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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久作喜歡和娃娃一起玩?還是喜歡畫畫?或者和jiejie一起讀故事書?做游戲?” 見他一直猶豫不決,希爾溫和地提出建議。 “超級可愛啊!希爾醬!”森鷗外不知什么時候掏出他隨身攜帶的手絹,感動地擦擦眼角的淚水,一副女兒長大了的欣慰模樣,“已經(jīng)是成熟的大jiejie了呢。” “是啊是啊,小希爾長大了呢。” 連太宰治都一副——是不是也要跟著感慨一下,做做樣子。 希爾:……林太郎戲癮又上來了,而且噠宰最近老是顏藝的詠嘆調(diào)也是跟你學(xué)的吧? “大jiejie和我一起來玩捉迷藏吧!”他無神的眼里終于煥發(fā)出一抹光亮,“久作藏起來可是誰都找不到的!” 連mama都無法找到他哦~ “好呀~” 希爾并沒有說‘啊,原來你喜歡捉迷藏啊’這樣的話,大概是因為他微乎其微到令人無法察覺的失落吧…… 在森鷗外為希爾精心準(zhǔn)備房間里,之前各種高檔的家具裝飾品樂而不厭、流水似的往里送,極盡所能的布置的舒適完美,簡直把希爾當(dāng)做小公主一般寵愛。 希爾正在埋頭翻箱倒柜的找合適用于蒙眼睛的絲巾,以及一些適合小孩子玩的玩具。 太宰治饒有興趣的觀賞了一會兒希爾的房間布置后,便百無聊賴的從書架中抽出一本書倚在沙發(fā)翻看起來。 只有夢野久作這個小家伙還在新奇的跑來跑去,這翻翻、那看看,行為已經(jīng)完全符合這個年齡的小孩子該有的好奇了。 掛著飄絮般輕盈的雪紡紗飄窗上,放著一些綠色植物,其中有幾盆仙人掌,含苞待放的鮮紅色花朵下是或細(xì)密、或粗壯的尖銳針刺。 夢野久作好奇的盯著它們看了一會兒,然后把人偶夾在腋下,毫不猶豫的把他稚嫩的小手用力握了上去,細(xì)小的血滴瞬間從指縫溢出,把綠色的仙人掌染得逐漸斑駁。 “?”希爾聞到血腥味,略過冷漠而事不關(guān)己的太宰治,急忙跑到他的身邊,“小久作?” “jiejie你看!”他開心的把溢滿鮮血的小手遞到她面前,然后又指了指仙人掌,“它并不能刺傷我。” 希爾停頓一下,并未對他矛盾的話語作出反駁,也沒有立刻使用大天使把他的雙手治好,只是用非常贊賞的語氣說道:“小久作真的是太厲害了!真是個小男子漢!” 她獎勵似的摸摸他的頭,緊接著又略帶疑惑地詢問道:“那為什么小久作要這么勇敢地把雙手握在仙人掌上呢?” 夢野久作染血的小手微微攢起,把傷口中一些細(xì)密的小刺一同握入血rou之中。 “因為mama,她說……”他口中細(xì)碎的喃喃,眼神逐漸變得空洞,應(yīng)該是在回憶中翻找,“苧麻……就再也無法傷害到我了,勇敢的一把抓住的話,就會變得柔軟……” 勇敢的一把“抓住”,大家就不會再傷害我了…… 爸爸是這樣…… 醫(yī)院的孩子們也是這樣…… 希爾從他破碎的話語中拼湊出一個母親與孩子相處的小片段——大概是小久作因為輕輕碰觸了苧麻的葉片被刺痛了,委屈的告狀,而那是他的mama為了安撫他說的話。 確實苧麻順著抓沒事,但仙人掌的刺可是很頑強(qiáng)的,硬碰硬只會受傷。只是小孩子的對mama的憧憬、較真與固執(zhí)讓他一直把mama留下的話奉為了真理,套入了自己今后的人生中。 “原來是這樣啊。”希爾微笑著,真是可愛的想法啊。 “不過要注意不要故意讓自己流血哦~” “為什么不要流血?那是不好的事嗎?”只有流血才能保護(hù)自己,這是他在醫(yī)院生存逐漸摸索出來的規(guī)律。 “流血并不是不好的事啊,如果是為了保護(hù)什么東西——比如保護(hù)自己、保護(hù)在乎的人或物,那傷口就會變成指南針一般的存在,就很值得贊嘆啦。但是無意義的流血我是不希望的,因為小久作很可愛,所以不想看到你疼痛害怕的樣子哦。” “疼痛……?”他并不覺得疼啊,因為早就習(xí)慣了不是嗎? 希爾若無其事的把夢野久作的雙手中的刺小心挑出,并用大天使給他治好,惹起他激動的感嘆……不過不是對治好他這件事,而是對大天使現(xiàn)身時那滿室飄散的光點,小家伙快樂的蹦跳著、口中不停地喊著“螢火蟲、螢火蟲”。 “因為有一只小小的久作在不斷地把自己埋葬,并且口中一直央求:‘不要再傷害我了,不要再傷害我了’——這不僅是對別人說,還是在對你說哦。”希爾耐心地為夢野久作解釋,一只手輕輕地按在他的胸膛。 太宰治的注意力早就不在眼前的書本上了,他眼眸掠過不知名的光芒,暗暗思索:原來是心理受過創(chuàng)傷的孩子啊,所以異能很可能和觸發(fā)自行保護(hù)機(jī)制有關(guān)……精神控制系?還是詛咒系? 聽了希爾的話,夢野久作茫然地眨了眨大大的眼睛,瞳孔中的星星在夜幕中閃爍,“我才不會傷害自己呢。” 正相反,他可是有好好的在“保護(hù)”自己哦~ 希爾溫柔地笑了笑,果然還是太小了啊,對自己的認(rèn)知還只是剛出殼的雛鳥的程度呢。 不過她相信他總有一天會變成一個堅強(qiáng)勇敢的人,為那個躲藏著的小久作的干涸沙漠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