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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母子倆說了什么,反正最后的結果就是,蘇嬌楊見到了簡直一模一樣的面癱臉。 柳蔓平時嘻嘻哈哈的,不知道為何,也繃住了臉,就仿佛葛君不是她主動塞給蘇嬌楊的,而是蘇嬌楊強行從她手中奪走了孩子一般,至于小葛君,這小面癱臉又回到了剛來國防科大時的那樣。 一看小葛君那表情,蘇嬌楊就知道自己功虧一簣了。 這挨千刀的柳蔓! 柳蔓是由蘇嬌楊和葛君一起送上飛機的。 葛君這孩子年紀雖小,但是心多,見柳蔓一步步走近安檢,他背過身去,用手背不斷地擦臉,看得蘇嬌楊賊難受。 柳蔓卻是一副灑脫的樣子,她轉身沖蘇嬌楊擺了擺手,都沒看葛君一眼,轉身就走進了安檢處。 一堵墻,將蘇嬌楊的視線完全阻隔。 蘇嬌楊把葛君抱起來,輕輕拍著這小孩子的背,心情一片沉重。 蘇嬌楊沒有看見,在那堵墻的后面,柳蔓同樣淚如雨下。 小君,你不要怪mama,mama有病,看到你就會控制不住地想起你爸。mama知道你是無辜的,可這些不受mama的控制,與其讓你和我互相折磨,不如把咱們倆分開來,mama找到一個絕對能夠放心的人帶你,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長大。你還小,你不應該一直都生活在mama的陰影下。 葛琮,我把你的孩子安頓好了,對你也算是有交待了。你媽一直都想找我要回這個孩子,我不會給她,現在我把孩子送到了一個根本不可能找到的地方,我希望孩子能夠健康快樂的長大。他現在三歲,還沒開始記事,我給他留下的陰影,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忘掉。或許之后的他會記得自己有一個親媽,但肯定不會再想我了,我要忘記你們父子倆,去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你陪我三年,我替你守了三年的孩子,往后我就不欠你什么了。 柳蔓啊,你有病,有病就該治病!不能禍害孩子! * 數學理論與應用國家重點實驗室的人驚訝地發現,蘇主任在曠工消失一周之后,憑空冒出一個孩子出來,很多人都清清楚楚地聽到,那孩子喊蘇嬌楊媽! 蘇嬌楊從哪兒冒出來的孩子? 有人猜測說這孩子是蘇嬌楊考大學前就生的,蘇嬌楊考上大學之后,這孩子一直都在蘇嬌楊的娘家寄養著,現在蘇嬌楊在國防科大站穩了腳跟,手中也不缺錢了,就把孩子接了過來。 至于為什么葛君同蘇嬌楊不怎么像這個問題,更是半點水花都沒有濺起來。 生兒子像爸爸,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嗎? 甚至還有一些想象力強的人根據葛君的姓氏就想到了蘇嬌楊的先生姓葛,至于那位葛先生為什么遲遲不出現,三年多都沒有來找過蘇嬌楊,更是眾說紛紜。 有人說蘇嬌楊被綠了,那個葛先生回城之后就拋妻棄子,同蘇嬌楊斷絕了往來。 還有人說那葛先生是鄉下人,當初蘇嬌楊當知青的時候和人家結婚的,后來蘇嬌楊為了回城,就丟下丈夫孩子自己參加高考去了。蘇嬌楊無情無義、冷心冷肺,三年多都不見孩子和丈夫,現在有了本事,就把孩子接了回來,至于那可憐的丈夫葛先生,已經被徹底拋棄了。 別人口中的蘇嬌楊,遠比蘇嬌楊的實際生活要豐富多彩。 * 另外一邊,蘇嬌楊在國防科大新校長上任之初就同新校長拍桌子叫板的消息也不脛而走,蘇嬌楊的兇名在整個學術圈中都流傳了開來。 這些謠言或多或少地傳到了蘇嬌楊的耳朵里,不過蘇嬌楊并不是很在乎這些,她忙著復核鵬城的發展規劃呢! 自打葛君來了他這兒之后,蘇嬌楊就沒時間加班了,她白天把葛君帶到國重這邊來,讓葛君自己亂竄著玩,各種時令水果都給葛君備好,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只要不出事就行,等到了下班時間,她得帶著葛君出去轉轉,要么是去平沙市中心玩,要么是在國防科大校園內部運動,反正加班這回事兒是不存在的。 眨眼就到了送畢業生典禮的這一天。 經過悉心的治療,陳澤之校長雖然依舊無法自如地行動,不過扶著桌子他已經能站穩了,口齒也還算清楚,只不過不能說太多,說多了話很容易就嘴瓢了。 不過以陳澤之校長的一貫作風,能用一句把話說完,他就絕對不會說兩句,他站在高臺上,面前的桌子上擺著擴音喇叭,言簡意賅地講了幾句之后,就由人攙扶著走下了臺,并沒有似之前的校長講話一樣老調重彈,長篇大論。 接下來就是各個院系系主任的講話以及國防科大各行政部門領導的象征性勉勵。 蘇嬌楊本以為這件事同自己沒什么關系,就帶著葛君坐在觀眾席上安安靜靜地看,還時不時撥幾個堅果給葛君吃,結果人事部的簡部長講著講著就把話題對準了他。 簡部長說,要說你們這一屆中最優秀的人是誰,或許別的老師不愿意談這個話題,但我愿意。你們這一屆七八年入學的人中,最優秀的人毫無疑問,就是現在負責數學理論與應用國家重點實驗室的蘇主任蘇嬌楊。 蘇嬌楊同你們一起來到國防科大,她的努力一直都被眾人看在眼里,圖書館里時時能看到她的身影,辦公室里,她的燈也經常是最晚滅的那一盞。她入學時,是數學系的學生,現在過去三年半,她的研究領域已經從數學拓展到了地質學、機械學、動力學以及經濟學。從蘇嬌楊的身上,我看到了四個字潛力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