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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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比賽贏了,陳逾司拿了兩把mvp,一把男槍一把蜘蛛女皇。 賽后采訪毫無意外是他。 贏得少,所以陳逾司沒有怎么接受過采訪。 女主持叫他不要緊張,他沒回答,只是低頭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 讓紀淮等了兩個多小時了。 指示燈一亮,女主持很快的就進入了采訪狀態,問了他一些決策,以及一些團戰處理和英雄理解。 最后是個八卦問題。 “贏下比賽很不容易,有什么想和粉絲說的嗎?” 陳逾司自嘲:“就沒有贏過幾場,如果還有支持的粉絲就謝謝。” “大家都比較好奇你有沒有女朋友,或是你喜歡什么樣的女生。” 陳逾司的腦海里蹦出那些惡意的留言和蔣盛的話,下意識的否定了:“我沒有女朋友。” - 紀淮吃完第三次墊饑的小零食,服務員都已經到了晚班最快樂的打盹時間了。 她坐的有點累了,腰酸屁股疼的。繞著貨架走了幾圈后,忍不住又買了包話梅餅。 陳逾司到的時候,她已經趴在桌上了。 顯示感應是的移門打開,電子聲的‘歡迎光臨’將紀淮吵醒,她直起身子朝著門口望去,看見來人后,將桌上的垃圾都拿起來遞給他,拿出紙巾把地方擦了一遍。 “今天設備出問題了,剛剛才結束。”陳逾司拉著她出了便利店門,街道上人已經沒多少了:“我們去吃什么?今天比賽打一場跟打了一整天似的。” 他分享著今天打比賽的搞笑事情,比如周騫這種承受能力差的,跑了五六趟廁所,結果比賽的時候喝水把水給灑褲子上,下了場逢人就說自己沒有尿褲子。 紀淮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子。 她知道今天設備出問題,因為她看直播了。 看見解說幾乎接近走火入魔的瞎扯了兩個多小時,也看見他贏了比賽,當然也知道他說,他沒有女朋友。 想到這里,紀淮悄悄的把手從他手里掙脫開。陳逾司被她這個小舉動抽走了注意力,看著她。 紀淮沒做聲,只是用手將肩上包的肩帶調整了一下,陳逾司看見了,伸手去接。 紀淮也沒給,手也沒有再給他牽,而是把玩著上衣的拉鏈,垂著眼眸看著地面:“不用,我自己背。” 陳逾司還能不了解她嘛,想牽幾次,都被她躲過去了,落空的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生氣了?” 手掌不過剛碰到,紀淮扭頭就扯開了兩個人的距離。這么明顯的躲避動作再也掩蓋不住了,她本能的躲開,等意識到自己甩臉色了之后,委屈好像在那一刻破閘而出。 紀淮轉身就要走,剛走兩步就被他揪著衣領拉住了:“別生氣了嘛,我也不是故意的,設備出問題也不是我能預估到的。我一下比賽立馬就過來了,難得見一面,你別和我生氣了,好不好?” 紀淮這才抬眸看他,路燈的光在蓄滿眼淚的眼眶里暈開,什么都看不清,看不清他的表情,看不清他,就像看不清他的愛意。 “你在哄我?”紀淮問:“為什么哄我?你不是說你沒有女朋友嗎?” 第75章 等風郵遞(4) 紀淮不讓他碰自己…… 紀淮不讓他碰自己。 九月的最后一天, 暑氣早就在夜色之中沉淀下來,夜風徐徐,吹得人有些冷。 他說他沒有女朋友。 夜風將紀淮的頭發吹起, 發絲亂飄,擋在了眼睛, 街道和他都模糊了。紀淮望著他, 信仰似乎在一瞬間崩塌了, 她從小就沒有安全感, 室友看他們一天寥寥無幾的對話框,都懷疑陳逾司是不是在冷暴力她。 紀淮知道他是忙,他想要成績。