滿嘴油花的說道。 “奉孝有此興致,在下焉有不從之理由。”李璋說道。 小黑捧上燙好的酒水,給每人案頭上的酒杯都倒滿。 韓浩捧起酒杯向李璋和郭嘉拱了一下手“說起安置災民,太守大人是非常感謝李先生的。若無李先生和郭先生的建議,讓城里出糧,組織災民里的勞力,上山砍伐樹木,挖溝筑壘,建窯燒磚。建立流民營,安置城外的災民。倒時大雪一下,城外恐怕是要死傷無數,必生禍亂了。雖說糧米只夠每人分一碗稀粥,但是災民都感激太守大人的活命之恩。” 李璋喝了一口酒水“下一步就是要出動胥吏兵丁,向周邊富戶征集更多的糧食以及農具和開春所需的種子、耕牛等,韓將軍此事務必抓緊辦理。另外流民營必須按照我和奉孝所設計的樣式建設和安置流民,并派足夠的兵丁把手,以防流民相互斗毆搶奪。” 李璋所說的流民營,其實更像是后世的集中營。挖溝筑壘,囤積兵丁。流民在居住區域用砍伐的樹木構建房屋,一所房屋足以擠上幾十人,雖然說不上舒服,總比凍死街頭的要好,集中的衛生區域,禁止流民到處便溺,以免滋生疾病。 營內設有匠作區,征調城內一些工匠并遴選災民中有一技之長的人進去作工,生產刀槍劍戟,鍋碗瓢勺和農具等一應物事,做工的人能獲得額外的口糧和一些棉麻布料,讓家人吃得更飽,穿得更暖一些。不能做工的人只能每天領到一碗稀粥,聊以充饑。 有了區別,才有動力。大多數四肢健全的,都選擇到匠作區做工或者到山上砍伐樹木,參與建造更多的房子和磚窯,甚至一些老弱婦孺也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勞作。營區的凄苦里透發出一種生機。 當然,這一切都是在兵丁的監督下的,畢竟去搶奪別人手里的食物,要比自己去勞作換來要簡單的多。在流民營里,搶奪他人者,立斬。欺凌老弱者,立斬。聚眾滋事者立斬。并且一旦入住營區,就不能隨便出入。私自逃離者,兵丁會毫不猶豫的放箭射殺。 自此被難民圍了幾個月的濮陽城總算可以大大方方的按時開關城門,不用怕被流民一擁而入,陸續到來的流民也被安置入后續的流民營地里。 “定依先生之言回稟太守大人,并照此辦理。太守大人以將城外之事,具報之與主公,主公聽聞不勝欣喜。想必不日必將到濮陽城里當面請教二位先生。時候不早,韓某尚有公務,城內已恢復往日面貌。日前害怕被亂民搶掠的商鋪也已經重新開業,上次小五兄弟嗯哼,光顧的那家歌樓,太守府已經賠償損失,也已經重新開業,過幾日韓某便請幾位到歌樓哪個。告辭了!”韓浩轉身就大步出了別院。突然吃雞吃到一半的郭嘉猛的一拍桌子。 “我倒是把這事給忘了!世民可有銀錢?” “前日,太守托韓大人給我送來十錠金餅,奉孝需用即可拿走。” 郭嘉丟下雞骨頭,跑回房里,不一會便洗刷干凈換了一身光鮮的行頭。倒也是文質彬彬,氣度不凡。 李璋取了金餅放在懷里,又取了些散碎金銀交與小五,想和郭嘉一起出去,畢竟這個世道讓那么只弱雞揣著金子滿街跑,能不能活著回來還是兩說。 郭嘉突然也想到這點,看了下李璋兄弟二人,搖了搖頭。“到那般風雅之地,見那般神仙人物,世民、小五是否需略整衣冠?” 我靠,去個娛樂場所還嫌我們行頭土?我兜兜里的東西可以一點都不土,不過想想這個時代的人都這般揍性也就釋然了。連聲應是,也和小五各自回屋。 不一會,李璋仿照郭嘉也穿了一套文士長衫,頭戴綸巾。小五幾乎沒啥改動,就是把臟衣服換成干凈的。只是長得帥的人,穿啥都好看,郭李二人頓感無語,只是也沒太放在心上,三人便一起出了門,往上次打架的地方走去。 那歌樓名叫倚紅樓,富有封建時代特色的妓院名稱。