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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后,我與福地先生一人抱著一個塑料桶,吐得天昏地暗。紀德先生戴著防毒面具給我們兩遞醒酒茶,我看到福地先生推開了,我當然不能輸給他,也拒絕了。 手里cao起一瓶酒,我勉強的在一片天旋地轉的十個人頭里分辨出福地先生的真身,酒瓶懟過去:“真男人就繼續嗝~喝!誰先趴下誰孫子!” 福地先生的聲音從我另一頭傳來:“喝!喝就喝!” 夾雜著紀德先生無奈的嘆息:“酒已經全被你們喝光了,行了都別鬧了。老師你對著的是武士模型,福地先生你抱著的是自己的軍靴。” 等我們兩個真正的恢復理智時,天已經黑了,我與福地先生一人含著一根薄荷口味的棒棒糖清下口氣,坐在會客用的沙發上,醉醺醺臉紅紅的對視。 我覺得我已經清醒了,就是說話有點大舌頭:“里…泥不貨道雷,坑辣年哈餐(你、你不厚道啊,坑老娘那么慘。)” 福地先生梗著脖子說:“辣似測試了,泥部資嗨我假吧多就。(老師才是呢,你不知道害我加班多久了。)” 我倆大著舌頭你來我往,大概是醉酒的默契吧,反正還是能交流的。我倆就雙方責任進行了親切的對話,具體為: 我:說好的粉絲呢,你這個黑粉不只給我送刀片(書頁),還注入水軍,差點沒把我家搞散了,死老頭! 福地:你把我辛苦培養起來的暗樁大半送上了處刑臺,剩下的反手捅了我一刀加入音信教,這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我:我管你咯,你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福地:老師您這性子現在還沒被人打死也是老天不開眼了。 其實搞到最后我也不是很明白,反正準備好要問的事情一個沒問到,我估摸著福地先生也差不多。我倆在最后算是握手言和,他表示以后不搞鬼,就看我能把世界搞成什么烏煙瘴氣樣,我表示你就睜大眼睛看著別哪天把自己作死了,看不到新世界。 等酒醒得差不多了,我讓紀德抱我上輪椅,剛要出門時,身后傳來福地先生的聲音。 他啞著嗓子,不知道是想到了些什么,我覺得他好像背對著我在哭。 “這個世界爛透了,老師你根本無法理解,我所遭遇的事情。” “我不需要理解啊。”我如此說道,“我是無法看透一個人的人生的,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是好是壞,其中滋味只有自己知曉。我啊,我的理想只是創造一個讓我的孩子們能夠按照自己的本心,幸福笑著生活到老的世界就好了。” “哈哈……”福地先生的聲線很低,我都有些聽不清。他的聲音太含糊了,“那可真是,自私又偉大的理想呢。幸福啊……本心啊……兩者想要達成何其艱難呢。” 等了一會,后面再沒有聲音傳來的時候,我準備離開了,又傳來了福地先生的聲音。 說實話,有點不耐煩。我氣沖沖的調轉輪椅的頭,想要去撞這個羅里吧嗦話不一次性說話的墨跡鬼,結果卻撞進了福地先生在拔刀的場景。 我看紀德沒有動,就準備看他想做什么妖。 結果他竟然刀刃對著自己的肚子!!“等等,冷靜點啊福地先生,別切腹啊,這種又痛又過時的死法,還半天死不掉你還不如給自己腦袋一個槍子兒呢。” 福地先生一臉熱淚,哭嚎著說:“為什么知道老師如此人渣,還是忍不住尊敬您啊!” “你都準備切腹了還特么diss我!”我氣得朝紀德吼道,“把槍給我,老娘崩了他!” 紀德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我。沒法兒,我個坐輪椅的半殘廢只能抱著福地先生的手,用盡吃奶的力氣把他的刀奪走,扔到辦公室附帶的廁所馬桶里,嘩啦啦沖了好幾次,雖然沒把刀沖走,但也算做了樣子。 “福地先生,那馬桶里裝滿了你的馬賽克嘔吐物,如果不怕臟你可以繼續用。” 福地先生坐在辦公桌上,郁悶的說:“里面也有老師的馬賽克嘔吐物。” “不,臭男人是馬賽克,我的是粉色彩虹的。” 覺得討論這玩意兒太掉面子了,我倆默契的避開這個話題。福地先生拍著大腿說:“事先說清楚,那個什么和平文學獎是老子搞的。”他一臉得意的用大拇指指著自己,我恨不得把他的手指全部掰斷。 “可是……”他用大拇指指著我的包,里面裝的是我又塞回去的信封。“之前那事是我用書搞出來的,可是給老師的那書頁,是我撿到的。” “什么意思?” 福地先生摸著胡須,慢條斯理的說:“某天我喝醉酒了,腦子不清不楚掉進河里,飄著飄著迎面看到一張紙,就是那張書的殘頁。我研究過,它已經被用過了,可上面什么字都沒有,我也很奇怪它到底有什么作用。” 我眨了眨眼,攤開一只手,紀德會意的將配槍放在我手里,還貼心上了膛。我毫不留情的朝著福地先生開槍,他嚇得四處亂竄喊痛,然而就算被打中了,子彈還是沒在他身上留下一星半點的痕跡。 可說是很硬了,這皮膚防御力比防彈背心還要牢靠。 我把槍還給紀德,對他說:“行叭,既然連你都搞不明白的事情,我這邊會想辦法弄清楚的。” 福地先生笑得很陰險:“真可靠啊,我當時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老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