她還是拒絕要聯系方式的男生, 把自己有男朋友這件事告訴了問她的每一個人。 換來了什么?換來他在比賽采訪后的一句“我沒有女朋友”? 紀淮轉身快步離開,又突然折返回來,抬手將被風吹亂的頭發捋到耳后, 但越來越亂, 陳逾司想抬手幫她,又被她抬手擋住。 “陳逾司, 我知道你忙,所以你幾天就和我聊幾句話我都能理解。我能接受這樣的相處模式但不代表我喜歡這樣去談戀愛。我有一天沒有主動給你發信息, 你也不知道。你也沒有問問我為什么那天不給你發消息,可能這在你很大的訓練計劃里是個微小的細節,你察覺不到。我那天腸胃炎,吃的藥是我室友男朋友買的, 醫院也是室友男朋友送去的, 掛水是我室友陪的。我掛完水回來就去系里找老師交報告,我在樓梯上摔了一跤,穿著長褲還是把膝蓋磕破了, 我摔倒的時候我真的覺得好委屈好無助。我告訴你,你聽過就忘了是不是?你哪怕后來敷衍的問我一句膝蓋好沒好,但你沒有。你今天一見面就是在講你自己的事情,你為什么不一見我就解釋呢?你是抱著我可能不會看你比賽的僥幸心理嗎?” 風沒停,頭發被吹亂了,陳逾司還想幫她,被紀淮叫停了動作,那雙總裝著簡單快樂和難過的眼睛,如今藏滿了眼淚。 “我叫你別碰我。”紀淮把他的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打掉。 歇斯底里的尖叫,她頭一次這樣示人。打小她都沒有這么大聲吼過別人,除了對哪些說她沒有爸爸的小孩。 他解釋,但看著多么像在狡辯。 他說是因為不想那些鍵盤俠去罵她,他沒有成績,菜是電子競技的原罪,他這樣輸著,連呼吸都是錯的。 紀淮笑了,笑他:“你知不知道,你那句話比那些薛定諤的罵聲更讓我難過。” 眼眶終于兜不住那些眼淚了,陳逾司看見她哭,揪心。手慌慌張張的幫她擦眼淚,她終于沒有躲開了。 就乖乖的站在原地,可不再是她以前乖乖站在原地等他,等他去給她買好吃的。 “陳逾司,我一直覺得說什么為了某人如何如何這種話很難聽。就好比我說我為了你留在了洵川,這種話顯不出我高尚,我覺得反而顯得我小人了。但我真的是因為你留在這里的……”再開口,紀淮聲音低了不少,她鼻尖泛紅:“如果,我們分手了,你不能說我沒有努力過。你不能和你未來女朋友提起我的時候,說我壞話貶低我。” 分手這個字眼將陳逾司的五臟六腑扯痛了,他將紀淮拉入懷里,抱得緊緊的,卻怎么都等不到她伸手反抱住自己。 “我們不會分手的。” 紀淮墊著腳,下巴搭在他肩頭,望著漆黑的夜空,今天沒有云,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人都會分開的。” 河流奔騰不息,斗轉星移,月桂再次開了一季。 早就到了第二天,零點已過。代駕司機還堅守在崗位上,夜班車似乎是專門為他們而開設的,垃圾清運船已經裝載著這座城市的廢物資源離開港口,印刷廠還在等著頭條新聞,午夜cao盤手每秒都緊張著價值千萬的浮動。 紀淮說她不想吃飯了,想回家了。陳逾司不放手,她不再掙扎,而是不斷的重復著那句‘我要回去’,語氣低緩,但遠比歇斯底里更讓陳逾司受不住,他覺得她這副樣子,像是對他失望透頂了。 “紀淮,再給我一次機會。”語氣很急。 紀淮聞言抬頭看他,他不知道什么時候眼尾紅了,他就是比賽連敗都沒有哭過,沒有訓練賽沒有比賽打,他都咬著牙沒掉過一滴眼淚。 紀淮緩緩垂下眼眸,喃喃的還是重復著那句話:“我要回去。” 陳逾司松口了:“不分手,我送你回去。” 出租車來的有點慢,紀淮站在旁邊,一句話都沒有。 無視著陳逾司問她冷不冷,問她餓不餓。 出租車上陳逾司還是拉著她的手不放,紀淮不再像一開始掙扎了,她明明就坐在他旁邊,但陳逾司覺得她遠的如同不再這座城市一樣。 紀淮看著街景在發呆,忽的手機響了。 一串奇怪的電話號碼。 她接通了,喂了一聲。電話那頭沒有人回答,只聽見重重的呼吸聲。 