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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管那么多干嘛,就暫且先試一試吧—— 只見頭頂交叉光環的美麗女性從猛然迸發出的光旋中凝出縹緲的身姿,柔和的光點瞬間將整間病房裝飾的熠熠生輝。 她閉上眼睛,輕柔的從口中呼出一股氣息籠罩在廣津柳浪的身上。 很快他的表情變得柔和起來,眼睛閉起,一副極為享受的模樣。 希爾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所謂的“異能力”,她的外表完全是按照自己的喜好長的,希爾雙眸亮晶晶的望著空中柔和的光點,光芒那么充足,夜里的時候或許還能充當移動光源吧? 真實用啊。 ……不知道能不能取暖,她還是挺怕冷的。 僅是這么想,周圍的光點忽然溫和了起來,散發著稀薄的暖意。 太宰治瞇了瞇眼,他能感受到有點溫暖……錯覺嗎? 轉而看了森鷗外一眼,“還真是華麗的異能力啊,是吧?森先生。”似乎意有所指。 “是啊,不論看幾次都令人驚艷……”森鷗外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接著三步并兩步,似乎很關心的來到病床前,問道:“感覺怎么樣?廣津先生?” “前所未有的舒適愉快。”廣津柳浪下了床,伸展下身體。“好像連過去的暗傷都被拂去了,精神也是更為充沛。” 甚至有種枯木逢春的感覺,照這個勢頭,沒準他還能在崗位上再多呆好幾年。 “誒?聽得我也想體驗一下了——那種愉快的感覺。”太宰治有些期待的想著,會比沉入冰冷的水里、觸摸死亡更讓人愉快嗎? “不會有用的太宰君,只要你的異能力還在的話。”森鷗外立刻打斷了他的幻想。 “噠宰也有異能力?”希爾從沒聽他說起過。 “有的哦~不過是無聊的‘使異能力無法起作用’的消除系異能力罷了,不值一提。” 攤開雙手,太宰治嘆了一口氣,提不起勁的說道:“啊,托它的福,讓我少了很多有趣的死法。” “真是由衷的感謝您把我的傷勢全部治好,希爾小姐。”廣津柳浪說完向希爾深深鞠了一躬。 “啊,不用謝……廣津先生。” “唔,除了身體上的傷病外,連精神也能治愈嗎?負面影響……原來如此。” 沉吟了一會兒,森鷗外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愉悅笑容。 “真是神奇的異能力啊!”他意味深長的贊嘆著,“太棒了希爾醬。” 雖然是在夸獎希爾,他眼眸卻低垂著,什么也沒看,在思索著什么。 幾息后,森鷗外抬眸,一臉親切和善的微笑,“那么廣津先生,稍后會安排你做個身體檢查,現在你先休息,我們暫且告辭。” 不等廣津回答便背過手,直接向門口走去,“走吧,希爾醬、太宰君。” “恭送首領。” 第6章 一條悠長深邃一直蔓延到地下十幾米的昏暗樓梯,悠長的像是地獄冥河擺渡使者的渡桿一般。 太宰治沿著這條樓梯走了下去。 透明縹緲的水霧從石墻的縫隙間滲透進來。即使此刻靜悄悄的,空氣也仿佛代替時間記住了不斷回蕩在耳邊的哀嚎。 樓梯以下便是港口黑手黨的監牢和拷問室。 各種拷問刑具一應俱全,通道錯綜復雜,每個拐角處都隱秘的裝了電波干擾器和針孔攝像頭,以防任何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 之所以被設立在地下室:一是比較隱秘,防止被抓的人的同伙前來拯救,而且初次進入這里很容易就迷失方向,只能束手就擒。二是這里比地上處理血跡和尸體更為方便。 ——很多人從這個臺階活著進來,卻很少有人能從這里活著出去。 長期的無數絕望和怨念把本就潮濕陰森的石墻侵染的更加色澤暗淡,能夠汲取光線般,閃爍著鬼魅的色澤。 走廊盡頭倒數第二間,厚重的門微微開啟,從門的縫隙里投射出一道柔和的暖黃色光線。 這是一間臨時藥劑室。 有時候森鷗外會在這里配置一些比較危險的東西,或者用來出售周轉經濟,或者用來“招待”這里遠道而來的客人。 太宰治推開了沉重冰冷的門。 “希爾醬呢?”森鷗外把手中的試劑小心翼翼的滴入燒杯,仔細觀察燒杯內的變化,頭也不抬的問道。 “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睡著了。” “啊,那肯定會做一個甜蜜的美夢吧?也許夢里有我呢?”他笑瞇瞇地說道。 太宰治沒有回答。 “那么,太宰君是為什么來這里找我呢?”森鷗外放下手中的器皿,收斂起所有表情。 “難道是想阻止我?”突然說出一句沒頭沒尾、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但太宰治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森先生是想把希爾困在港口Mafia吧?”太宰治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表情讓人讀不懂內涵。 “失去所有記憶的希爾就像一張純白的白紙,可以令人隨意涂鴉,一般人肯定會這么想,也就這么做了吧。” “所以呢?” “嘛,森先生你很謹慎,并未作出什么出格的事來讓她徹底被抹上你的顏色,而是在繁忙的公務間隙偽裝成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讓希爾逐漸適應你的存在……蜜糖炮彈?” 森鷗外體內的情緒開始逐漸的波動起來,表面卻依舊不動聲色,任由他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