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還在生氣吧，畢竟發現一直待他好的人只把他當成賺錢工具。祈染被他扯著走，也不計較，但是手挺疼的。他停住，不走了。

    祈染說：“停住。”

    許昱薄唇緊抿，手上力道不自覺加重，他垂眸，腦海里全是祈染和Ba說話的場景。

    方才，Ba眼里的愛慕幾乎要傾瀉出來，旁人看得清清楚楚，研究對象就是不知道，就是看不出來，還對人笑。平時多冷漠一個人，現在卻在對別人笑。

    明明，明明對他也沒有笑幾次。

    你對他笑了、為什么對他笑，你看不出他喜歡他嗎還是故意裝傻？有我一……不夠嗎？但許昱沒有把這些話說出來，他只是面色平靜地盯著祈染，說：“對不起。”

    “我只是，不太高興。”不高興你是為了我出去，卻對別人笑、不高興你忽略我，和別人說話。

    不太高興，你掐我手做什么。祈染手上的紅痕猶在，甚至比先前被抓得還要紅。他忍不住晃晃手，“先松手，太疼了。”

    雪白的手腕紅痕累累，許昱目光怔然，喉嚨發緊。

    平時祈染的目光都在他身上，只是偶爾轉移，便足以讓Alpha的占有欲發狂。

    許昱知道這是不正常的，他的情緒被放大了。這是他易感期的前兆，他的易感期要來了。

    Alpha易感期前情緒敏感，性格也會發生改變，需要Omega信息素安撫。同時，Alpha信息素味道也是反映主人心情的一個標準。

    比如祈染的玫瑰氣味，易感期難過時，玫瑰香氣會變成腐爛的玫瑰氣味、開心時便是信息素濃度加深，玫瑰香氣也相應變得香甜。

    但許昱沒有信息素，準確的說他的信息素無法釋放。就算是吃醋了，委屈了，只要他不在臉上表現出來，研究對象就不會知道。

    蠻橫的信息素在腺體沖撞，無法釋放。理智告訴他他應該去找程意，或者拿出口袋里的抑制劑注射，抑制突如其來的易感期。

    但他只是垂下頭，小心翼翼地藏起易感期Alpha瘋狂的占有欲和侵略欲.望，藏起Alpha兇狠的獠牙，吹吹祈染手上的紅痕，說：“對不起，我只是，想和你待在一起。”

    他會控制好的，不會傷害到他。

    學校天臺上。

    祈染還記得，他和小白花的第一次交集就是在這里。

    許昱從上來開始，就沒怎么說話。

    想起不開心的事了？但他記得這本書的開始才是許昱被校園霸凌的開始才對。難道之前也被欺負了？祈染不由問：“怎么？”

    很好地控制情緒，許昱搖頭：“沒有。”

    他補充：“沒有不開心。”

    主角攻的心思你別猜。

    “嗯。”收起鋒芒，祈染又恢復以前的冷淡。他嘴里叼了根煙，拿起打火機，低頭湊上去點火時，倏地，小白花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小白花眉頭一皺，用極其不贊同的目光看他。

    祈染點煙的手一頓，他愣了一會兒。

    不對，他才是包養那個，他猶豫什么？想罷，祈染點煙，吐出一圈圈煙霧。

    某位Alpha身上的氣壓讓氣氛莫名降至冰點，祈染明顯察覺小白花的心情波動，他問：“又不開心了？”

    因為那個老太太？還是覺得他多管閑事。

    可沒想到，嘴里的煙毫無防備被抽出，許昱拿著煙頭，語氣僵硬：“不準抽煙，對身體不好。”

    煙的頭部被口水洇濕，沾在指尖，許昱覺得拿煙的那只手發燙，手指忍不住縮了縮。

    如果他含住…

    生氣是因為，他抽煙？祈染勾勾嘴角，起了帶壞好學生同桌的心思，遞過去一根煙，“試試？”

    許昱沒抽過煙，但他看過別人抽，抽煙的模樣都沒有祈染好看。

    穿著校服的少年屈腿靠在隔網上，手里掐著煙，頹靡散漫的氣質，很讓人著迷。

    全新的，沒有點燃的煙遞過來，許昱心跳如擂，手指動了動，他說：“一定要試么？”一定要試這一根嗎？

    話說出口，許昱才驚覺他嗓音有多啞。

    不想抽的意思？祈染遺憾地收回煙，他本來還想帶好學生體驗一下來著，不想抽就算了。

    他不愛強迫人。

    新的那根煙被收回去，那他可以…

    許昱手有點抖，在研究對象的注視下，他咬住方才從他嘴里奪過來的香煙。

    煙頭部的口水還未干透，甚至說得上是濕潤的。香煙進入口中，清晰地感受到研究對象玫瑰味的唾液在他口中化開，融合，和他的合為一體。

    和主人的冷漠不一樣，唾液是熱的，熱情的。玫瑰味占據口腔，許昱渾身的血液都往上沖，他低頭，快步走過去，抱住研究對象。

    他的臉通紅，甚至手指都在顫抖。

    許昱從沒有想過，有這么一個Alpha的信息素能讓他如此癡迷。不，不止信息素。他們之間不止是信息素的吸引。

    受快要到來的易感期影響，許昱收緊懷抱，聲音晦澀，說出的話斷斷續續：“你不要認為我是白眼………我不是。”

    祈染有點懵了。他總感覺今天的小白花格外不對勁，先是吸了一口煙，就莫名其妙上來抱住他？

    他的口水還有催.情作用？

    小白花抱得實在是太緊，祈染忍不住拍拍他的手，讓他松開。

    許昱不愿，控制語調逐漸回到正軌，“她對我不好，她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