紀淮拿出當代人對待sao擾電話的標準三不:“不貸款不買房不開店。”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許斯昂被叫起床了,穿著睡衣在小區門口等她。 陳逾司知道她是故意的,為了防止他把她送到樓下。 陳逾司跟著一起下了車,許斯昂看見他了,叫紀淮站遠點:“等會兒小心血濺到你身上。” 穿著雙拖鞋,舉著拳頭朝陳逾司招呼過去了。 紀淮不作聲,徑直路過裝模作樣扭打起來的兩人,一聲不吭的進了小區。 許斯昂沒等到她來勸架,立馬就松了陳逾司衣領:“媽的,今天饒你一馬。” 陳逾司不生氣,只是看著那抹身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之中,許斯昂也要走了,陳逾司叫住他:“等會兒。” 說完,轉身走進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 拿個購物籃,將甜品牛奶還有一盒便當放進去,最后又拿了好幾包糖。結完賬將整個購物袋遞給許斯昂:“她沒吃晚飯,你帶回去。” “我……”許斯昂也看了他比賽和賽后采訪的直播,想罵他,但又忍住了,他遠比紀淮了解電競這個圈子:“我去勸勸她,但這是最后一次。你下次再這樣,你給我試試看。” 許斯昂和他說了再見,拎著購物袋走了幾步,回頭,發現陳逾司還站在小區門口,拿著手機給他發了條信息。 【早點回去吧。】 把便當熱了一下,很簡單,所以許斯昂沒有搞砸。 他就知道紀淮還沒睡,衣服都沒有換,就這么坐在地毯上。 把手里的便當和購物袋拿到她面前:“吃吧。” 紀淮下巴擱在膝蓋上,腳趾頭和地毯上的珊瑚絨線頭玩著:“我沒有胃口。” “成仙了。”許斯昂搬出長輩那套口頭禪:“吃,快點。我可不是陳逾司,我不慣你那些臭毛病。” 當然,假的。他小時候慣她慣得比陳逾司還夸張。 等紀淮拿起筷子了,許斯昂扯開書桌旁的椅子,想等她吃完飯再說,紀淮被他這么盯著看,那一點點胃口都快要沒了:“你有事就說。” “你知道在役的職業選手有多少嗎?”許斯昂拋給她一個問題:“有很多這輩子都沒有去過世界賽就退役的選手,甚至很多就在城市賽中出現過,最后因為資金解散的隊伍。” 紀淮聽了個開頭就知道,他是來幫陳逾司說情的。 “網絡上的噴子和黃泉路人遠比你想象中罵人更難聽。他現在沒成績,連給他自己辯解都不行,更別說幫你辯解了。你愿意陳逾司因為你挨罵嗎?同理一樣。電競這碗飯不好吃,他這個人從小就被他哥比下去了,現在他打職業又被更多人比下去了。你可以撒潑似的把話都吼出來,他又不能像你一樣對著你把打職業的不順吼出來吧。這路是他自己選擇的,他吼了像是在責怪你當初不阻止他似的推卸責任,不吼就會變成壓力堆在心里。他又不是去花花腸子了,天天在基地打排位,我查他rank記錄,基本維持了大半年中午十點起床打排位,凌晨三點去睡覺的作息規律。” 紀淮用筷子戳著便當里的土豆塊,不講話。 “要不我們就給他最后一次機會?”許斯昂試探的問了問。 紀淮垂著眼眸,點了點頭,但還是有點生氣:“但你現在不準告訴他。” 許斯昂比了個收到的手勢,順手拿走了地上的購物店:“那這些就當你們小情侶孝敬我這個和事老的了。” - 陳逾司回基地的時候蔣盛剛下游戲,看見他一臉倦意的往訓練室走,蔣盛瞄了眼電腦上的時間,都一點多了。 剛想打趣他去找女朋友怎么這個時間點回基地,就看見陳逾司臉色不好。 “干嘛?”蔣盛試探的問:“和女朋友吵架了?” 陳逾司坐在自己位置上,整個人靠在椅背上:“嗯。” 現下蔣盛是唯一一個可以為他排憂分析的人了,他斷斷續續把和紀淮的矛盾說給他聽,想問問他這種有女朋友的人會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