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樹倒獼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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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那二十平方米的家里,鄭文樓小心翼翼的把小彤放在床上。≥ “小彤,睡一覺,爸爸一會帶你去搭車車。” 鄭文樓看著那睡意惺忪的可愛小臉蛋,使勁忍住淚水擠出一絲笑容,隨后躡手躡腳的收拾行李,生怕把小彤吵醒了。 這是他和女兒唯一的家,雖然只是一個簡陋的出租屋,但他一直把這里當著自己的避風港,不過現在,他要帶著女兒回去了,回去見一些不想見到的人。 “該死的東西。” 鄭文樓看著桌面上一小堆黑灰,這是他燒掉的東西,是一根撿來的奇怪枯枝。 自從離開老家跟隨著那個女人來到這里,他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只是埋頭工作想拼搏出一份好的未來,五年的時間,讓得他性格有點孤僻,平時也養成一些自娛自樂的習慣。 在每次去到河邊海邊的時候,他都喜歡撿些奇怪的石頭回來收藏觀玩,但幾個月前,他一時多手,看見河灘上躺著一顆拇指粗的嫩葉枯枝,就撿了回來,原因無他,就是覺得枯枝上還長著嫩葉,讓他感到好奇而已。 原本沒什么事,但三天前買菜回來的時候,現小彤竟然把枯枝拿在手里,吧唧著小嘴巴啃著上面的嫩葉,頓時讓得第一次當爸爸的他非常的懊惱,隨即急忙搶過來,不理會小彤的哭鬧聲,當場折斷就扔到了垃圾桶里。 ……… ……… 可就因為這一錯失,讓得他后悔終生。 他還清楚的記得,在嫩葉枯枝折斷的一剎那,裂口處突然彌漫出晶瑩的綠光,來得快也去得快,只是一下子就把他和女兒包裹起來,隨后瞬間消失,讓得他驚愕不已。 據馮主任所言,他是遭受到某種異體侵害才導致病毒變異,只是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得了醫學史上罕見的“樹人病”,肯定是因為這根枯枝才讓他變成了這幅鬼模樣,現在他簡直是狠死自己了。 折斷的嫩葉枯枝他拿去監測,但專家給出的結論基本一致,就是一根普通的枯枝,并沒有什么大問題,最后讓得他一氣之下,拿回家再折斷幾次,綠光不在出現,他便一氣之下燒掉了。 不過現在他有點后悔,說不定枯枝隱藏著什么秘密,但現在燒成灰了,他想后悔都來不及了。 “唉。” 鄭文樓嘆口氣,等把行李收拾好后,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五年呆的地方,就抱著小彤向著火車站走去。 ……… ……… 三天后,鄭文樓背著襁褓里的小彤,走進一個富人小區,敲響了一處房門。 “誰啊?” “二嬸是我。” “嘭”一聲,房門打開,露出一位打扮榮貴靚麗的中年婦女。 “你過來這里干什么?五年了,還以為你死在外面了。” 中年婦女不滿的看著鄭文樓,等她看到衣袖下兩雙恐怖的手掌時,頓時被嚇得一跳。 “你這是什么回事?”中年婦女急忙把門掩起來,只露出一條縫隙,滿是驚恐的說道。 “生病了,一種奇怪的病。” 鄭文樓苦澀的笑了笑,隨后側著身子,把背后的小彤露出來,說道:“二嬸,這是我的女兒,叫小彤。”鄭文樓看著小彤好奇的大眼睛,說道:“小彤,這是二奶奶…” “哪來的野種,我沒有你們這種親戚,不要說了。”中年婦女臉上露出一抹厭惡的神色,說道。 “慧芳,是誰啊?” “二嬸…”鄭文樓一愣,張開口想說些什么,但聽到屋內傳出聲音后,臉上不由得一喜,喊道:“二叔,是我,文樓!” “恩?