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出走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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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guī)則是一個極具魔力的詞語。 從機構(gòu)組織的角度來考慮,利用規(guī)則培育組織內(nèi)部成員的規(guī)則意識,使其行事令行禁止,從而提高組織運轉(zhuǎn)效率。最后通過初次分配、再次分配等政策,將成果惠及組織每個成員。 皮埃爾無論到哪兒都是組織當局所欣賞的一份子。 球員時代,達根漢姆青訓出身,效力五年之后早已是雷打不動的中場主力,其后俱樂部出現(xiàn)財政危機,便主動轉(zhuǎn)會緩解俱樂部財政壓力。 隨后皮埃爾的職業(yè)生涯在切爾西延續(xù)時,更是兢兢業(yè)業(yè),服從主教練的戰(zhàn)術(shù)安排,任勞任怨得到切爾西高層、球員乃至球迷的一致認可。 如今,皮埃爾退役之后回到達根漢姆俱樂部,一二十年如一日,是俱樂部重回英乙聯(lián)賽的奠基者之一。 古板是忠誠的保護色,嚴肅是痛惜的相似面。 有理由相信,皮埃爾會是一個家庭的好丈夫、好父親,是一個組織的好員工、好成員。 可,這亦是是不幸的。 就像此刻,對寄托自己夢想的蘭亭的遭遇,無能無力、束手無策。 凡戰(zhàn)者,以正合,以奇勝。 蘭亭遵守規(guī)則,但同時也想要讓自己活的更好,就少不了用一些手段。 他心底并沒有寄予多大的厚望,看著皮埃爾無奈搖頭,只是微微嘆息,直接明了的暴露想法。 “教練。” “恩?”皮埃爾睜眼疑惑問詢。 “既然,達根漢姆已不再需要我。”蘭亭字字斟酌,“我覺得我應該去尋找更大的挑戰(zhàn)。” 他看著皮埃爾蹙著的眉頭,語氣堅定“我要去英超俱樂部的青訓學院,我不想為一家還沒升級到英甲的英乙球隊效力。” “可是,你還有合同在身上。”皮埃爾古板的面上留著錯愕。 “是啊。”蘭亭神情帶著一絲莫測,“還有三個星期的時間。” “這”皮埃爾瞬間明白,蘭亭恐怕是早有盤算,只得默默無言。 若從他的角度來說,俱樂部是他心血凝聚的地方,蘭亭則是他夢想延續(xù)的載體,手心手背都是rou讓他如何比較? 蘭亭抗拒轉(zhuǎn)會,只是為了更大的挑戰(zhàn)嗎? 皮埃爾不知道。 但是他也沒有詢問,數(shù)年的相處,讓皮埃爾知道,如果蘭亭不主動說出口,那很難從他口里問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很倔的一個人。 而如今無論俱樂部意志還是蘭亭本人的想法,都已經(jīng)決定了蘭亭不會也不可能繼續(xù)呆在達根漢姆這座小廟,那么擺在他面前截然不同的兩條道路 一是勸說蘭亭轉(zhuǎn)投羅瑟漢姆,這樣可以為俱樂部帶來70萬磅的收入,幸運的話還能為青訓營爭取一些資金進行球員再挖掘; 二是幫助蘭亭尋找更大的跳板,憑借蘭亭表現(xiàn)出來的能力、潛力,再不濟也能得到英冠球隊青訓營的青睞,職業(yè)生涯的足以比達根漢姆青訓產(chǎn)品高出不知多少。 顯而易見,選擇道路一會深深傷害蘭亭那一顆敏感的心,而且轉(zhuǎn)會不是不行,而是太低,皮埃爾都覺得哪怕羅瑟漢姆晉級英甲聯(lián)賽,都配不上蘭亭。選擇道路二則是自絕于俱樂部,這份工作即使再干下去也會攻訐不斷,以自己的性格,不出數(shù)月必然會撂挑子不干。 