當時小五嚷著要帶回來的那個是倚紅樓的頭牌姑娘名叫蕓姬。聽說是年方二九,色藝雙絕,一時名動濮陽內外,那日正好是在考校嫖客,不!是才子們的技藝,聽說要過了才藝一關,才能入選到第二關見到蕓姬一面,后邊還得由蕓姬出題再行比試,最后勝出者才能成為蕓姬的入幕之賓。小五亂打亂撞的把兵丁都招來了,結果事情直接就給攪黃了。 到倚紅樓下,已是人聲鼎沸。外邊站立一人,說是蕓姬的婢女,正在當眾出題考較眾人。一共二十題,最快答對者便可入內。李璋等人倒時已經進去了十七個人,正在準備要出第十八題。 郭嘉眼看就要出題了,心急如焚。立刻想往人堆里擠,越想往里擠,就越被眾人往外推,小身板眼看扛不住了,急的直跺腳。 李璋四周一看,伸手把一臉沮喪的郭嘉拉了回來。繞到邊上一老鴇打扮的人身邊,掏出一塊黃燦燦的金餅,掂了下也有半斤的樣子。利用高大的小五隔開了其他人的視線,李璋把金餅放到了老鴇手里。 “我兄弟三人趕了數百里路前來,只為進去一睹蕓姬芳容。煩請通融一二。” 老鴇的眼睛已經被那塊金子給完全占據,完全無意識的滿口答應。帶三人從側門進入了內宅,直接跳過了第一關進入了第二回合。無論什么時候,想想就如馬某人所說“不充錢你能變強嗎?” 里頭只有二十個位置,三人一人一案,安然落座。后邊陸續又進來了三個過了第一關的,進來已經沒有了位置。老鴇就命人在角落里放了三個馬扎,三人一數人數不對,說是只進二十人,又不敢當眾發飆生怕失了資格,這時一名女子飄然而至。 只見長得纖腰細足,手若柔夷,膚若凝脂,顧盼間,一雙美眸姣如秋月。 在這個沒有美圖,沒有各種化妝整容的年代,這般女子李璋當時只想到了一個詞語形容“前凸后翹”。 畢竟李璋除了莫莉,未曾碰過其他女子。雖然午夜夢回之間,莫莉的身影始終揮之不去,然而男人就是男人,看到漂亮的女孩子不動心,那是不是上邊有問題就是下邊有問題。 來人正是蕓姬,蕓姬微微一福。在座眾人也紛紛見禮。 蕓姬輕啟紅唇,微微道“奴見過諸位公子。” 在座眾人皆已沉醉其中,只有小五還在自顧自的吃著案上的東西。李璋看了一眼旁邊的郭嘉。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蕓姬。 “奉孝。奉孝。”完了,這孫子的魂都被勾走了,難怪三十多歲就掛了,暴飲暴食還整天逛窯子。 “奴只有一題,在座各位各說心中所愛之人。回答無分對錯,奴只想聽聽諸位心聲。”說完便從旁邊婢女手上接過酒樽,逐一為各人添酒。 “哈哈,之前不知,現在我心中所愛自是蕓姬。”有人搶先回答。 “傻冒,膚淺。”李璋心中暗笑道。 只見蕓姬對那人微微一笑“奴謝公子垂青。”便不置可否。 其他人也紛紛發言,有來《詩經》的,有來玩楚辭兮過來,兮過去的。 小半個時辰過后,只剩下郭嘉和李璋、小五三人未曾說話。 蕓娘來到郭嘉面前,倒了一杯酒。 “不知公子心中所愛為何樣之人?” 郭嘉向蕓娘一禮,“不知是否有琴?” “公子要撫琴?” “琴為心聲,琴即為情也。”郭嘉答道。 婢女拿來一床琴,郭嘉略一沉思。微微撥動琴弦,琴聲若如蜿蜒流水,又似風中飄絮,延綿不絕。在座之人皆沉醉在琴音之中。琴聲也撥動著李璋的心弦,想起上輩子許多快樂悲傷,不禁眼睛也有些微紅。 一曲奏罷,郭嘉兩手放在琴上,抬頭和蕓姬對視了許久。 “看來這小子泡妞還真有一套,難怪那么早就掛了!”李璋心中自是感慨不已。 蕓姬繼續走到李璋案前,也倒了一杯酒。 “不知公子所想之人為誰?” 李璋心中微微一動,所想之人?一千多年后,她還是她,而我或許早就是一具無名的枯骨了。