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便宜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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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有票~~) 曹府門口擺放著兩筐熱騰騰的饅頭,有兩個乞丐上前伸手去拿,卻被一旁的仆役喝退。 謝遷看到這一幕怒不可遏,上前訓(xùn)斥道:“既然饅頭作為施舍之用,又為何不許這些乞丐分食?” 仆役見來人氣度不凡,也不敢怠慢,拱手道:“這位先生有所不知,曹家的施舍與旁家不同。我家老爺說病從口入,所以施舍前需要先把雙手洗干凈,曹家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熱水,先生請看……” 謝遷朝著仆役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個裝著熱水的木盆,剛剛兩個拿吃食的乞丐正在洗手。謝遷臉色稍霽,拱手道:“是老夫冒昧了,還請小哥見諒。” 仆役笑道:“先生氣了,剛剛小人說曹家的施舍不同于旁家,還在于曹家的施舍不完全是施舍。 我家老爺說不勞而獲是一種病,如果不治就會越病越重,所以定下了規(guī)矩,曹家施舍乞丐只能是半工半施,也就是說他們吃完飯食后還需要幫著曹家干一些活計,而我曹家也會給他們分發(fā)工錢。 以前來曹府的乞丐可比現(xiàn)在多得多,但是當(dāng)他們覺得自己可以憑著雙手養(yǎng)活他們自己時,就會主動找一份活計過活,不再乞討為生。 我家老爺說這是救人一世,比那什么救人一時好一萬倍。王管家采買東西回來了,您如果還有什么疑問可以詢問他,王管家可是出了名的好心腸。” 王盛見一個中年人看了過來,上前拱手道:“這位先生是來曹府應(yīng)聘西席的嗎?” 跟在一邊的謝家老仆正要說話,謝遷揮手制止了他,笑道:“敢問管家,曹家已經(jīng)有小兒讀書了嗎?” “這倒不是,我家老爺與夫人都是好心人,雖然自己還沒有子嗣,卻想著給仆役孩子一個讀書的機會,不求他們出人頭地,只求他們能夠識字懂禮。” 王盛頓了一下,道:“先生看著不像是來教書的,是在下孟浪了。先生若是來拜訪我家老爺?shù)模悄€是過幾日再來吧,我家老爺這幾日奉命出使邊關(guān)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謝遷頷首撫須道:“無妨,勞煩管家告訴你家夫人,就說余姚長輩前來拜訪。” 王盛大吃一驚,又仔細(xì)打量了謝遷一番,發(fā)現(xiàn)他果然與謝婉長得有一兩分相像,連忙行禮道:“這位先生請隨我到前堂等候,我這便去后院請夫人出來。” 謝遷跟著王盛進了曹府,只見府內(nèi)雖不奢華,但卻干凈整潔,讓人感覺非常舒適,心里忍不住暗暗點頭。在他看來,曹家雖然底蘊淺薄,卻已經(jīng)有了世家的雛形。 “敢問管家,為何曹府的仆役如此稀少,老夫一路走來,竟也看不到幾個!” 王盛笑道:“我家老爺說每個人都有享受生活的權(quán)力,死氣沉沉的就變成了一塊木頭,所以定下了規(guī)矩,只要家里的仆役把活計干完了,就不管他們?nèi)ツ摹,F(xiàn)在是酉時,府內(nèi)的仆役基本都干完了手上的活計,要么出去玩耍了,要么就關(guān)上了門窗睡大覺,所以先生才看不見人。” 謝遷精神一振,他雖然沒有見過曹唯,心里卻漸漸對曹唯有了一個大概的認(rèn)識,他看到的越多,就越覺得李東陽說的沒錯,這個曹唯不同凡響,有大智慧。 以小見大,能把自家打理地井井有條,那么這個人也一定是大才。 謝遷坐在前堂的椅子上,喝著仆役剛剛送上來的熱茶,心里暢快不已,任誰突然知道自己有這么一個優(yōu)秀的后輩,都會感到欣慰滿足。 謝婉雖然從來沒見過謝遷,但是當(dāng)她看到謝遷的第一眼時,便知道眼前的這位中年男子就是自己的大伯,因為他像極了自己的父親。 “謝婉見過大伯!” 謝遷哈哈大笑,頷首撫須道:“好好好,老夫今日方知自己在京師中還有一個好侄女,而她還有一個好夫婿。” 謝婉面帶愧色道:“大伯,婉兒來京師多日,卻沒有去拜見過您,還請您不要怪罪。” “無妨,你有你的苦衷,老夫也能理解,等曹唯回來,記得和他一起來看看老夫。他很不錯,真的很不錯,老夫想跟他聊一聊。” 謝婉遲疑道:“大伯,您當(dāng)初和父親發(fā)生了什么,竟然二十年形同陌路?婉兒作為晚輩,本不該過問,但是婉兒想幫幫兩位長輩……” 謝遷嘆了口氣道:“當(dāng)年你祖母病重,想見老夫最后一面,可是老夫當(dāng)時是右春坊右德諭,即將升任東宮講讀官,一旦請辭回鄉(xiāng),就會沒了前程,所以老夫一咬牙,留在了京師。 后來老夫如愿升任東宮講讀官,向陛下請辭回鄉(xiāng),但是當(dāng)老夫回到余姚時,你祖母已經(jīng)過世了。從此,你爹便視老夫為仇寇,再也不肯跟老夫說一言半語,老夫這些年給他寫了許多書信,他也不曾回復(fù)過。 老夫光明磊落一生,唯獨在這件事上悔恨交加……現(xiàn)在說什么都已經(jīng)太遲了。” 謝婉聽完沉默不語,立場和處境不同,所做出的選擇也會不同,所以也不能說誰對誰錯。 “老夫今日只是來看看你,等曹唯回來,你和他一起來看看老夫。老夫年紀(jì)大了,就是想和你們后輩說說話,以后咱們兩家還要多親近親近才是。天色不早了,老夫就不多留了!” 謝遷起身要走,謝婉將他送到門口,輕聲道:“大伯,其實我爹一直在看您給他寫的信,我小的時候偷偷看到過……” 謝遷哈哈大笑,眼睛卻不知為何紅了一圈,也不回頭,擺了擺手就徑直上了馬車。 皇宮中,朱祐樘看完手中的信件后勃然大怒,臉面氣得通紅,差點將眼前的桌子掀翻。 “這個張金誠真是混賬至極,枉朕如此信任他,讓他鎮(zhèn)守宣府,沒想到他竟能做出資敵之事來,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傳旨下去,捉拿張金誠下獄,朕要親自審他!” “陛下不可,張金誠是宣府總兵,手握數(shù)萬甲士,萬一*急了他,造成了兵變,那可就不妙了……” 朱祐樘也冷靜了下來,皺眉道:“那依你看又該如何?” 牟斌笑道:“陛下不要忘了,曹唯還在宣府呢……” 朱祐樘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道:“不錯,那就讓曹小子頭疼去吧。你寫信給他,讓他便宜行事,必要時可先斬后奏,他既然在信中說要彰顯忠心,那就先為君分憂吧!” (加入錦衣提督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