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臣依舊無動于衷。

    “她需要休息，那張玄冰床有助于壓制她體內殘余的暴走靈氣，你就別守著了，就你現在這副軀體……”

    國師十分嫌棄的看著北冥臣，說道：“老夫明日一早可不想來幫你收尸?！?/br>
    北冥臣外眼神微微一動，手上變出一個紅色的小紙人，留在了元七笙身旁。

    從冰室出去的時候，北冥臣的臉色已經白得嚇人了，但身上的氣息卻更顯孤清冷傲，深沉莫測。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也就只有你不打自己的命當命看了。”國師喋喋不休的嘮叨著，眉宇間不難看出他此時的心情。

    愉悅中帶著難以抑制的興奮。

    想想也是，尋了那么多年的人，終于要有消息了，他能不開心嗎？

    只是北冥臣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直直愣在了原地。

    “她死了?！?/br>
    北冥臣像是怕國師沒聽清一樣，波瀾不驚的眸子看著國師那已經石化的申請，一字一頓的說道，“她已經死了?！?/br>
    轉折來得太快，國師甚至還沒來得及斂起眼中的笑意，表情像是瞬間被冰封住了一樣，久久都不曾動彈。

    北冥臣似乎也不及，默不作聲的等待著國師。

    國師抬著眸子，像是在抓住最后一跟稻草一樣，“你騙我！”

    語氣中雖然充滿了果斷的決然，但他眼里不確定的情緒卻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

    北冥臣看著國師的神清，眉心蹙緊，眼底翻滾晦暗不明的神色。

    默然了片刻，“沈蘊當時已經身中劇毒，又中了妖族的埋伏，如果不是她用盡畢生精元護住了小七，只怕會落下個一尸兩命的下場?！?/br>
    “就這樣，你還指望她能活下來嗎？”

    北冥臣幾乎沒有任何情感起伏的話，落在國師耳中，猶如一道道驚醒美夢的響雷。

    一個，他自己親手編織的，束縛了他多年，卻始終不愿意去面對承認的夢。

    國師腳步踉蹌了一下，北冥臣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眼神陰暗不明，語氣冷淡的說道，“一大把年紀的要是摔死了，我可不負責收尸?！?/br>
    國師眼眶通紅，拂開了北冥臣的手，什么話都沒說完，默默的轉身離開了。

    以往元氣十足的身影，仿佛在瞬間老了十歲，透著寂寥和深深悲涼，那模樣竟然是那樣的熟悉。

    北冥臣抿了抿唇角，墨色的眸子中閃過許多情緒，但臉上卻不動聲色。

    半響才幽幽的呢喃道，“這么執(zhí)著于一人，值得嗎？”

    這問題好似在問別人，又像是在自問。

    但是，沒有人能給北冥臣答案，就連他自己也給不了。

    “尊上，元府已經安排妥當了，姜嬈已經化作七笙姑娘的模樣住進了朝月院?！?/br>
    “嗯?！北壁こ继秩嗔巳嗝夹?，“給她下毒，小七身上的毒性應該被她自己催促過，明日就該毒發(fā)了?！?/br>
    衛(wèi)桐默了默，應道，“……是?！?/br>
    北冥臣瞥了一眼衛(wèi)桐，“你還有事？”

    “是……七笙姑娘身邊那小丫鬟，看到重傷昏迷的姜嬈，快把元府給哭塌了，囔囔著要去找元戰(zhàn)報仇，屬下實在是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