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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傻子在說什么?”一個男人疑聲道。 “糖……我要吃糖……痛痛飛走……痛痛飛走……”秦子涵的嘴唇顫抖,他的眼眸依舊單純清澈。 “哈哈哈,叫我一聲爹,不叫一聲爺爺,我啊就給你糖吃!”一個男聲滿懷惡意地說。 秦子涵疑惑地看著面前的五個人,他的身子下意識瑟縮,他嘴巴張了張,又委屈地搖搖頭,小聲道:“我姨娘告訴我,我只有一個爹,他叫秦子云,我的爺爺叫皇上,我還有一個弟弟叫秦子業,他們只有一個,你們不是他們。” 秦子涵偷偷探頭看著面前的五個人,他的頭發突然被一個男人抓住,男人猙獰地笑,“叫!你今天必須給老子叫!” 秦子業在城內見沒有收獲就騎馬率先來到郊外。他看見地上零散混亂的腳印,他的眉頭皺了皺。 視線極處是一座破廟,里面雜草叢生,滿目荒涼,有哭泣聲和辱罵聲若隱若現。 秦子業腳步放輕快步走向破廟。 “你叫不叫!你叫不叫!”男人也就是穿著青衣的人把秦子涵臉上打得鼻青臉腫,他的拳頭是血跡斑斑,甚至還有小塊的血rou。 秦子涵抽噎著,他的眼睛睫毛上滿是血,他抬頭隔著眼睛上的血霧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嘴巴張了張又沮喪地低下了頭。 “你叫不……”男人臉上的獰笑和惡意凝固,他胸膛一把長劍刺穿了他的肚子。 “啊啊啊啊死人了!”剩下的四個男人看見秦子業面露驚恐,快速逃跑。 秦子業毫不眨眼的抽出在男人身上的長劍,他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嘴角冰冷。 “刺啦——”長劍刺進了另一男人的腿上。 “這只手上的血我很不喜歡……所以就不要存在了。”秦子業手起刀落,聲音低沉悅耳。 四個男人都在破廟外面被秦子業砍了手腳,可是還留了一絲氣息。 秦子業把沾滿血的長劍扔在地上,他走進破廟用袖子擦了擦秦子涵被鮮血沾染上的睫毛,然后彎下腰把秦子涵抱在懷里,姿勢小心標準。 容柒帶著人姍姍來遲,他在看見破廟里還在喘氣□□的四個人,他眼眸微瞇,直到秦子業抱著一個滿身血跡的人出來。 “容柒,這些人抓回安陽侯府,用最好的藥治,我要他們活著!”秦子業眼眸滿是寒意。 看著秦子涵天真懵懂的眼睛,容柒收斂眸子看向地上的四個還在□□的男人聲音溫柔:“世子放心。” 此時在京城,帶著安源王氏的標記的馬車在路上緩緩行駛,聽見外面的嘈雜聲,王疏放下手上的書,“外面發生什么事了?” “回公子的話,好像是安陽侯府的大公子失蹤了,現在正派自家護衛隊在找。”馬夫恭敬地回道。 馬車上車簾拉開,王疏看見護衛隊懶懶散散的樣子,就明白下命令的人一定不是安陽侯,如果是安陽侯護衛隊不會這么敷衍。 在安陽侯府還有一個人能對護衛隊下命令,那就是安陽侯世子秦子業。 王疏默然收回眼神,并不再關注。 秦子業如何跟他又有什么關系,一想到在安陽侯還受寵的時候,他的父親竟然讓他去給秦子業這樣的人做妾,王疏一想就渾身不舒服。 第14章 借道一用 一輛牛車從郊外駕駛而來,身旁的護衛隊急忙在前面開路。 護衛隊們有一部分跟著和容柒一起去郊外尋找秦子涵,在看見破廟里倒地的男人手臂平滑的劍痕,還有秦子業看著地上男人冰冷的神色,他們心中一凝,不敢再劃水。 而且雖然秦子涵是傻子但是畢竟是安陽侯府的大公子,如果沒有出事還好,現在被傷成這樣,看秦子業的意思是要追究了,去郊外的一部分護衛隊更是打起了精神。 護衛隊在遇上王家馬車的時候遲疑片刻,還是轉身跑到秦子業身邊低聲詢問。 安陽侯世子對于白月光王疏的求而不得護衛隊也是知道的。 容柒正在給秦子涵輕輕擦臉上的血跡,聞言他的目光落在秦子業身上,又垂下了眼眸。 “王公子,借道一用。”秦子業沉聲道。 王疏聽見秦子業的聲音,想到他曾為自己讓過道,他細微點頭,“好。” 對于秦子業對待他的態度不如往常,王疏依然對著秦子業采取不冷不熱的態度,才馬車側過身后,王疏鼻尖聞到一股血腥味。 “這牛車上……”平民們竊竊私語。 外面的平民墊著腳尖伸著脖子去看牛車上的情況,秦子業神色靜默,他端坐在牛車上沒有一絲受到影響。 容柒自然也對著這樣的情況很適應,他的余光看見秦子業靜默的神色,微微一愣。 “怎么?不自在嗎?”秦子業注意到容柒的目光,他輕聲問道。 “……對。”容柒看著秦子業的臉龐神使鬼差的說了一句。 說完容柒有些后悔,覺得這樣的話他作為一個賢惠的世子夫人不該說出口,他想了想,把自己的腦袋輕輕靠在秦子業肩膀上。 秦子業身子僵硬,隨即遲疑伸出手拍了拍容柒的后背,他的聲音從容柒的頭頂傳進容柒的耳邊。 “不自在也要習慣,如果你以后想走得更遠,這樣的目光無傷大雅。”秦子業說完,牛車上沾滿血的劍錚的一聲劍鳴把街道上的無人的棚子劃斷,長劍在地上旋轉幾圈才躺在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