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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策心一沉:“先起來,說事。” 菁鋒不敢起身,回道:“屬下…未能控制心魔,傷了太子。” “傷得怎樣?” “暈過去了,出…出了很多血…” 他不放心菁鋒也是有緣由的,但如今在這里訓他,不如去救人,隨即,就往東宮去。 果然用遁術就是快,只一眨眼就到了太子寢宮,他躺在床榻上,破碎的衣物堪堪遮住蜷縮的身軀,臉色蒼白得不像話,閉著眼皺著眉仿佛痛苦至極,身下被褥也被血染紅一片。 更奇怪的是,他身上莫名的傷痕,嘴角溢血,頸間還有被掐的青紫。 風策上前將他扶起靠在自己懷中,對他使用了治療術進行恢復,甚幸傷都不致命,恢復得也很多,痕跡消退了許多,風策再用可憐的修為給他治愈。 趙景宸看著十分乖巧,靠著風策一只手只緊緊抓住他的衣襟,像個缺失安全感的孩子。 風策看向一并來的菁鋒,問他:“怎么回事?” 菁鋒低下頭不敢看風策:“尊…尊上…我只是想給他一點小教訓,沒有控制好力度,才…” 是發生怎樣的一件事風策并不瞎,對菁鋒他存有私心,不想處罰過重的,于是讓他將功補過:“風瑾的模樣你記得吧?今后以風瑾的身份好好跟著他,另外,今晚的記憶你自己抹除,最好別留下什么痕跡。” “是,尊上。” 風策放下趙景宸,離開時路過菁鋒,踹了一腳,心里悶氣才解了些許,叮囑道:“他要還有個三長兩短,提頭見我。” 菁鋒被踹倒在地上,大氣不敢出,應了聲看到風策離開,才起身去看趙景宸。 昨日何乾清打暈公主代替公主嫁給林彥如的事不脛而走,一大清早天還沒全亮,雍都城上上下下全部在談論此事。 她本就和劉本續有婚約,這一下也讓劉本續十分難堪,走到哪兒似乎都有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許夷蘭從睡夢中起身穿衣,發覺酸疼的腰兩側有清晰的青紫手印,耳根面頰又悄悄紅了。 睡在一旁的葉少卿不知什么時候醒了,一把攬住他,笑瞇瞇喊:“娘子,為夫昨晚可賣力?” 許夷蘭面頰guntang,道:“我得去早朝了,昨日的功課好好溫習,我回來會查看。” 葉少卿打了個呵欠:“夫子是說昨天白天的功課還是晚上的功課?” 這一問果然惹得許夷蘭羞怒,他過來看他一眼,將朝服衣冠穿戴好,理了理好,匆匆離去。 葉少卿心情十分好,預備翻個身繼續睡,門就被人敲響,他不耐煩道:“誰啊?” 門外書童說道:“公子,何少保出事了。” 葉少卿立即如垂死病中人一般驚坐起,問道:“出了什么事?” 他還記得何乾清跟他說過的荒唐話,阻攔后就說開玩笑。 果然,書童回道:“聽說是何少保昨天頂替公主嫁給了駙馬,晚上就被關進了大牢。” 何乾清藐視皇家天威便足矣定她死罪,更何況還打暈了公主替嫁,妄圖搶人夫婿,但也念她之前保護太子皇后有功,只定下了秋后問斬。 林彥如在朝堂上表示已經和他人拜過堂,已經配不上公主,皇帝也同意解除了這婚事,公主駙馬也待選。 被迫害得當不了駙馬還如此坦然大氣,朝堂眾人不由得惋惜。 最后,皇帝為補償他,給他授封了翰林院編纂史官。 除此事之外,便是北疆戰況以及兵部招買兵馬和運送糧草的事了。 一下朝,許夷蘭去了兵部。 何乾清坐在大牢內,第一個看到的是頂著黑眼圈的葉少卿。 牢房門被打開,葉少卿看著對他傻樂的何乾清白了一眼,鼻子卻一酸,走過去把手上食盒放在地上,問她:“你是不是腦子缺根筋?” 話是罵她的,自己卻哽咽了。 何乾清笑呵呵打開葉少卿帶來的食盒,把飯菜拿了出來,說道:“我好著呢怎么就缺根筋了?我昨天還如愿以償和彥如拜堂成親,拜過堂的姻緣就被上天認可,說不定下輩子我還能和她在一起。” 葉少卿跟著她席地而坐,說道:“還好是秋后問斬,你這要是當天拖出去斬了還省得我想辦法救你。” 何乾清笑呵呵贊同,回道:“好死不如賴活著。” 葉少卿白她一眼:“你知道今天早朝林彥如把罪都推你身上了嗎?被人賣了還替人高興,我真想讓人都知道她其實是個女人。” “別,”何乾清剛端起飯碗就聽他說這話,一忐忑差點碗都端不住,“我這是心甘情愿的,要換做的許夷蘭,你肯定也會這樣做。” 葉少卿無奈:“知道了,反正我說什么都沒用。” 何乾清吃著飯,問他:“你和許侍郎怎么樣了?” “我搬到他府上住了,”說起許夷蘭葉少卿便眉飛色舞,“我跟我爹說我要考功名,拜許侍郎為師,他們就同意了。” 何乾清邊聽著他說邊吃著飯,跟著傻樂。 沒多久,音冰玉就來了。 何乾清立即擱下碗筷拍拍囚衣上的灰,站起身,眼眶一濕,葉少卿看過去,見是音冰玉,道:“阿音,你來了。” 音冰玉點點頭,走過去把何乾清抱懷里拍拍她背,心疼嘆息道:“怎么這么傻,為了喜歡的人要把命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