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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因為季硯笙醫術高明的原因,立場完全中立只要是來找她的都會出手救治的緣故,不少黑手黨都會來找她,日積月累下來其實錢積攢得絕對不少,但花錢的地方同樣很多,尤其是…… 光是想想季硯笙就忍不住嘆息。 “jiejie大人出去的話請打傘吧,緣一會好好看著他的。”緣一將傘遞給季硯笙,“在jiejie大人回來前,緣一和太宰君會在家店一直等著的。” 不愧是她可靠省心的弟弟,季硯笙欣慰的撐開傘走到雨下,雨水嘩啦啦的拍打在傘上卻沒有任性的風忽的改變雨水的傾向來潑濕她的輕軟的衣角,在平常人眼里,這雨天在這位身著桔梗紫短振的女子身邊是那樣的乖順。 橫濱是個發展程度極高的港口城市,在這里能夠看見歷史的洪流交織的痕跡,新舊以一種別樣的默契共存著,季硯笙來到這個城市后就仔仔細細的在這里逛了一圈,大致熟悉了一圈。 “很久不見了,森小姐。”看見走入店內的女子,年邁但脊背依舊挺拔的布料店店長笑著上前與這位忘年交打招呼,“這次想來買什么布呢?” “的確是許久不見,因為實在是太忙了。”季硯笙眉眼彎彎,態度謙和卻又不疏遠,“我想給孩子做身長擺的風衣,要黑色的,您有什么推薦的嗎?” “森小姐大概想買多大的布?正好店里新進了一批好料子。” “嗯……大概這么大的兩倍吧。”季硯笙大量了一下店內,指了指掛在店內的展示品,然后由大致的比劃了一下。 “這么多?”店長有些意外,但想起很久之前季硯笙曾和他聊過的話,雖然年紀大了但記性不錯的店長不由得問道:“看樣子您是成功把自己中意的孩子收養了?” “還沒,不過也快了。”季硯笙眨眨眼答道。 將買好的布料裝在布包里,尺寸不小的布包頓時被裝得滿滿當當,季硯笙和店長道了別,在店外撐開傘抬起頭就看見了蹲在對面的便利店門口的少年,被雨水淋濕的落魄貓貓把臉埋在雙膝上,蜷縮著,似乎每一陣風吹過都能看見他在顫抖。 季硯笙沒有多想地走過去,傘面微微傾斜為少年擋住雨水。 少年抬起頭,翠綠的眸子就如同蒙上灰的翡翠珠子,令人惋惜,季硯笙一眼就看出這是個無家可歸的貓貓了,在橫濱,流落街頭的孩子不在少見,甚至成年的流浪漢都多得扎堆,這種情況在擂缽街出現后更是愈演愈烈,政府都已經放棄了。 少年伸出手拽住季硯笙的衣角,被雨水淋得發白的手被凍得顫抖,他看到了一絲希望,聰慧至極的少年看得出這個人與那些大人不同,眨眼間就從對方身上的種種細節推斷出這是個無法拒絕他人求助的好人。 不,準確的來說一半是推理,一半是感覺。 “亂步大人……要餓死了……” 所以幫幫他吧……亂步大人一定會報答你的…… “不會的,安心吧。”隨著一聲輕柔的安慰,溫暖的手輕輕放在他的頭頂安撫的揉了揉。 亂步頓時放松的倒下去,落入了對方溫暖得一瞬間就驅散了他身上所有寒意的懷抱,噼里啪啦像是彈珠一樣不停的從天空砸落的雨滴再也不會落在他身上,砸得他渾身冰涼發疼。 季硯笙不知道亂步蹲了多久,但看得出他已經雙腿發麻動彈不得了,于是輕松的一手撐傘一手抱起人,感覺這個場景有些眼熟,和她當初撿太宰治回去一樣。 而在服裝店,出來后發現季硯笙沒了影子的太宰治臉上也不再掛著笑容,他看向緣一,這位少言寡語的劍士不再是jiejie面前一副軟綿無害的樣子。 “不管你在想什么,都不準傷害到jiejie大人。” “真是可怕的表情呢,緣、一、桑。”太宰治的語氣軟乎乎的,臉上的表情卻完全沒有他的聲音那般讓人舒坦,充斥著不符合他這個年齡的惡意,“不愧是森老師手里最鋒利的刀,正是因為這樣你才能被森老師接受吧?是不是?” 緣一不在乎太宰治是如何想他的,現在作為季硯笙異能力存在的他的的確確可以說是季硯笙手里的刀,太宰治能察覺到這一點著實敏銳聰明,但再聰明的人在沒有足夠線索的情況下也不會想到前世今生之類的事情,尤其是唯物主義者。 太宰治以那種無親情的冷血權貴人家之間姐弟的想法來思考季硯笙和緣一之間的關系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完全沒有錯,甚至是一戳一個準,很是毒辣。 倘若繼國硯笙并非季硯笙,那么一個擁有著才華和能力卻因為性別只能看著天才弟弟大放光彩,而自己淪為花瓶,不怨恨是不可能的,想要和jiejie好好相處的天才弟弟為了能夠讓jiejie接受自己,以緣一的性格來代入,會做的就是在jiejie面前放低自己的地位。 目的就是告訴jiejie:我沒有威脅,我很乖,我是個聽話的什么都不會和你爭的好孩子。 緣一對季硯笙的稱呼為什么是“jiejie大人”這樣的尊稱也完全能夠解釋得通。 “那、那個客人……”夾在這種似乎下一秒就會發生血案的可怕氛圍中的導購員小jiejie害怕得不行,顫巍巍的試圖緩解這種氣氛。 對峙還在繼續,緣一并不是能言善辯的人,對于太宰治的銳利扎心的言語,他只能沉默以對,但這樣的表現并不能讓太宰治的態度變得友好,某種程度上而言,他們其實都是同擔據否的單推毒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