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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她并不認為這些是對付遠道而來的他們三人的……是為了戒備這位綾辻先生的吧? 究竟是什么樣的能力,才會讓他連和軍警最強的部隊待在一起都需要時刻防備呢?好好奇啊,肯定是大范圍的不可憑借自身意志cao控的能力吧?不然怎會時刻保持警惕。 門的后邊是逼仄空空的走廊,看不見盡頭的樣子,打開的門把身后一道白色的光線擠進黑暗的空間,但很快就又被遮擋住了。 走廊上兩人靜默無言。 過了一會兒,綾辻行人率先打破了寂靜。 “那只貓,不是貓。” 這句話單獨聽的話,可能前言不搭后語,但希爾明白,前者指貓的形態,后者指貓這種動物。 “嗯,對,這孩子叫尤克。”之所以取這個名字只是因為總是能夢見的那棵龐大的巨樹,讓她眷戀而又渴望,巧合的是——在這個世界的北歐神話中,世界樹的名字就叫做尤克特拉希爾,所以就給同自己來自一個世界的不可名狀物取了“尤克”。 “尤克特拉希爾……”他盯著半空,未盡之語消失在后半段,似乎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希爾僅是微微的笑了笑,雖然在昏暗的環境中,注意周遭認路的對方看不見。 這里就像迷宮一樣。 又是一陣寂靜,希爾繼續悄悄的打量著綾辻行人。 被關在籠子里不可控的災禍嗎? 她不由想到,如果自己和尤克的真實能力被政府發現了的話,會不會變得和他的處境一樣呢?唔,僅是想想就有點不舒服。 雖然站在一個國家的角度來看這樣做才是正確的,把一切可能危及到社會的不確定看管起來,就像動物園里給動物們周圍安裝護欄一樣。 綾辻行人推開門,那是一間裝備齊全的醫療室,要說究竟有多齊全,大概能夠的上世界級研究所的級別。 房間里有兩個穿著無菌服的醫生,一位全神貫注的緊盯著心率監測器的顯示屏,另一位更為年輕,看起來像是助手,正在不斷地調試著供氧儀器的壓強,以供病床上呼吸衰竭的人能夠正常的汲取氧氣。 病床上躺著一位蒼青色頭發,雙眼緊閉的女性,約莫有四十歲上下,正在昏迷,臉色透露著病態的蒼白。 整個房間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音,因此大量堆積的沉默,把她無意識吃力吸氧的聲音襯托的格外明顯。 希爾怔怔的站在原地,視線無法從病床上移開,她看到淡淡的灰色氣體從床上的人身體蒸騰而出,連續不斷的,即使只有微弱的一絲絲,模糊而游移,仍舊令人感到深入骨髓的不祥和不適。 這種氣息希爾最為熟悉了,畢竟,她撫摸著懷中的小腦袋,對于待在她身邊的小家伙來說,這種程度的不祥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啊。 只是尤克能夠自由控制,不可否認這些游移的不可名狀物對于擁有意識的生物來說,是十分可怖的。 希爾的心臟突然快速跳動了起來,逐漸的,她喉嚨有些干渴,她出現在這個世界所帶來的不可名狀物就聚集在她身邊,那這個能量是從哪兒來的呢? “工野醫生。” 這時那盯著心率瞧的醫生似乎才注意到兩人的到來。 “哦,是綾辻啊。”工野醫生抬起頭,他帶著一個厚厚的黑框眼鏡,五官端正而富有學者氣息,莫約五十歲左右,他也是每個月定時為獵犬做手術的主治醫生,同時也是一位治療系異能者。 “這種情況,你可以救治嗎?”綾辻行人問道。 需要被救治的人名為辻村深月,表面上只是異能特務科的一個普通的情報員,甚至暗地里放出去的風聲也僅是局長特助,但實際上是絕對不能出現在臺面上,暗地里主導異能特務科的影子老大。 因為樹敵過多,一時之間也無法判斷她變成現在的樣子,是否是人為下的暗手。 “你可以看見那個淺灰色的霧氣?”希爾的語氣很是篤定。 “嗯,不如說異能者都能看到。” 正是因為這個,治療人員和護工都被限制為異能者,因為能看見,才能避開這些不明能量移動的方向,或許說才能夠免于沖撞,說不定異能力像是雨衣一樣把這種東西隔開了。 而不明白這一點之前,與之有接觸的普通人都突然的情緒失常,發生嚴重的攻擊行為。經調查,他們有些人甚至沒有與這種能量有接觸——這種東西就像核輻射一樣,具有穿透性性和放射性,不同的是它是在逐漸摧毀人的內心。 它的毀滅是由內而外的。 好在經過一段時間,這些人就像受傷痊愈了一樣逐漸在自我好轉,當然也有可能是能量過于微小,因此受影響不大。 但這件事引起了上面極大的重視,因為這僅是一點點的能量泄露啊。而他們還不知道這種能量是否存在于某個地方,還是空間壁薄弱的某個異空間里,甚至不知道它的規模、它的具體容積。 這種不安感,會讓他們整個國家就像建立在一個水怪身上一樣——不知它何時醒來,然后一個翻身把身上的國家抖得四分五裂。 那勢必會造成國家……不,足夠龐大的話,甚至有可能是世界范圍內的毀滅打擊。 地震海嘯足夠可怕吧?但都只能毀壞承載人們的紙板;而精神是文明的延續,人類存活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