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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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里的人好瘦, 和他比起來整個人小小的,背脊上摸著全是骨頭,手掌摸著她的腦袋, 安慰的話一句一句的說著。 出鬼屋的時候,紀淮哭得還有些喘。素凈的臉上, 全是汗和眼淚。 她皮膚白, 一哭鼻子和臉頰都泛著紅。 陳逾司找了個樹蔭下的長椅叫她坐著, 用手里的地圖給她扇著風, 問著:“哭的累不累?要不要去吃點東西?” 紀淮哽咽著,用手背胡亂的擦了把臉上的眼淚和汗水,搖了搖頭, 氣還沒順過來。 陳逾司蹲下身,手里扇風的動作沒停,又說:“我請客。” 她終于不哭了, 破涕為笑:“走。” 游樂園的主題餐館, 味道一般,服務(wù)也一般。紀淮啃著手里的漢堡, 吃來吃去最好吃的居然還是那杯可樂。 紀淮抿了抿嘴,回味著漢堡的味道:“我的雞蛋掛面是不是都比這個好吃?” 他拿著薯條沾上番茄醬:“難道不是我的蔥提了味嘛?” “那你想吃韭菜煎蛋嘛?”紀淮又問。 “它都老了, 入不了口了。”陳逾司斷她念想。 紀淮若有所思:“原本以為它是你兒子,沒想到其實是你在給它養(yǎng)老送終。” 悲傷的情緒來的快,走的也快。 她挖著圣代上的巧克力醬,除了眼角紅著, 睫毛濕漉漉的絲毫看不出來她剛哭著從鬼屋走出來。 雖然東西不怎么好吃, 不過作為一個壽星,紀淮還是拿到了一個小贈品。 一個和發(fā)箍同款小熊玩偶。 隔壁桌站在椅子上蹦來蹦去的小孩看著眼饞,紀淮挑釁的抱緊了, 然后就聽見他轉(zhuǎn)身去和他mama要玩具。 被告知只有壽星才可以得到之后,小孩子在哭。 紀淮把小熊放到旁邊的空位置上,拍了拍它的腦袋,以示喜愛。 - 易伽把冰塊倒進杯子里,再加上一杯濃縮咖啡,簡單到不行的飲料。把冰美式的訂單做完后,她轉(zhuǎn)身去將放冷的蛋糕胚用圓形磨具按壓出蛋糕師想要的形狀大小。 拿起剩下的邊角料,送入口中。 表姐清點完貨物,看見蛋糕胚才想到:“伽伽,今天是你生日吧。” 易伽沒說話。 “趙師傅幫忙留一個臟臟蛋糕。”表姐朝著后廚喊了一聲,又對易伽說:“那你今天早點回家吧,等會下班把蛋糕拿上。” 易伽搖頭拒絕了:“不用了表姐,我生日已經(jīng)提前兩天過過了。” “那這個蛋糕就當表姐送你的生日禮物。” 易伽推脫不掉只好說了聲謝謝。 開門的銅鈴響了,她沒再多說,低著頭繼續(xù)接待顧客。 忙碌之后,抬頭才發(fā)現(xiàn)時鐘劃過六點,店外的天已經(jīng)暗下來了,店里放著舒緩的英文歌曲,這首播放的頻率很高,一天下來易伽都能跟著輕輕哼上幾句。 她背靠著收銀臺小憩,今天是她生日,很不巧的是袁費今天要回家,應(yīng)琴提前兩天就給易伽煮了一碗長壽面。 這個高二暑假的生日就這樣草草的過了,其實每個生日似乎都隨隨便便的過了。 她低下頭看著左手腕上的膏藥,右手掌心貼上去,緩緩轉(zhuǎn)動著手腕,疼痛感頓起。 - 洵川禁煙火,但游樂園例外。 游樂園攻略說,摩天輪是最佳觀光地點。紀淮依舊那么不解風情:“那大擺錘和跳樓機也可以算吧,都在天上。” 陳逾司抬了抬手,他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長,那是一雙不彈個樂器或是當手摸都有些浪費的手。只是上面全是指甲印:“出于本人的生命安全,我覺得摩天輪比較好。” 紀淮不好意思了,因為全是她抓出來的。 害怕嗎?其實也不算害怕吧,她都沒有大聲尖叫。大叫的人是陳逾司。 陳逾司看著地圖朝摩天輪走去:“我叫是被你掐疼的。” 再說,還跳樓機呢,她嘴上說著不害怕,眼睛閉得比誰都緊。 游樂園的全景慢慢隨著摩天輪的轉(zhuǎn)動顯現(xiàn)出來,向更遠的地方望去還可以看見護城河和矗立在川岱湖旁的洵川地標性建筑大樓。 霓虹燈璀璨,萬家燈火亮在夜晚的漆黑之上,與天上的新月銀河爭光。 陳逾司坐在她對面的位置,學著她的樣子扭頭看著窗外:“摩天輪是浪漫的代名詞嗎?” 