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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被一腳踹醒了。 太宰治迷茫的睜開眼睛,近在咫尺的是一只白嫩小巧的腳丫,還散發著一股草莓牛奶沐浴露的甜美氣味—— 但這也不能遮擋那是一只腳丫子的事實! 只見不大的雙人絲絨沙發上,相對著躺著少年和女孩,或者說半個少年、一個女孩。 太宰治大半個身子掉在地上,只有上半身完好的待在沙發上,顯然是希爾把他擠下去的。 希爾的右腿高高翹起踩在他的胸口上,左腳穿過他的腋下,搭在他的右肩上,與他清秀的臉蛋親密接觸,顯然這是踹醒他的罪魁禍首。 太宰治下意識的捏了捏這只白皙的腳丫——嗯,軟綿綿的,手感很好。然后他的手有些尷尬的滯留在空中,他下意識地想揉揉額角,剛舉起又僵住了。 于是他扯起一抹古怪的笑,把希爾的腳丫抬起,撓了撓……然后又撓了撓。 “……!”希爾無故的被吵醒,腳丫胡亂地一蹬。 太宰治眼疾手快的握住她的腳踝,皮笑rou不笑的說:“已經被你踹過一腳了,可不能再挨一腳哦。” 希爾迷迷糊糊的坐起來,把身上的毯子搭到一邊。 太宰治從沙發上起身,來到希爾身旁,俯下身,雙手放到希爾柔嫩的臉上,揉了揉,感覺比腳丫的手感更好一些。 然后一轉郁悶的心情變得有些愉快的說道:“快清醒一些,小希爾,我們要回去了哦。” 森鷗外此時不在,所以他想早點回去,用廚房研究他幾天前才發現的自殺方法中的食譜。 他微涼的指尖帶著一股淡淡的消毒藥水氣味,讓希爾消去了一些困意,她搖搖頭把臉上的討厭的雙手甩下去,揉了揉雙眼。 然后終于遲疑的意識到了什么,嚴肅的注視著太宰治笑瞇了的眸子:“你剛剛是不是用手撓過我的腳了?” “準確的說我還捏了捏哦。”太宰治動了動手指,不知是回憶腳還是臉的觸感,或者兩者皆有。 “哦。”希爾淡定的點了點頭,然后迅速的扯過他的寬大的黑色西裝外套仔細的擦了擦臉,她大人不記小人過。 “走吧。”太宰治轉過身,絲毫不介意希爾的動作,畢竟被踹醒的仇已經報了。 雖然太宰治是個極為記仇又很會……或者說非常會報復的人,但是對于希爾他已經逐漸習慣了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嗯。”希爾又有些困倦的揉了揉雙眼,從沙發上起來,理了理睡得有些凌亂的頭發和裙擺,抬腳跟上太宰治。 “林太郎呢?” “去做大人該做的事情去了。” “……是去巡視黑手黨的工作去了吧?噠宰你是把我當小孩子嗎?” “難道小希爾不是小孩子嘛~小小的一只。”說著還低低的比了比。 “誒?”希爾氣憤的跺了下腳,“明明你也是小孩子吧?” “你才一米五哦,正常十四歲男孩的平均身高可是一米五五以上,還要加把勁啊。” “我可還在生長期啊生長期,而且男性本就發育遲緩一些。”太宰治甩了甩手,有些賤兮兮的說道:“但是你再一直吃甜食小心變成一個小胖子唷~” “哈?!”希爾小跑追上了前方的太宰治惡狠狠的說:“那我詛咒你永遠自殺未遂!” “噗——太惡毒了小希爾!!!”太宰治震驚的瞪大了眼,剛從衣兜拿出手機的手微微顫抖滯留在半空。 “哼!” 出了門,一名森鷗外專門給他們安排的司機正等在那里。 是太宰治和森鷗外通過電話后,森鷗外臨時調過來的,由于時間提前,平時接送他們的司機這時還在外面執行任務。 三人一起乘坐公用電梯下到地下停車場。 首領電梯更為快速且各個樓層都有權限到達,本來只能由身為港口Mafia首領的森鷗外一人專用,但是在希爾兩個月前首次參觀港口Mafia大樓后,森鷗外就額外給她發了綠卡,毫不掩飾對她的寵愛,就算是太宰治也只能同希爾一起才能乘坐。 不過除非必要希爾很少用便是了。 希爾明白在目前港口Mafia這種險象環生的危機時刻,這種寵愛十分危險,畢竟森鷗外的敵對黨可是潛伏在暗處虎視眈眈,就等著森鷗外暴露出弱點,好露出獠牙狠狠撕下一塊rou。 利用她讓那些不懷好意的人主動暴露,沒想到自己還有釣魚的潛質呢,希爾一邊走一邊自娛自樂的想著。 林太郎那么放心是因為她的異能力嗎?只要不是絕對的一擊斃命就不會死亡——因為大天使會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脅時被動觸發,果然是“物盡其用”的黑心大人啊。 一行三人無言的走在地下二層的停車場里,里面空蕩蕩的,只有寥寥幾輛車。 接近黃昏以后的逢魔時刻最適合黑手黨這種主使黑夜的組織,是出任務的好時機,暗殺、伏擊、交易、押運等都是些見不得光的地下活動。 這時遠遠地傳來一陣腳步聲,在靜謐的空間里異常清晰,緊接著從拐角里走出一個穿著黑西裝戴墨鏡的光頭男人。 路過他們時向臨時司機自然的點頭示意了一下,就徑直向電梯方向走去。 太宰治在與那人擦肩而過時閃過一抹充滿興味的神色,似笑非笑。 等那人走遠后,他側過頭看著臨時司機,態度隨意的問道:“佐佐木先生認識那個人嗎?”似是只是一時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