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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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籍中各種主角她都讀過,或是堅強、或是勇敢、或是樂觀、或是善良……紀淮的童年把《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來來回回看過很多遍。 可她好像沒有想象中那么樂觀,但太陽是她想象中的熱。考卷的苦難襲來,如此程度她就崩潰了,可見看書也不一定有用,畢竟道理大家都懂,但難在調節(jié)自身。 這十月初的太陽即便要下山了還依舊火熱,cao場上打球的學生鮮活肢體奔忙。 這華不再揚的日子,紀淮一抬頭就看見他肩頭盛著的太陽余暉,一時心頭悸動。 從cao場上橫穿過來的女生是高一模樣,手里拿著一袋零食,將陳逾司攔了下來。大約是還不知道陳逾司的脾氣,越是追他的,他越是不會給好臉色。 紀淮等紀淮走過去的時候,那個女生有點沮喪。透過半透明的超市塑料袋,紀淮隱隱約約看見里面有包辣條。 嗯,想吃。 紀淮盯著零食看的動作有點明顯,那個女生也注意到了,打量著面前這個有點奇怪的學姐。 紀淮只好尷尬的朝她笑了笑。 “走快點,你不訂正數學了?”陳逾司站在不遠處喊她了。 那個學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看了看紀淮又看了看陳逾司。 紀淮小跑著過去了,千萬奮斗還要繼續(xù)。 斗志需要被燃起,年輕的生命不懼拼搏。 十分鐘后,紀淮倒下了。 “為什么都六點了,太陽還這么大?”紀淮頭頂著課本,身上曬著,心里煩著。 陳逾司不著急的看著漫畫書:“難道還能比早上做早cao時候的日頭更曬?” 也是。 主要還是這張分數慘淡的數學考卷害的。 陳逾司把漫畫書收起來,慢悠悠的拿出自己的數學卷子,去訂正兩道小題:“而這樣的日頭你還要再曬一個月,等到下一次月考你才有那么一丟丟的可能逆天改命。” 聽完他這不像人話的發(fā)言,紀淮頹廢的很徹底。 腦袋里自動蹦出鴻門宴,前思后想有點殘忍。 算了,還是安眠藥吧,至少死不了。 但萬一去藥店買藥留下購物記錄就不好了,還是給他找個女朋友讓他沉迷戀愛無心學習吧。 但想了一圈身邊認識的女生,實在是找不出個能被她推下火坑的。就是能找出來,要一個女生遇上陳逾司這張嘴,紀淮當了紅娘介紹都是缺德的行為,不行她得積德行善,下輩子沒準能擁有陳逾司這種腦子。 瞎想了半天,陳逾司發(fā)現她安安靜靜的趴在桌上神游,余暉將她的頭發(fā)照成橘黃色,眼睛像棕色的玻璃珠子。 微微張開的紅唇,動了動,聲音從唇齒之間發(fā)出。 她說。 “陳逾司,我們在一起吧。” 那張數學考卷攤放在她桌上,她枕在最后一道題鮮紅的大叉上。 陳逾司低著頭,提筆簡單的在草稿本上寫了幾個字,在心里將選擇題答案一個個的排除,聽見她說話,陳逾司早就放聰明了,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思考紀淮的話。 一邊算題,一邊應聲:“干嘛呀?在一起寫作業(yè)啊?” 最后的答案選擇“b”,他考試的時候粗心了。 “不是。”紀淮否定:“我們在一起,談戀愛。” 訂正的水筆抵在白色的考卷上,墨水從滾珠中涌出,暈出一大片墨跡。他呆呆的坐在那里,但此刻山呼海嘯正席卷過神經。 紀淮又開始不按套路的瞎想,本也就是打發(fā)時間開玩笑的胡話:“我們談戀愛,然后你特別特別喜歡我,沉迷不能自拔的那種。然后我一到月考前就和你分手,結果你被我傷害了,肝腸寸斷,夜不能寐,為我消得人憔悴,考試發(fā)揮也失常,于是我順利考到第三名,不用做早cao。是不是一個特別完美的詭計了……不是,愛情故事。” 紀淮已經訂正的頭都大了,考試的時候寫不出來,現在還是不會。她趴在桌上,臉是朝著陳逾司那個方向的,窗外的陽光有些刺眼,視線聚焦在窗外,他的側臉被陽光剪裁能好看的剪影。 難怪高一的meimei總追著他不放呢。 是好看。 紀淮準備支起身子,考卷訂正不出來也還得訂正,就像人生苦短但又不能年紀輕輕就去死。 “好啊。” 良久之后的一聲回答。 紀淮一愣,甚至都不記得他這聲‘好啊’是在回答什么。 呆呆地疑惑了一聲:“什么?” 陳逾司轉過頭看向她:“我說好啊,關于你剛剛提意讓我們談戀愛這件事,我贊同。” 第42章 清晨期近(6) 小小的腦袋,大大…… 小小的腦袋, 大大的疑惑。 紀淮腦子宕機了,跟計算器被拉去處理加密信息似的,半天只能憋出一個簡單的單音節(jié)詞。 還沒到晚自習開始的時候, 教室里零零散散坐著幾個人,沒人注意到紀淮的兵荒馬亂。