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神經病
云天樓,入云天,一席酒,積三年,三兩真金手一抖,腰纏萬貫入得樓… 這是揚州府有名的童謠,說的便是赫赫有名的云天樓。云天樓以高和貴聞名揚州府,是揚州府最高的樓,修七層,樓頂好似入了云端一般;云天樓很貴,一般人家在里面吃上一席酒需要花費三年的積蓄,在云天樓里帶的錢少時,手稍稍一抖就花完了,所以只有腰纏萬貫的貴人才有資格入樓。 云天樓的每一層都采用數根鎏金圓柱支撐大梁,上面雕刻著白虎朱雀,鳳凰麒麟,盡顯奢華大氣;檀木桌椅皆繞窗戶擺放,俯瞰揚州城美景,一覽無余。每一層樓的的中心都建有憑欄高臺,時常會有美人獻舞,以娛貴人。 沒人知道云天樓背后的老板是誰,曾經也有顯貴之人將手伸到了云天樓,只不過幾天以后就再沒有了動靜,給吃瓜群眾留下了神秘色彩,以及留給貴人們深深地忌憚。而且,云天樓有自己的規矩,任何人不得在云天樓內動手,任何人對得上老板留下的對子就可以在云天樓吃上一個月。 所以從開樓起沒人敢在云天樓鬧事,然而,也沒有人能夠免費在云天樓吃上一個月。 云天樓匯聚各地菜系,河中魚蝦,天上飛禽,山中走獸,應有盡有。三樓東側,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吃得曹唯心滿意足,吃得徐小公爺嘴角抽搐。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酒菜都專挑貴的點,還說什么只選貴的,不選對的,一頓飯花費了近千兩銀子,徐小公爺想想就心疼不已。 “鵬舉你看哈,這是南海大龍蝦,r質鮮美,嫩滑可口,價格還不貴,只要五十兩銀子一只,劃算!我一共要了三只,我兩只,輕柔一只……”曹唯一邊吃著美味一邊給小公爺講解食材。 不貴?感情花的不是你的銀子!徐小公爺暗自悱惻,再請此人吃飯自己就是傻子,還是走一條路掉兩次坑的傻子。 梅輕柔看著徐鵬舉r疼模樣也暗自覺得好笑,難怪潘富哥哥說陪師兄喝酒準有破財之災,想到自己剛才的吃相也不禁紅了臉…梅御史為官清廉,家里沒有多少家產,只能算是小富之家,梅輕柔在家里哪里能吃到這些山珍海味。 “這是哪家的姑娘,生地如此標致,陪本公子喝杯酒如何?”三人抬頭望去,只見是兩位男子,一人身穿灰色錦衣,手拿折扇,另一人身著白色長袍,正肆無忌憚地打量著梅輕柔,目露邪y,語氣十分輕挑。 梅輕柔明顯被這般輕薄的話語和目光嚇到了,坐立不安。 曹唯臉色頓時y沉下來,正要開口說話,只聽見徐鵬舉淡淡說道:“哪里來的兩條野狗,這般狂吠,是沒有主子管教嗎?” 兩位男子頓時色變,白袍男子就要動手,卻被灰衣男子攔住。 “周兄,這里是云天樓,不宜動手,等出了這里,還不是任殺任剮?!被乙履凶硬]有壓低聲音,警告意味愈發明顯。 看著兩位男子離去,徐鵬舉憊懶道:“終究是壞了興致,而且聽著話,咱們還要被追著咬呢?!?/br> 曹唯冷笑道:“管殺不管埋!” ………… 曹唯三人出了云天樓,只見一隊官差將他們包圍起來,為首的一人喝道:“經人檢舉,此三人為江洋大盜,今特將其抓獲?!?/br> 徐鵬舉阻止正要動手的保鏢,微笑著道:“沒想到來得這么快,看來這官府是他們家開的了,既然如此,必須要去玩一玩了。 張叔王叔,你們兩個帶著我父親的令牌,去知府衙門問問周彬,揚州府內還有沒有王法?!毙禊i舉說完,眼中閃過一絲寒芒,雖然臉上帶著微笑,但是任誰都能聽出來話中的寒意。 為首的官差聽到徐鵬舉直呼知府大人名諱,便知道少爺這次恐怕是踢到鐵板了,然而如今是騎虎難下,不得不抓人了。 半個時辰后,曹唯三人就被帶到知府牢房中,就連過堂審訊都沒有。隨即不久便聽到一陣匆忙的腳步聲,知府大人氣喘吁吁地跑到牢房中,看到徐鵬舉后當場跪下,道:“見過小公爺,下官的屬下抓錯了人,還望小公爺海涵?!?/br> 周彬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聽到自己的兒子派人把徐國公的兒子抓進了大牢,差點從椅子上跳下來,這是原汁原味的坑爹,等這事了了,必須要把那個不孝子吊起來打,否則遲早有一天會真的坑死自己。 徐鵬舉聽見周彬這樣說,冷笑道:“周知府的一句抓錯了人,便想把小爺打發了?” 周彬聽見徐鵬舉這樣說,冷汗都流出來了,連忙叩頭道:“下官回去之后必將孽子嚴加管教,望小公爺開恩?!?/br> “曹兄弟,你說這事該怎么解決?”徐鵬舉問曹唯道。 曹唯走到周彬面前,微笑問道:“周知府可認得我?” 周彬抬頭一看,隨即搖頭道:“恕在下愚鈍,不識貴人?!?/br> “我叫曹唯,知府自然是不認得的,但是我的老師,知府想必聽說過。他是剛來的監察御史梅御史,咯,看見那位姑娘了沒有,那是監察御史的寶貝女兒?!?/br> 周彬聽到曹唯這樣說,冷汗流得更多了,這三個人哪個是自己能惹得起的?梅御史知道自己抓了他的學生和女兒,還不得脫下鞋扇我的臉,那個孽障這是要把爹坑死… 曹唯見周彬不說話,有自顧自地說:“這次來牢房做,我們三人損失都很大,尤其是徐小公爺,精神一直不好,如果發展成神經病,您擔當得起嗎?所以起碼要有所補償才好,您說是不是,周知府?” 周彬心里舒了一口氣,既然能用錢解決,那就不算事了,當即表態說:“下官愿意奉上白銀三千……” “嗯?三千兩?” “五千,五千兩,聊表心意,還望各位收下?!敝鼙蛘f完又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還好改口及時… 一柱香后,曹唯三人在周知府的恭送下離開了知府衙門。 “曹兄,神經病是什么病?”徐鵬舉不解道。 “神經病是一種很高大上的病,得病的這個人必然高貴典雅有內涵,有時會感覺到淡淡的憂傷,有時候卻有莫名的欣喜…” “那我就是神經病?!毙禊i舉一臉興奮地說:“真的,我時常有這種感覺?!?/br> “對,你神經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