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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涼涼的視線落在他身上。祈染站在暗處,一瞬不瞬地盯著他,身后是同樣冰冷視線的當事人之一許昱。 目擊者身體抖了抖,閉上了嘴。耳朵豎得像天線一樣的吃瓜群眾不滿意了。 “怎么話說一半?” “話說一半,你沒有瓜德!我代表猹譴責你!” 在那道目光的注視下,目擊者表情沉痛,緩緩開口:“他們居然在走廊轉角討論數學題目!”啊啊啊有瓜不能說我真的好痛苦有誰能體會我的痛顯然無情的吃瓜群眾不能。第二天,南陽一中全校人都知道,祈染和許昱在走廊轉角,小情侶秘密接頭的圣地討論數學題。 回教室的時候,秦時南小紅小綠小黑看著他們想笑又不敢笑。四顆腦袋還嚴肅地在角落展開了關于他們是不是在角落里討論數學題的會議。最后被索吻失敗的某位Alpha黑著臉趕跑了。 南陽一中的校運會是在下周。按照規定,每個年級的體育委員需要提前一周填好參賽選手的名單。 八班的大部分同學喜歡吃瓜,對校運會什么的不感興趣。秦·體育委員·時南拿著一張表到處轉,求爺爺告奶奶的都沒幾個人愿意。 有人提醒他,“你去看看咱班的小情侶?兩個都是Alpha呢,體能比我們這群Ba好多了!” 體育委員委委屈屈地回到位置,決定聽從建議,求助祈染,“祈哥,校運會你有什么想要報的項目嗎?” 祈染不喜歡動,他搖頭拒絕:“沒有。”就算有,校運會那天,他也有關于主角攻受信息素問題要解決。 “我也沒有。”秦時南還沒問許昱,眼神一看過去,就提前被拒絕了。連拒絕都這么一致,痛苦回頭的同時,還不忘吃了一波狗糧。 又有朗姆酒的味道飄過來,細密地纏在他光潔的腺體上,祈染拿筆的手微頓,問許昱:“你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許昱能聞到玫瑰和朗姆酒糾纏的味道。但是他只是垂眸,“有嗎?” “我沒有聞到。” 話是這么說,但后背的Alpha印紋卻忍不住發燙發亮。 他的信息素,真的被研究對象勾出來了。他是他的命定Omega。 多么不可思議。一個Alpha,變成了他生命中唯一的命定Omega。 祈染總覺得朗姆酒的味道縈繞在鼻尖,淡淡的,下一秒又很快散去,似是錯覺一般。 可能他真的聞錯了? 晚上,祈染難得安靜地上完三節晚自習。回去的時候,仗著祈染的路癡屬性,許昱臉紅地帶人走了一條小路。 一條情侶非常多的小路。 一路上都是親親抱抱黏糊糊的情侶,祈染面無表情,倒是主角攻臉紅得不行。 偏頭看過去,入目一片紅紅的耳垂。臉紅?這么多情侶,這是因為誰臉紅?祈染忍不住吃味,他腳步加快,許昱很快落后他一截。 十秒鐘后,小白花還是沒有跟上來。祈染回頭看,就像是那天在天臺,許昱仍舊停留在原地。 那次祈染沒有回頭,沒有看見許昱的表情。這次他回頭了。 周圍的很多小情侶都認出他們了,看他們一人在小路的一頭,表情凝重,氣氛古怪。如果不是認識他們,小情侶們還以為他們一年一度牛郎織女鵲橋相會結束,正在悲傷離別。 “年級第一看起來好難過的樣子。” “天,我好久之前就聽說祈染是個渣A了,沒想到還真是?” 按理來說,五感超強的Alpha應該可以把周圍的議論聲盡數收入耳中。但祈染耳邊全是嗡嗡聲,眼里只有許昱的身影。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祈染快步過去,拉著一直站在原地不動的人走了。 什么鵲橋牛郎織女真的好丟人。 被他拉著手的許昱,丹鳳眼暗暗掃過一圈議論的人。 毒蛇般陰冷的目光掃過,瞬間,小路變得安靜了。 議論的聲音沒了,許昱垂眸,乖乖地跟著研究對象走。 和方才眼神陰鷙的人好似不是同一個人。 寢室一進門,一直沉默不語的許昱把人抵在門上,貼心地護住后腦勺。 即使知道他要做什么,祈染還是假裝疑問地看過去。 對上祈染的目光,小白花紅著臉磕磕絆絆地說:“我,我在小樹林,想要吻你,在小樹林。” 越說,他的聲音越羞恥,“我是故意帶你過去那邊的,只是想吻你、” “可是在那里我就反悔了。我不想給他們看到,你接吻的樣子。” 他的聲音壓抑又緊張,握著他的手心發汗。但祈染不能回應,即使心跳撲通撲通地為眼前Alpha跳個不停,他只能強裝冷淡地別過眼,“是嗎。” 主角攻悶悶地垂下頭,把頭搭在他的肩膀上。“是,我好想吻你。” 身體癢得不行,久違的異樣感覺襲來,祈染微微偏頭,啞聲:“可以。” 像是有一雙無形的大手解開禁錮住野狗的鎖鏈。急不可耐的Alpha努力控制力度,還是避免不了糊了祈染一臉口水。 一吻畢,小白花去浴室冷靜,祈染撲倒在軟綿綿的床上。 吻技是有進步,只是前面的部分太糟糕了,毛頭Alpha只會糊口水。 但心還是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這么差的吻技,有什么好跳的?祈染吐槽,打開手機,例行詢問容離今晚的情況。 問完,他突然想到上次生日會,許昱和容離留在房間時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