你打工回來了?” 一名中年男子探出頭來,奇怪的看了一眼鄭文樓,等他注意到那雙恐怖的手掌,也是被嚇得一跳,問道。 “怎么回事?” “老頭子,這兔崽子生病了,病死了最好,省得別人在背后戳脊梁骨。”中年婦女諷刺道。 “你別說話。”中年男子瞥了一眼,隨后看著鄭文樓問道:“生什么事了?這是什么病?怎么看起來這么嚴重?” ……… ……… “醫生說是腫瘤。”鄭文樓使勁擠出一絲笑容,讓自己顯得態度謙和一點,問道。 “二叔,能向你借點錢嗎?我想帶小彤去看病…” “借錢?好小子!我們家哪里有錢借給你?當初你爸死的時候,可是把我們牽連進去了,老頭子的公司直接是被政府查收了,那可是幾個億啊!說沒就沒了!現在是不是見我們家情況變好了,就想過來問錢啊?你以為你是誰?現在給我滾開,我們家沒有你這種親戚!” 中年婦女越說越生氣,想到鄭文樓那個大貪官父親,臉色變得陰冷起來,說道。 “當年也是你說的,你的一切都與親戚們無關了!” “慧芳,大哥大嫂去世了,但文樓…”中年男子剛說著,就被婦女打斷道:“你還幫他是不是?當時要不是我父親在!你也一樣要去坐牢了!你忍心讓我們母子兩孤苦伶仃了嗎?” “嘭!” 中年婦女怒吼一聲后,便狠狠的把房門關上,讓得鄭文樓一愣。 “哇哇哇!” “不哭,小彤乖,不哭,不要怕,爸爸在這里呢。” 鄭文樓手忙腳亂的安慰被驚嚇到的小彤,直到在門口呆了好久,才挪動著步伐向外面走去。 “舅舅…” “嘭!”關門聲響起。 “陳秘書…” “文樓?你從哪里找到我的號碼的?以后不要再找我了,現在你爸那件事影響還沒散去,我掛了,對了,現在不要叫我陳秘書,我已經是副局長了。” “奶奶…” “你是誰啊?小伙子,我認識你嗎?”一名老年癡呆的婆婆奇怪的問道。 “三姑…” “大哥哥,我媽在敷面呢?你找她有什么事嗎?” “浩浩,我是你表哥,小時候還抱過你呢,你不記得了?” “是嗎?”一名男孩站在鐵門后面,奇怪的看著鄭文樓說道。 “是是是,浩浩,這是小彤,是你的侄女,你和你mama說一下,就說鄭文樓來了。” “咦?好的,我去問問。”小男孩很快就跑回來,一臉驚恐把門關上,嘴里嘟囔著說道:“我mama說你壞人,你快點離開吧。” ……… ……… 此時一處荒郊山頭上,鄭文樓滿是淚痕的拔下一株株野草,伸手撫摸著那塊自己買材料制作的水泥粗糙墓碑,嘴里喃喃道。 “爸、媽,文樓不孝,這么長時間沒來看你們,真的…” “可惡,當年他們哪個不是巴結我們家…可現在…” 鄭文樓跪在地面上,直接嚎啕大哭起來,而身后懵懵懂懂的小彤,不禁好奇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龐。 “乖,小彤,這是爺爺和奶奶,爸、媽,你看,這我女兒,叫小彤…” 鄭文樓擦了下眼淚,可正說著,突然一道怒吼的聲音響起,讓得他不禁一愣,小彤更是被嚇得哇哇的哭了起來。 “小子!我等你好久了!你知不知道私自埋葬是犯法的!” 兩名體型精壯的老農,滿臉怒容的從旁邊的雜草里走出來。 “小彤,不哭不哭。” 鄭文樓安慰一下,便看著兩名老農,心中有股不詳的預感,便問道:“請問有什么事嗎?” “這塊山頭是我們村里的地!你小子沒經過村里同意,竟然把死者埋在這里?你說有什么事?”兩名老農挽起衣袖,怒視著鄭文樓。 “啊?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見周圍有很多墳墓…” 鄭文樓剛說著,就被其中一名老農打斷道:“不好意思就行了,現在這么多年了,我們也不為難你,想埋在這里可以,但要上繳一筆錢給村里。” “錢?多少錢?” “不多,兩萬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