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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陽侯府內,安陽侯自然知道了秦子業的所作所為,他對此只有兩人字,“隨他?!笔浅聊彩强v容,就像他縱容秦子業的性格變成懦弱的性子還有冷眼看著秦子涵受欺負,他才是這個安陽侯府最大的旁觀者。 王疏回到府上后就派人去打聽今天的事,他仿佛還能聞到鼻尖的血腥味,濃稠膩人。 他穿著白色的里衣,在冷白的皮膚下精致的鎖骨若隱若現,他右手捏著書卷,目光專注。 “公子,我回來了。”小句偷偷摸摸的走進王疏的臥室。 “太精彩了!安陽侯大公子被五個男人差點打死,安陽侯世子提劍殺了一個人,剩下的四個人被砍了雙手抓回安陽侯府,對了被殺死的人是御史家的嫡親公子,剩下的四位公子也是三品官員的兒子。我還去破廟轉了一圈,聽說安陽侯世子下令讓四個男人流血至暈厥才讓護衛隊的人把地上的四個男人拖了回去。” 王疏想到坐在馬車聽見長劍出鞘的劍鳴聲,他自秦子業成親后就沒有再見過他,在長劍出鞘時,王疏小心掀開車簾一角,只能看見秦子業挺直的背影坐在牛車上,看見秦子業的一眼,王疏腦海里閃現的只有四個字。 沉穩穩重。 王疏放下手上的書又帶著點好奇的倦意,語氣清冷低?。骸懊魈煊质菬狒[的一天?!?/br> 第15章 修羅場 早上的露珠在綠葉上打滾,夜里的蟲鳴漸漸低下了聲音,枝頭的雀鳥發出一聲清亮的鳴叫。 穿著深藍色官服的官員們規矩地走進威嚴莊重的金鑾殿,他們在帝王還沒有來時,小聲地說著話,交換著各自才懂的眼神。 一個男人腳步沉重,他的面容端正,走起路來胡子顛了顛,雙目像是壓抑著深重的怒火。 官員們對視一眼,面面相覷。一個品級低的官員猶豫片刻還是走到男人面前拱拱手。 “御史大人,還請節哀。” 李天聞言,眉毛抽了抽,看見小官員低眉順眼討好的樣子,他深吸一口氣,“這事我跟安陽侯沒完!” 在文官之首的容豪閉著眼假寐,并不參與。在武官之首的云將軍眼里閃過一絲趣味,他轉了轉手指上的指環,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在一位置上常年空著,那便是安陽侯的位置。自安陽侯做出丑事后,便沒有再上過早朝,整天窩在安陽侯府,閉門謝客。 只是時有時在街頭小巷會出現安陽侯的風流韻事。 慶國的老皇帝走進金鑾殿,他坐于高位,百官朝服。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痹诼犚娚戏絺鱽淼哪_步聲,群臣就安分下來,恭敬地跪伏在天子腳下。 “平身?!崩匣实鄣恼Z氣波瀾不驚。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白太監又尖又細的嗓音在大殿里響起。 群臣低著頭,耳朵束得直直的。 “臣有事要奏!臣狀告安陽侯世子暴虐殺害小兒,還將剩下的四位三品官員的兒子抓進安陽侯府動以私刑!”李天義正言辭的上前啪|啪說完,目光對上老皇帝平靜琢磨不透的眼睛,又低下了頭。 云將軍饒有興趣地看著李天,感受到金鑾殿上緊張的氛圍,他嘴角向上高高揚起。 老皇帝渾濁的眼神,落在李天身上,半晌沒有說話。 容豪的脊背忍不住挺直,臣子不能直視君王,老皇帝一言不發,比起說話更加令人不安,驚懼。 “朕也聽說過這件事,李卿感到很委屈?”老皇帝放緩了語氣,面上有慈祥之意,語中還有關懷之情。 李天后背一松,他趁火打鐵,“陛下,安陽侯世子是一劍捅進了小兒的身體里,府上現在還是辦著白事,安陽侯世子如此肆無忌憚,隨意殺害臣的小兒,可見他沒有把王法放在眼里!” 容豪余光看見老皇帝動了動手指,他搖搖頭。 “李卿真是受委屈了!”老皇帝笑了笑,把在手邊的硯臺一舉擲向李天! 看見硯臺飛過來,李天也不敢躲,被硯臺砸了個狗血淋頭,他立馬跪伏在地上。 “李卿還有臉來朕這里叫委屈!朕的皇孫秦子涵差點被你們打死,你還敢在朕面前顛倒黑白!怎么?是你貪污的不夠多,還是官不夠大!不不是要連朕也一起收拾了不成!你……你好意思來告狀!”老皇帝把御桌上的奏折扔下臺下,胸膛不斷起伏,像是氣到了極點。 “吾皇息怒!”群臣苦著臉跪下。 容豪還比較大膽,他拿起老皇帝扔下來的奏折看,他目完后,輕輕放在腳邊,規矩地跪在地上。 他的心里忍不住震驚,在里面都是李天這些年的罪狀,證據確鑿,逃不脫。李天仗著世家的威風在朝上也是風頭兩盛,現在怕是人頭不保了。老皇帝這是在借題發揮。 云將軍偷偷摸摸也看了一眼,低垂著頭。李天這是打瞌睡送枕頭來了,還嫌死得不夠快。 “來人!把李天打入天牢聽后發落!剩下參與傷害皇孫的人一律也給朕打進天牢,看著就心煩!”老皇帝說完,不顧李天的鬼哭狼嚎,他的目光在群臣的面容上掃了掃。 “朕知道你們這里有人還不安分!小心點,別讓朕抓住了尾巴!”老皇帝冷哼一聲,走出金鑾殿。 “恭送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們的脊背發涼,這才敢撿起在地上的奏折觀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