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有個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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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是晚秋,天邊漸漸泛起魚肚白。 撥開覆蓋在身上的枯枝敗葉,站起身子活絡了一下筋骨。昨夜的篝火依舊冒著縷縷青煙,在微涼的湖水里洗刷完畢。李璋此刻心情大好,準備迎接著美好的一天。 見小五還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睡懶覺,李璋過去照著他的腚狠狠踢了一腳,期待中的突然炸起沒有出現(xiàn)。李璋又踢了幾下,還是沒有動靜。心里頓覺不妙。 李璋立刻附身撥開小五身上的枯葉,翻身過來,一探鼻息。 “還好,還活著。嚇死寶寶了。” 李璋眉頭一緊,只感覺小五鼻孔噴出的氣帶著不尋常的熱度。一摸額頭,好燙! 扒開眼皮一看,完了。。都翻白眼了。心里想到了什么,轉到小五仔細探看,箭傷處被燙焦的爛rou泛著殷紅,膿液和血小板已經結成硬塊附著在傷口附近,讓人觸目驚心。 李璋雖不是醫(yī)生,但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成年人,多少的醫(yī)學常識還是有的。創(chuàng)口發(fā)炎導致發(fā)燒了。在這東漢末年的荒山野嶺,一個受了箭傷又高熱不退的病人是非常兇險的。哪怕是頭老虎,也扛不住品種多得都數(shù)不過來的各種細菌病毒。 李璋忙將其抱到水邊,用水潑在額頭上,腋窩,關節(jié)處。撬開小五的嘴,也不管這年頭湖水里的寄生菌厲害不厲害,盡可能的往里頭灌一些水。 “必須找大夫。”背起昏昏沉沉的小五,李璋急忙的往前方地勢平坦,林木稀疏處飛奔。 被逼挖了幾個月泥的西北狼,此刻身體頗為健碩。 “兄弟,撐著點,大夫就在前頭。馬上就好,沒事的。好了咱們就吃香的,喝辣的。” “師傅師傅”背上的小五呢喃到。 “大哥在這里,沒事的!你醒醒,不要睡!”李璋高聲呼喊著并加快著腳步。 “師傅,我娘呢我娘我娘在哪里” 小五的囈語讓李璋更加心焦,不知道是因為繼承了這身體的記憶和情感,小五跑前跑后,一句句大哥的呼喚;還是受內心深處一直所渴望而不可得的親情驅使,上一輩子的摯愛離他而去,這一輩子唯一的親人就搭在背后生死難料。李璋的視線開始模糊,聲音也有些哽咽。沒有繼續(xù)呼喊,不知奔跑了多久,穿過了稀疏的林木。只見前頭一邊開闊,遠遠處的田莊升起了縷縷的炊煙。 仿佛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李璋跟加不要命的往前飛奔。穿過一片片金黃的稻田,清風拂面,飄來陣陣稻香。 “到了!馬上就到了!”李璋無心去感受這祥和的景色,眼睛只有那一縷縷炊煙。“站著!爾等何人?”一聲清脆的童音傳來。 李璋先是一愣,忽又一喜。尋聲望去,只見一個青衣小童牽著一頭毛驢,毛驢上端坐一位老者,縷著頜下長須,細瞇雙目,仿佛是在養(yǎng)神了,又仿佛是在偷偷打量身前之人。 “唉?我問爾等是何許人,為何在我主人莊前徘徊?”童子見李璋愣神,接著問到。 “啊?仙童恕罪。我等乃長沙人士,因路遇劫匪,我兄弟負傷,今又高熱不退,欲尋醫(yī)師救治,因而路過仙莊,若有冒犯,還請見諒。”入鄉(xiāng)隨俗,不是小五這個樣,我上去兩巴掌先教育教育你這熊孩子,從小那么裝,見到大人還不打招呼,長大還了得。童子抬頭看了一下驢上的老者,老者也睜開了眼睛,細細的打量了李璋一邊,此刻的西北狼賣相確實有些難堪,被汗水濕透的粗布短褲,赤裸著上身,腳上的草鞋已經破的不成樣子,兩只腳鮮血淋漓而渾然不覺。 老者捋一下長須,慢慢說道“既是如此,且入莊來。” “鏡奴,速去請一下郎中。”童子應諾,飛也似的去了。 李璋大喜過望,欲給老者行禮作揖,發(fā)現(xiàn)背上正背著小五,又無法彎腰。 