皮埃爾眼色復雜的看了看蘭亭,整個人的精氣神都頹唐許多,沉聲道“我思慮一番再來找你。” 說罷轉(zhuǎn)身,走出一段距離后,皮埃爾的聲音再次傳來“不論你在天涯還是海角,達根漢姆就是你的家。” 蘭亭面上帶笑,嘴角流露一絲苦澀,回應著“現(xiàn)在,我以達根漢姆為家,它卻將我視作商品。” 皮埃爾腳步一頓,神情變幻,最終一聲長嘆走遠。 看著皮埃爾蕭條佝僂的背影,蘭亭握著毛巾的手不經(jīng)意抖了抖。 他看著白毛巾上顯眼的污垢,低聲自嘲“無論多么高貴的身份跌入塵埃之后,什么也不是,何況我本來就一無所有,如今連自己都管不了,還有什么能力關(guān)心其他人?” 俊顏無奈之色一閃而過,說他天性薄涼也好,說他無情無義也好,一切都只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吃人世界所決定的。 我的薄涼,是我保護自己的唯一方式。 蘭亭心硬如鐵轉(zhuǎn)身離去,面上已是冷色凌厲,任誰都無法想象年僅14歲的少年身上有著什么樣的謎團。 風雨呼嘯,屋檐之下空無一人,空余一塊毛巾,刺眼的就這樣丟棄在地面之上。 “嘟嘟嘟、嘟嘟嘟。” 咔嗒。 “這里是南安普頓俱樂部,請問有什么事情需要幫助的嗎?” “請問是查爾斯先生嗎?”蘭亭草草吃完午飯,走到公共電話亭,撥通了上次聯(lián)系自己的南安普頓的球探“我是達根漢姆青訓營的蘭亭·特維斯特,您上次聯(lián)系過我的,不知道您現(xiàn)在有沒有時間?” “哦,有什么事嗎?”話筒對面語氣淡淡。 蘭亭語氣更加恭敬“上次與查爾斯先生商談之后,小子一直覺得心中有愧,希望查爾斯先生不要在意。” “這件小事情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男子語氣開始不耐煩起來,“有什么事就直接說。” “查爾斯先生不愧是大人有大量。”蘭亭恭維道,旋即開門見山道“不知道南安普頓青訓學院還在收人嗎?” 話筒對面似乎在消化這個消息,在說話時語氣帶著玩味“你想進南安普頓青訓學院?” 蘭亭語氣更加溫和,“是的,不知道” “停!”查爾斯打斷蘭亭的話頭,直截了當?shù)恼f道“我沒有興趣再聽你的解釋,之前機會已經(jīng)給到你的手里,你自己選擇放棄就該承受因果和代價。我南安普頓青訓學院不是別人想進就進、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這里最不缺的就是足球天才,英乙青訓營出身就有膽子耍大牌,那你以后還了得?真是不知所謂!” 咔嚓一聲,電話掛斷。 蘭亭輕輕放下公共電話,耳畔回蕩著“不知所謂“的聲音,他神經(jīng)質(zhì)的笑了笑。 “啪!” 他毫無預兆的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蘭亭盯著手掌心陷入沉思。 這次心血來潮的舉動實在魯莽,上次拒絕既然已經(jīng)開罪對方,就應該知道這次只會是自取其辱。 一來彼此雙方地位不對等,二來又天真的認為自己真有幾斤幾兩,等來的只會是自尊心被踐踏的結(jié)果。 柏拉圖曾經(jīng)說過無論如何困難,也不可求人憐憫。 這真不愧是至理名言! 尊嚴不是靠施舍而來的,乃是靠實力爭取來的,成長過程的天才往往都是一抓一大把的東西,要認清自己的斤兩,以后切莫貽笑大方了。 蘭亭長舒一口氣,盡管想清楚問題出在自己身上,可是這件事情一定沒完。 南安普頓! 蘭亭從來就不是一個大方慷慨的人。 他眼神瞇起發(fā)出危險的信號,一顆恨意萌芽就此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