黃昏時分, cao場上進球的歡呼聲傳到了教室里。49路公交車路過校門口, 載著寥寥幾個高一高二的學生。 陳逾司用水筆敲了敲她腦袋:“樂傻了?” 被打的地方不疼, 只是紀淮還是沒搞懂, 手指來回指著他們兩個。 陳逾司給她提了個醒:“對,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了。” 話音一落,紀淮猛地一下站起來, 椅子在地上拖動的動靜大,班級里其他人回過頭在看她。紀淮趕忙扯過椅子又坐了回去,見無事發(fā)生大家也就繼續(xù)各做各的事情。 “我們不是。”紀淮否認。 陳逾司擺出一副說理的樣子:“你之前是不是說了和我在一起。” 紀淮回憶, 是有這么一句玩笑話。 陳逾司循循善誘:“是不是你說的在一起不是寫作業(yè)學習, 是在一起談戀愛。” 紀淮頭皮發(fā)麻,沒辦法又點了點頭。 陳逾司聽見了自己想要的回答, 兩手一攤,笑:“說來還是你和我表的白呢。” 太陽落山前的夕陽格外的刺眼, 照在窗戶上,光芒折射,讓人目眩,紀淮看不見自己耳尖上的酡紅。聽見陳逾司分析出來的結論, 瞪著眼睛:“我沒有。” “事實是你就有。”陳逾司把自己的數學考卷遞給紀淮, 臉上笑容加重:“來,男朋友教你訂正數學考卷。” 紀淮張嘴,想說什么又閉上了。 欲言又止, 必有妖。 陳逾司:“要說什么就說。” 紀淮扯出沒良心的一抹笑:“我如果現在和你說了分手,你是不是就不教我訂正了?那我還是空手套白狼等你講完了再提。” 陳逾司眼皮跳了兩下,舌尖抵著上顎,肺要被氣炸了,笑得像個反派,威脅意味十足:“你隨便提唄。” 紀淮沒想到他這么直爽,小心翼翼地開口:“我們分手嗎?” 陳逾司不假思索,脫口而出:“不分。” “為什么啊?” 陳逾司有的時候會想她這個腦子考這么高的分是天上憐憫嗎? “我不想擁有一段享年……”陳逾司抬起手碗,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五分鐘的戀愛,也拒絕莫名其妙就多了個前女友。” 這話說的就是分手這件事沒得商量。 “那你干嘛一開始要答應我的表白啊?”紀淮急眼了:“不行,我不能談戀愛。” 陳逾司避開第一個問題,拿起水筆再次敲在她頭上:“你爸是玉皇大帝?你媽是王母娘娘?你是七仙女?下凡談戀愛遭天譴?” 連續(xù)四個問句,紀淮覺得自己說不過他。 決定換了個方向進行游說,紀淮故作一本正經:“你看,建設祖國大好河山這件事是不是比談戀愛有趣多了?” 陳逾司假笑:“不是,我覺得跟你談戀愛有趣。” 像句情話,紀淮心頭一顫,不知道要再說什么了。 晚自習快開始了,在外面吃飯的學生陸陸續(xù)續(xù)回來了。從后門進來的男生手里拿著瓶冰可樂,朝陳逾司打招呼,問他借數學考卷。 - 因為知道大家要訂正數學,宋書驕對今天晚自習的紀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是在吵吵鬧鬧,在認真討論題目中稍微有些渾水摸魚的他也就放過了。 紀淮討厭分析幾何,計算量太大。但陳逾司卻能很簡單就給她理順思路,講題不講全,讓她自己再動腦子,這樣記得住。 陳逾司在旁邊看著,看她在草稿本上寫著,等算到下一步,見她還沒意識到錯誤的地方,他用水筆筆尖點了點那個多出來的數字。 紀淮發(fā)現了寫錯的地方,在草稿本上隨意的涂掉后,重寫。 有他在,一張考卷訂正起來很快。 紀淮看他給自己檢查的樣子,是很難讓人不心動的專注樣子。 “陳逾司……”紀淮小聲叫了他的名字。 他看著紀淮的考卷,人靠過去,耳朵貼過去,聽她講話,專注力在她的卷子上,回答的有點漫不經心:“怎么了?” 紀淮視線順勢落在他的耳廓上,抿了抿唇,也沒繼續(xù)說話。 她長這么大就沒想過談戀愛這件事,初中的時候身邊就有春心萌動的同學,但紀淮看著因為扯扯頭發(fā)就在教室里追逐打鬧的男女生,或是體育課特別喜歡在籃球場上圍觀男生打球從而尖叫的女生,她情緒倒不是鄙視,反正就是弄不懂。 可能是小時候被小男生欺負多了,她從小就怕他們,等紀淮慢慢長大了這份抵制情緒還在心里留了根。 對陳逾司,她頂多有一點點的好感。 以及對他比對其他男生多了一些捉摸不透的情愫。 紀淮一直覺得那是因為和許斯昂的關系,和他熟絡的原因。 但暑假的貓是他慷慨解囊給了她暫養(yǎng)的地方,生日是他陪自己去的游樂園…… 高三的學生披著九點多的月色放了學,兩三成群在在校園里,公交車載滿一輛又一輛,爸媽接送的孩子坐在電瓶車后座吃著墊肚子的干糧。 紀淮走在這個莫名其妙就出現的男朋友旁邊,還是沒想明白怎么就到了現在這種情況。 陳逾司走了幾步,看見腳邊的影子就只剩下一個腦袋了,腳步停在路邊的黃檞樹下:“走這么慢?怎么,要我牽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