老者發(fā)現(xiàn)了李璋的窘境,笑著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多禮,拿起牽驢的韁繩,兩腿輕夾驢腹,繼續(xù)往前走。李璋讓開道路,緊跟在老者后面進了莊子。 莊子并不大,只有大小房屋七、八間,打掃的頗為清凈。竹影搖曳,流水淙淙。 一所茅屋外有一眼水井,李璋顧不得太多,將小五倚靠在井沿上,打上井水先掰開小五的嘴猛灌幾下,再往身上散熱,來回的折騰了幾下之后,又在小五耳畔繼續(xù)呼喚。 只覺的時間過得久,不知道是這年代的人生活節(jié)奏緩慢,又或是大夫住得很遠。李璋心焦的來回踱步,此時老者已經也已換上粗布長衫,手持竹簡出現(xiàn)在了李璋面前。 “莫急,莫急。吾觀此人面相,乃貴重之人,今日必無性命之憂。” “我靠,你這話我在學校門口擺地攤哪里聽過無數(shù)遍了,版本雖有不同,意思都是一樣。不急,你要躺那我肯定不急” 李璋作揖道“老先生搭救之恩,李璋沒齒難忘。但愿承先生吉言,來日必有報答!” 說話之間,柴門被推開,鏡奴領著一個大夫進來。老者和大夫相互見禮之后,大夫就去診治躺在井沿上的小五。老者對鏡奴耳語幾句,指了指邊上一間偏房。便閃身而去。 這個時代醫(yī)生依舊遵循的望聞問切的那一套祖?zhèn)鬓k法,觀察了一下小五肩上的傷情,大夫略略皺了一下眉頭,然后就進屋開具了藥方,交于了鏡奴。在二十一世紀的人看來,這似乎太隨意了一點。這年頭雖沒有照個x光,戳個手指化驗一下的技術,好歹你也詢問一下病人家屬患者情況吧。這就有點我來了,我看到了,我開方子了,行不行我就不知道了,好了那叫妙手回春,不行那是司命之所屬,無奈何也!李璋放心不下,摸了一下腰間的硬物。見四下無人,打開布包。里頭有幾塊楚國金幣,選了當中一塊字跡最為模糊的,掂掂分量。 正遇上拿著藥方正欲跟著大夫去抓藥的鏡奴,李璋上前,將鏡奴喚到身旁,將金幣放到鏡奴手里。 “煩請童子為我兄弟抓藥,如有烈酒與蜜橘也請購來一些。” 鏡奴看了下手里的金子,又看了看邋遢的李璋,又說遇到劫匪,這金子還能逃過劫掠,莫非是藏在?渾身一顫,趕忙把金子藏入袖中,使勁的在衣服上搓了搓手 鏡奴買來所需之物,李璋將熬好的湯藥、稀粥連同橘子擠水灌入小五口中,這年頭的酒的度數(shù)太低,沒有其他選擇,也湊合用來給小五清洗傷口。 “但愿沒有破傷風之類的東西。” 此時已是傍晚,忙碌了一天的倍覺疲累,手握著半塊炊餅直接倚在床榻邊睡了過去。 “李錚。你看我這身衣服好看嗎?” “莫莉?是你。” “我們到海島上去渡蜜月好嗎?我記得你很喜歡海邊。” “海邊?不,我們不去海邊!莫莉!” 視線里的莫莉穿著一襲波西米亞的長裙,帶著沙灘帽。彎彎的眉毛下是那一汪清泉似的美眸。 “不,我們不去,我一點都不喜歡海邊!” 伸長了雙手想去抓住那飄逸的裙擺,裙擺的主人卻越離越遠 “不!不要走,莫莉!不!” “大哥,莫莉是誰?” 李璋猛一機靈,莫莉徹底消失了。只有一個肌rou漢子蹲在自己身邊,手上還晃悠著裝酒的竹制水壺。 是小五,李璋一時發(fā)現(xiàn)自己哽咽得說不出一句話來,眼眶用力想把淚水鎖住。 “大哥,我剛起來,喉嚨跟冒火似的,看有水壺,也沒管里頭是什么,一口氣給喝完了。你別生氣,看天馬上就亮了,我尋個酒坊給你打來。”見李璋一言不發(fā)就盯著自己和酒壺,小五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到。 李璋總算在剛才的夢境里恢復過來,忙一起身摸了一下小五的額頭,咦?退燒了。不知道是那大夫是否真有妙手回春的本事,還是哪橘子跟兌水酒起了效果,又或是小五那熊一般的體魄救了他。一夜之間,這家伙竟好了不少,換了在一千年后的自己,遇到這樣的感染發(fā)燒,即便是再好的醫(yī)療條件也得躺個十天半月的。 直接抬腿一腳踹翻了還蹲在地上的小五,罵道“你娘親的想嚇死我還是想累死我?” 小五不好意思的站起身子,憨厚的摸著自己的腦袋。 “大哥你又救我一次,不然我已經死了好幾回了。大哥你剛才睡著的時候一直在喊莫莉,還兩只手雙龍出海的抓啊抓啊。莫莉是誰?是襄陽城里的姑娘么?大哥不急,咱也有錢,回頭就去襄陽城尋她便是,犯不著兩只手抓啊抓的。啥都沒有,抓來作甚啊?” “你他媽的,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