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一棵桉樹
我走進寫字樓,穿過一層大堂進入電梯時,沒有人看出來我剛結束一場匆忙的性愛。 利用短暫的電梯上升時間,聽助理宸妮匯報了五個工作日程,到達頂層,我直接快步朝著休息室走,邊對助理吩咐:“昨天的會議記錄拿給我?!?/br> 宸妮有一瞬間的愣神,回想林總的臉色,頓時猜測可能是林總的經期到了,同為女性的助理覺得窺到了真相,也就不過分的擔心了。 沖進廁所,坐在馬桶上,含在yindao里的jingye,一股一股滴了下來,渾濁的液體和水混在一起,像牛奶稀釋過的顏色。 我繃不住的喘起氣來,進來這一路一直憋著氣用力夾緊,擔心會流出來被人發現異樣,到這一刻,大腦有缺氧的眩暈感,臉色也由白轉紅。 邊用濕巾擦拭, 咕噥著:“射這么多…” 不覺有些心煩。 而早上的罪魁禍首正在沙發上坐著,好像明明是勢均力敵的游戲,卻只有自己狼狽。 今早在車上閑聊他說,只聽腳步聲就知道我腳踩哪雙鞋,當有這種認知的時候讓他特快樂。 他快樂個屁。 “你不去工作,過來干嘛?”我的語氣明顯有些不快。 唐柯抬起頭,正好看見我面露慍色瞥了他一眼,與一貫正兒八經不同的嬌嗔,他臉上的笑容更甚,殊不知這樣讓我更心煩。 立馬恢復原狀:“過來看看你,早上下車你走的太急了?!?/br> 聽到他直白的提起早上的事,沒好氣地:“沒有事兒,快走吧,冷不丁的上來,她們會多想的。” 我從祖父手里接過公司不過3年,面對公司內部老一輩的股東們,還有外部其他企業家族。 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就像一只蹦噠不了多遠的羔羊,豺狼環伺誰都想咬一口,叼走一小塊rou都能加血補氣。 唐柯深知我的不易,“我明白,看見你沒什么事兒,我就走了。” 他摸了摸還未褪紅的臉,手指捻著耳垂,我想到了早上被他抱在懷里,含著不放,扭頭想躲開他的手。 手順勢從耳后環過脖子,彎下身湊近我說:“我褲子也臟了,你蹭上去好多,這會兒還沒干呢?!?/br> 聽到這話,我愣了,往他身下瞥,果然看到了大腿根兒的水印。 “是你按著我腰蹭的!都腫了!” 氣急地破罐破摔 “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br> 雖這么說,但一想到保不齊真有人會發現,臉上更熱。 唐柯看我又泛上紅的臉,親了親我的腦門:“有事兒第一時間聯系我,我馬上到?!?/br> 我沒回應他的話,只說:“去里面趕緊吹干?!?/br> 敲門聲解救了我的窘迫,推了推唐柯。 “進?!?/br> “林總,會議馬上開始了。”助理站在門口,自覺沒有進來。 “走吧?!?nbsp; 說著睨了唐柯一眼, 唐柯點了點頭,在略過他時,那只賤手上來捏了捏圓潤的屁股,背過手,啪,我趕忙瞅了眼宸妮。 回過頭,無聲對男人道:“滾?!?nbsp; 加快了步伐。 在人生最初的五年,我并不叫林桉,這是祖父為我改的名字。 桉樹,生長速度快,樹干筆直,樹冠茂盛,是世界上最高的樹。高處不勝寒啊,所以桉樹又有孤獨之意。 祖父對我的要求不言而喻,所以從六歲起,我莫名其妙坐上了接班人的位置。 本該在這個年齡擁有的愛,變成不斷的鞭策。 唯有做得令祖父滿意時,他才會呈現出一個普通的爺爺對孫女的慈愛,摸摸我的頭夸耀著:“蔓蔓做的真棒?!?/br> 前五年,我叫林嘉蔓,“嘉瓜引蔓長”,名字是mama取得,因為爸爸是mama的初戀,以此來紀念彼此的感情。 這段情深意切的感情,只維系到我周歲疫苗那天,就以mama目睹爸爸帶著情人產檢,破裂了。 mama也曾哭鬧過,他一時有些收斂。但心里許是惦記著,那邊未出世的孩子,他享受著一個又一個的女人,為他誕下血脈的生命。 不久又按捺不住,反倒去的更勤,慢慢的,我就沒怎么在家里見過爸爸的身影,父愛對于我更趨于陌生。 自此,我擁有了一段很復雜的母愛,那里面摻雜著抑郁,不甘,后悔…但好在沒有怨恨。 其實,我是見過那個男孩的。 五歲時,越過幼兒園大門。 看到了被我的爸爸抱在懷里的男孩,只比我小一歲,同一個幼兒園,樓下的小班。 親昵的告別,讓我有點兒晃神,清早的太陽并不刺眼,照在一家三口的身上,陽光從咧開的嘴角,透過好幾道光線,卻刺的我眼睛發脹。 我清楚的意識到,爸爸遺棄了我們母女。 他親手把那條瓜蔓扯斷了,青瓜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mama去世后,爸爸領了第二張結婚證,祖父不許他到眼前來。 這一通下來,祖父的心里有了新的打算,與其和一個頭腦昏沉的中年兒子著急,不如從小培養一個出來。 也就是這時,我住進老宅,改了名字,失去了母愛,拋棄了父愛,剪斷了蔓條,從一棵小樹苗開始拼命往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