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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旦有解決的方法,當自己有辦法控制或者剝離那種力量時,就是自己重新回來的時候。 一定! 希爾這么在心底下定決心,瞬間——所有重負與顧慮都仿佛煙消云散了。 不過……前提是先與那個力量溝通啊。 “夏目先生……”希爾抬頭看向他,目光期翼又帶點不安,“一月初,舊倉庫街我看到的那只三花貓是您吧?” “嗯,當時兩個組織拿了大容量的火藥,我就跟去看看,幸運的是槍械占大頭,火藥到最后都沒怎么用。”到這里他頓了頓,終于說出希爾一直想知道的消息:“在那之前,你被一團‘不可名狀之物’包裹著,突然出現了。” “雖說我也只是區區沒什么見識的老頭子,但那種恐怖力量絕不是異能力,甚至不是屬于這個世界的能力,而你究竟是從哪兒來的還有待商榷。” 希爾的心跳停了一瞬,呼吸逐漸困難,視野都變得忽黑忽紅。 那自己是什么!連這個世界也無法找到屬于自己的歸屬之地嗎? 即便夜深人靜之時也曾有過這種最壞的猜想,可突然被證實……她的嗓子突然無比干澀,如果連這個世界都不屬于…… “可我卻能斷言,你是一出生就在這個世界了,那種力量包裹著的光輝逐漸凝結成了你,既然這個世界也沒排斥你,你就是屬于這個世界的居民。”夏目漱石定定的直視著希爾的雙眼,無比肯定著她的存在。 如果想要一個定義的話,那就由自己來定義,以此壓住她的不安吧。 就這么僵持良久良久,久到連耳朵都轟鳴起來。 “……嗯。” 終于希爾弱弱地應和一聲,聲音幾乎微不可查。 她鵝黃色的大眼睛里,忽地泛出了淚花花——被秘密重重壓住不可傾訴的時候沒哭,被告知是世界外來者時沒哭……被承認是這個世界的居民時,希爾終于壓抑不住內心恐慌又不安的情緒了。 如果哭泣是一種脆弱的話,就請讓我脆弱一會兒吧,她這么想著,然后終于繃不住的放聲哭泣起來。 “嗚嗚嗚……”guntang的淚水從她給別人帶來陽光的眸子里不停的掉落,將整片天空洗刷的更為澄澈明凈。 “夏目爺爺,無法壓制的話,我會離開的……去哪兒都可以!” 相信以夏目爺爺的力量,把自己放到一個方圓百里無人煙的地方也是可以的吧?讓自己孤獨的待著吧!這可不是驅逐,她是自愿的!自愿的!又強調一遍,她 這般自暴自棄地想著。 可是…… 她沙啞著聲音,不知是央求還是疑問: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可以壓制住那個力量,我可以待在這個城市吧?我還可以和大家一起玩吧?還可以吃甜品、穿好看的裙子、被大家照顧、照顧大家……對吧?” 夏目漱石平日睿智又冷靜的眸子此刻裝滿無奈,即便再聰明、學習的再迅速,還只是個需要人引導、讓人忍不住心疼的小孩子啊,一個溫柔的好孩子。 有點懷疑森鷗外那不靠譜的小子真的能把這堅強又嬌弱的小家伙教導好嗎…… 夏目漱石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張干凈的白色手帕,遞到希爾面前,語氣無比溫柔:“快擦擦吧,要變成小花貓了。” “不要擔心,希爾,沒人想讓你離開。”他的手杖輕點地板,發出讓人冷靜的敲擊聲,“勇敢去和‘它’溝通吧,我就在這里陪你。” “放心,這是本多的異空間,值得稱贊的也就是空間的堅固性了,而你所有的希望都會實現的,現在你只需要邁出一小步。” “……你不害怕嗎?”希爾小心的擦擦泛紅的眼角,“一旦我控制不住,夏目爺爺肯定會有危險的吧?” “既然擔得你一聲爺爺。”他頓了下,嚴肅地說道:“而且身為成年人,怎么能讓一個孩子去承擔這所有的一切?我會待在這是因為我相信你……那你會因為相信我而勇敢面對嗎?” 既然是包裹著希爾誕生的力量,便很有可能被希爾給掌控。他說的也確實是真實想法,可還有一個理由便是: 即便真的出差錯了,希爾無法控制,導致力量暴走,也需要有一個人把這里的信息傳遞出去,他摩挲下胸前帶著的像是個裝飾品的懷表,那是異能物品,可以傳遞影像并分析能力波動的數據……也許這份信息需要以他的性命來交換,可那又怎樣? ——如果是為了這個城市的話。 希爾遲疑的看向夏目漱石,卻獲得他一個激勵又慈祥的眼神。 她最終還是決定尊重夏目漱石的選擇,所以……就更不能出差錯了。 希爾順應內心,意識潛入最深的底層,嘗試去和那股力量溝通…… 柔和的光帶突然沖出,光編織的裙擺灑下無數金粉,凝成那道熟悉的身影。 希爾不可置信,“大天使?!” 她果然…… 下一瞬,光芒被侵蝕,她美麗的面貌被污染了似的撕裂開來,或者也不能說污染,只是回歸了能量體的本質面貌,變成“不可名狀之物”,與不知何時從空間縫隙中溢出的同類匯成一大團。 看到那些溢出的東西時,夏目漱石就知道,空間是無法控制這種東西了。 沒有具體的體積,也沒有形體,只能讓人感覺到它在興奮著,以及在努力抑制著極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