我又能想誰,誰又會想我? “數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 在座之人先是一愕,又開始有人譏笑起來。吟的這都是什么啊,當著蕓姬面前說起死人來了,雖說到處都在打仗,也不至于在這些風月之地談這些吧。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腸斷處,海灣畔,病榻旁。” 李璋心里或許這次是抄襲抄的最理直氣壯的一次,和蘇大才子同時天涯傷心人,想必他是不介意自己抄一下抄的。 蕓娘用衣袖輕輕遮了一下眼角。 “公子所愛之人必是如神仙般的女子。奴亦替公子難過。” “是的,她是世間最美好之人,只是數年前已經離我而去了。”李璋將酒水一口喝下,強壓了下眼角里的苦澀。蕓姬又給他倒滿了一杯酒,兩人也是相視了半天。 最后蕓姬走到了小五的面前,也給小五倒滿了一杯酒。重復了一下剛才的問題。 小五抬頭看了一眼蕓姬,此刻李璋心里只想拔刀在小五臉上嘩啦幾下,在大哥我正傷心欲絕的時候,你不但不來安慰一下,還那么帥氣的看美女,幾個意思啊? 小五站起身來,八尺的身材,站起來足足比蕓姬高了一個多頭。蕓姬抬頭仰視著高大帥氣的小五,兩人對視半天。仿佛周圍的空氣都凝滯了一般,大家都伸長這脖子一動不動的看著小五和蕓姬,就想看小五到底說出什么樣的答案? “所愛?沒有!五爺我長那么大,一般都是別人喜歡我。” 李璋噗的一聲把嘴里的酒全噴了出來,再看看小五的長相,心想貌似他說的還是句實話啊 這是蕓姬噗嗤一笑,“那公子若有心愛之人,那將是怎樣的女子呢?” 小五又想了想,“說不好,大丈夫在世,但求心安,我給不了什么富貴,但若有心愛之人,我便為她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會眨一下眼睛,皺一下眉頭。那個什么,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什么的。” “尼瑪的,老子平時念叨那么多都不記得,泡妞你倒活學活用了。臭小子,隱藏的很深啊。果然長得帥的都不是好東西!”李璋現在只想找根棍子狠狠的抽小五一頓。 和小五對視之中,蕓姬的臉漸漸有些微紅。 這對大家顯然不是一個很好的兆頭。 果然無論什么年代的女孩子,都喜歡聽帥哥說情話。無論雅俗,無論說的是空話還是假話。環視一下四周,除了郭嘉還算得上儀表端莊,其他都是歪瓜裂棗,就會縐幾句酸文,裝一下風雅,人家又沒說非要找個有文化的啊,你們怎么都那么逗啊。 在李璋付了兩塊金餅給老鴇,小五和蕓姬到雅間單獨相處去了。雖說是競選,但這當然不是無償的,雖然小五可以嫖完不給錢就跑也沒人攔得住他。 李璋扶著旁邊面如死灰還滿是不解的郭嘉,兩人顫顫巍巍的出了歌樓,回到了別院,喊小黑上酒上rou,兩人又胡吃海塞起來。 酒精上腦,兩人眼淚鼻涕糊滿一臉,都捶胸跌足的罵起上天不公啊,好菜都讓豬拱了之類的話來。最悲哀的莫過于李璋,錢花了,是沒辦成也就罷了。錢花了,是讓小五個愣貨給辦了,這才要了親的命咯! “彼蒼者天,何其不公啊!” “世民兄,嘉人生何其凄苦啊!生平都未曾遇到如此女子,嗚嗚嗚打暈我也就罷了,還搶我女人,我要習武,我要和他一決雌雄!來,拿刀來。” 別院里鬼哭狼嚎之際,外邊有兩人快步走了進來。一進大堂只見李璋和郭嘉兩人摟在一起哭作一團。 “哎呀呀,二位先生何故如此啊,曹某來遲,萬望恕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