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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飛鳴聽到這里,立馬就坐直了身子,不可思議的喊道:“有沒有搞錯,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黎蘊白有點不想在這里待下去了,越呆心里的暴戾感就越強,于是說道:“麻煩老師們了,我就先回去了。” 王老師就喜歡黎蘊白的禮貌斯文,哪像路飛鳴,脾氣不好還成天的找事。 王老師和藹的朝黎蘊白擺了擺手,說道: “你先回家去吧,好好處理下傷口。” 勉強撐著和老師道謝之后,黎蘊白推開路飛鳴想要擋住他的手,然后走了出去。 和這種傻逼在一起,簡直會讓人窒息。 路飛鳴在辦公室瞪著眼還在不可置信,給他爸打了好幾個電話,但是都沒人接。 往常不是一打就接嗎? 想到黎蘊白臨走前冷冰冰的樣子,路飛鳴心里莫名的有些慌。 他家里在臨安市算是排的上號的有錢人家,路飛鳴從小打架鬧事就沒有家里擺平不了的。 直到今天遇見黎蘊白。 慌張匆忙的從辦公室出來,路飛鳴第一件事就是再次去查黎蘊白的身份。 之前打人的時候,他就大致知道黎蘊白的舅舅似乎也是學校股東,但是具體多有錢,并沒有細細的看。 今天一查,看著人家身價后面跟著的一串零,路飛鳴心里才算有了些恐慌。 但他心里還存著一絲僥幸,咬了咬牙,路飛鳴想,要比家世,這還不一定就是自己輸呢! 回到家里,元喻從書包里鉆出來,都顧不上說話,滿地的跑著去找小藥箱。 “你快過來,這里面有藥呢。” 元喻跑到一個小柜子前面,小手使勁的拉著柜門,顫顫巍巍的扯開了一條縫。 黎蘊白怕柜子打到元喻,趕緊上前兩步,將柜門打開。 “很危險,下次不要這樣。” 黎蘊白將元喻輕輕提起來,元喻在半空中掙扎的踢著自己的小腿。 “那、那不行的,你臉上有傷口,我也想幫忙的。” 黎蘊白把他放在柜子上面,點了下他的額頭道:“你小小的一個人,想的還挺多。” 元喻聽完,臉上的表情有點沮喪,連頭上的呆毛都不翹了,雙手糾結的捏在一起道:“我好沒用,都不能幫你打架,你受傷也幫不上忙。” 雖然打架不好,但是元喻今早躲在書包里的時候,還是想跑出去,和黎蘊白一起面對。 而不是一直躲著,還成為了一個累贅。 用小腳在柜子上踢了踢,元喻越想越難過。 黎蘊白蹲下來,將柜子里的酒精和消毒棉簽拿出來,說道:“誰說你沒用的,你現在還可以幫我抹藥。” 元喻抱著黎蘊白遞過來的棉簽,在他手里像拿了一根細棍子一樣,但是他還是用力的抱緊了。 “好的,我可以做好的。” 被交代有任務的元喻立馬忘記了悲傷,艱難的抱著棉簽沾了點酒精,然后顫巍巍又小心翼翼的往黎蘊白傷口上抹了抹。 黎蘊白左臉偏眼角的部位,打架時被路飛鳴手上戴著的戒指刮了一下,留下了一道細細長長的傷口。 倒是不多疼,但是也往外滲了些血。 元喻秉著呼吸抹完了酒精,然后惦著腳將小臉湊到了黎蘊白的臉前,然后呼呼的給他吹了吹。 小人的呼吸輕到黎蘊白差點感受不到,像是一小陣打著旋的清風,撫過臉頰便飛快的溜走了。 黎蘊白下意識的放慢了呼吸頻率,瞳孔里滿滿當當的映著元喻小小的身形。 有一個滿心為著自己著想的人,感覺真的很讓人歡喜。 彎了下眼角,黎蘊白心說怪不得自己母親曾經會選擇那條路呢,要是自己,肯定也拒絕不了這樣的誘惑。 元喻給黎蘊白上完藥,便退后了兩步,一屁股坐到了柜子上。 “呼,好累哦。” 抱著一根便簽舉了好半天,對于元喻來說,真的很累人。 將元喻提溜道自己的手心上,黎蘊白站起身,用食指揉了下元喻的頭。 “謝謝元喻,多虧你了。” 元喻知道自己也沒做什么,但被這么夸還是情不自禁的嘴角往上翹,整個人的身邊仿佛都溢滿了快樂的氣息。 “不、不用的,能幫上忙我也很開心。” 想了想,元喻還是說道:“我們以后要離那個路、路什么,遠一些,他好兇啊。” 辦公室路飛鳴吼叫的聲音,元喻到現在感覺還回響在自己腦子里,震得自己腦仁都疼。 黎蘊白嗯了一聲,說道:“元元以后不要學他。” 元喻點頭:“我才不學他,那樣不好。” 逃課打人還兇巴巴的,在元喻心里,路飛鳴的形象簡直差到了極點。 雖然今天出了點小事,不用去上學,但是元喻還是抱著自己的小平板,坐在黎蘊白的書桌上,不敢懈怠的看視頻學習。 屋外的陽臺上,黎蘊白拿著手機,和自己的舅舅在通話。 “那個小子的爸爸倒是精明的很,滑不溜秋的,下的套都不往里鉆。” 黎睿得知自己侄子被人堵了,氣的差點沒把茶杯摔了,當場就調動關系去壓制住了路飛鳴的父親。 “他父親再不聰明點,家產都能被自己兒子敗光。” 黎蘊白想到路飛鳴的性格,心說對方要是能遺傳到他父親一半的基因,都不至于是個戀愛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