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房子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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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jīng)歷挫折和受傷之后,人們總希望可以有一個安靜的角落,可以讓自己獨自地整理傷口,恢復狀態(tài)以面對接下來的風浪。 在遇到自己喜歡的事物之后,人們總希望有一個地方可以把自己喜歡的東西放進去,常常拿出來把玩,并以此來闡明這件東西只屬于自己。 就好像山林里的野獸都有自己的領(lǐng)地,如果別的野獸不小心越界就會被攻擊。 人類也會劃分自己的領(lǐng)地,極少數(shù)人的領(lǐng)地是一個國家,他們是國家里的王,整個國家都是他家的,所以有人要搶他的國家,他就讓那個人全家死絕。 大多數(shù)人的領(lǐng)地是他們的家,說直白一點就是他們占有的房屋,土地。 有家總是從又房開始,一個人被整個世界孤立的感覺非常痛苦,所以曹唯想有自己的房子,這是封建社會**墮落的開始,也是有家的第一步,所以就和某個冤大頭借了五百兩銀子。 事實證明,潘富的人格節(jié)c還是很堅挺的,當天晚上便差人送來了銀子。 銀子委實是個好東西,在付過錢之后,房牙的辦事效率很高,真正實現(xiàn)了拎包入住,一應俱全式服務。 房子的上任主人也是一位秀才,這位秀才屢試不中之后便沉迷于花柳青樓,敗光了祖上傳下來的基業(yè),如今就連最后的祖宅也要賣掉。 這件事情告訴我們,妻子暴力兇悍一點未必是壞事,就好像潘富現(xiàn)在去青樓花銀子的勇氣都沒有。 青樓作為一個高消費場所,服務周到,就好像是今天的名牌服裝店一樣,每進一次就好像身體被掏空,唯一的區(qū)別就是,服裝店試衣服不收費,你在青樓試姑娘不給錢試試…… 家里任何值錢的東西都已經(jīng)被上任主人典當,如今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就如同被餓狗舔盆一樣干凈。 于是曹唯又花了三十兩,買了一堆高仿桃木家具以及高仿祥和記鍋碗瓢盆,根據(jù)老板介紹,他們店一直在模仿,終于有超越,還好沒放棄…… 為了附庸風雅,曹唯還買了許多假冒偽劣名人字畫,一百文一張,鑒于買賣批量大,老板讓伙計送貨上門并指導布局。 據(jù)伙計說,被曹唯掛在廁所的那張畫是唐朝大家駱賓王的傾世之作,立意高雅,清新脫俗,并強烈指責曹唯焚琴煮鶴,有辱斯文。 你一個伙計談什么斯文?脫俗不脫俗的,曹唯不知道,反正上廁所忘帶紙的時候這副畫用處很大。 看到清冷的宅院,曹唯一咬牙,在牙行買了十幾個仆役,終于讓宅子里有了人氣,人是真人,不是高仿品… 傍晚時分,潘富來祝賀曹唯喬遷之喜,只提著一壇酒。 不帶禮物的人是不受歡迎的,曹唯看到潘富身后沒人抬禮物,好失望,古人不都是很氣,送禮都是用馬車拉的嗎?寶寶被欺騙了,寶寶不開心… 潘富對他提來的酒不吝贊美之詞,據(jù)說是他家酒坊釀造的好酒,等閑人喝不到一口。 曹唯看不得潘胖子小人得志的樣子,直言自己釀的酒才是人間佳釀,酒香醇厚,色澤晶瑩,喝一口如同烈火焚身一般,并約潘富改日再來,定當請其飲人間瓊漿。 潘富自然是不信,每一家酒坊都有其獨特的釀酒秘方,一般都是家族相傳,外人不得染指。自己還是花了大價錢才從外地請來的釀酒師,就這還要當祖宗一般供著。 曹唯見潘富不信,也不多說,舉杯請酒。 如果要聊起一個話題,首先要干什么?自然是先說一些和這個話題有關(guān)的話,然后平緩過度,更加容易讓人接受。 這是曹唯上輩子悟出的道理,并經(jīng)常付諸于實踐。 “潘兄,你看這桌上的酒壇子像不像一錠金元寶?” 潘富盯了一會,眨巴眨巴小眼睛,道:“確實像你向我借的那五百兩銀子。” “潘兄莫鬧,我最近因為借你的那五百兩銀子,已經(jīng)寢食難安了。”曹唯說完捂著腦袋,神色極為痛苦。 寶寶心里苦,而且寶寶已經(jīng)說出來了。 潘富一臉希翼問道:“莫非賢弟一直在考慮還錢?” “并不是,你知道強迫癥嗎?說來慚愧,我就有強迫癥,而且病得很深,借銀子必然要借整數(shù)才好,否則犯病很痛苦,所以我打算和兄長再借五百兩,湊個一千兩。” “……” 潘富不知道什么是強迫癥,但聽出來曹唯要借錢的意思,并且借錢的理由很新穎,讓人情不自禁懷疑是不是交了一個假朋友。 和曹唯喝酒好傷錢,套路深如四海,讓人猝不及防。 為了維持生計,曹唯再一次放下了臉面,肚子比臉重要,沒有r吃的老爺還叫老爺嗎?恰好潘富在眼前晃悠,好像在說,快來坑我啊!所以曹唯沒忍住,再一次向潘富下了手。 潘富走的時候還是給曹唯留下了五百兩銀子,畢竟兩個人在交往時不能都不要臉,否則再也不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潘富走后,曹唯便開始思考如何釀酒,這不僅關(guān)系到自己以后能不能喝到好酒,也關(guān)系到以后的生計。 畢竟不能一直薅一頭羊身上的羊毛…… 蒸煮糧食,是釀酒的第一道程序,糧食拌入酒曲,經(jīng)過蒸煮后,更有利于發(fā)酵,在傳統(tǒng)工藝中,半熟的糧食出鍋后,要鋪撒在地面上,這是釀酒的第二道程序,也就是攪拌、配料、堆積和前期發(fā)酵的過程,在酒坊里進行后期發(fā)酵后就可以出售了。 但這種釀酒過程是不完整的,酒精濃度還很低,需要經(jīng)進一步的蒸餾和冷凝,才能得到較高酒精濃度的白酒。 曹唯會釀酒嗎?自然是不會的,但是他會把酒提純,通過蒸餾,冷卻之后就可以得到高濃度的酒。這個時代的酒有雜質(zhì),酒里泛著青色,非常影響口感,而且酒的度數(shù)不高,喝不出滋味。 所以在這個時代千杯不醉有些夸張,但確實能喝好多酒,在現(xiàn)代你喝兩瓶二鍋頭試試,兩三瓶不怵就算得上真漢子了。 曹唯在書房里畫出簡易蒸餾裝置圖,在鐵匠鋪打造好之后,又到酒樓買了兩壇酒,回家后便又扎進書房。 一個時辰后,曹唯身前的桌子上放置著蒸餾過后的一小半壇酒和一小瓶酒精。 從現(xiàn)在開始,自己在這個世界才真正有了安身立命的根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