紀淮不按陳逾司的想法出牌也不是第一次了,一天玩樂下來加上大哭了一場,她坐在位置上都開始打哈欠了:“什么摩天輪的傳說都俗套死了,說什么非要到達最高點的時候接吻,如果真有用,民政局離婚登記處門口就不會有那么多一邊扯著頭發(fā)一邊離婚的男男女女了。” 她補了一句:“摩天輪的傳說其實本質(zhì)還是一種耍流氓的借口。” 紀淮說完,視線從舷窗外的夜景上移開。和對面陳逾司的目光交匯在有些狹小的空間內(nèi),他手長腳長,腿伸著,膝蓋挨著膝蓋。 他手肘搭在舷窗邊上,看著她:“有人喜歡文藝范兒,總得給臉皮薄的人一些可實行的小tips吧。” 紀淮視線沒挪開,望著他良久。 氛圍在空間里發(fā)酵,她眨了眨眼:“但你不是臉皮薄的人啊。” 是啊,他不是。 手肘從舷窗上移開,在漫長的對視里,手掌不知怎么就撐在了座位上,身體前傾。 下一秒煙花仿佛就在窗外,嘭地一聲炸開。 紀淮被煙花吸引走注意力,趴在窗后看著煙花沖天,超過櫛次鱗比的高樓,炸成五顏六色的花火。 煙火燃盡后只剩下白霧,硫磺味很重。 齒輪轉(zhuǎn)動,回過神他們已經(jīng)過了摩天輪的最高點。 旋轉(zhuǎn)一周只需要十五分鐘,摩天輪的營業(yè)將持續(xù)到十二點,有些游樂園的項目已經(jīng)關(guān)掉了,小小的彩燈和游樂園橫幅掛在出園沿途的樹木上,華燈初上,張燈結(jié)彩。 涼鞋走路腳疼,紀淮步子越來越慢,等陳逾司察覺到,她已經(jīng)被甩開好幾步了。出口的地方正在售賣氣球,他停在幾步之外等她:“要不要氣球?” 看她頭上的小熊發(fā)箍,懷里的小熊玩偶,陳逾司挑了個同款熊的氣球。 “能帶上公交嗎?”紀淮抬頭看著飄在他們頭頂?shù)臍馇颉?/br> “是哦。”陳逾司捏著繩子把氣球扯下來。 看了看扎口處的處理,手上熟練的cao作著把氣球的氣給放了:“先放了,回去再打氣。” 只是他手里沒拿住,放氣的時候氣球也飛了。紀淮愣愣的看著消失的氣球,又看了看好心辦壞事的陳逾司 旁邊跑過一個女生,直直的沖向賣氣球的方向,朝著光不動的男生招手:“我要買這個。” “你還是小孩子啊?” “告白氣球,聽過沒有?你買一個給我,就等于你在和我告白。”女生撒嬌:“買一個吧,買一個。” 紀淮看著正在買氣球的小情侶,又看了看陳逾司。 沿途的路燈燈光不亮,鵝黃色的燈光從動漫畫風的歐式路燈里照出來。紀淮將手里的氣球疊好:“陳逾司,你的告白氣球就剩下氣了。” 一陣夜風吹過。紀淮發(fā)梢被吹起,她笑:“這下連氣都沒了。” 紀淮也不準備再買一個,到底也沒有那么像個小孩子。 慢悠悠的朝著園外走去,走了兩步轉(zhuǎn)頭看著還站在原地的陳逾司,他站在那里,張了張嘴。一輛載著兒童的觀光小火車鳴著笛子開來。 紀淮只能看見他動了動嘴,卻聽不見他說什么。 游樂園門口有直達小區(qū)的公交車,因為附近還有地鐵,所以坐公交的人不多,紀淮坐在椅子上,低頭檢查著自己被磨紅的后腳跟,包里的手機一震,她又趕忙去拿手機。 可只是軟件的推送。 陳逾司看見她眼眸里一瞬間消失的光亮,她把手機屏幕按滅,調(diào)皮的夜風將頭發(fā)吹亂,連頭箍都幫不了她,失落過后,她瞇著眼睛,嘴也她不自知的撅著。 大約是又想哭了。 陳逾司裝作不在意的問了一句:“在等電話?” 紀淮吸了吸鼻子,是有點想哭,看著黑屏的手機:“我以為我mama今天會給我打電話,但沒有。” 陳逾司:“我從小到大也沒有在生日的時候收到過我mama的電話祝福。” 他又說,其實他可能還要更慘一點,因為他mama一點也不喜歡他。 紀淮聽完坐直身體,憋著她自己的情緒,佯裝堅強的拍了拍肩膀:“那你靠在我肩上哭吧,我安慰你。” 陳逾司視線落在她肩膀上,瘦不拉幾的,不是貼身的領(lǐng)口就這么望過去還是會瞥見一些非禮勿視的光景。他沒靠更沒哭,反而笑了笑。 “我mama說天底下沒有哪個mama會不喜歡自己的小孩。”紀淮有模有樣的安慰著他:“可能阿姨只是更喜歡你哥哥一點,沒有不喜歡你。就像我不是不喜歡巧克力,只是更喜歡草莓味。” 公交從漆黑的拐角駛來,紅色的‘732’數(shù)字,特別顯眼。 陳逾司:“還挺會安慰人的嘛。” 紀淮站起來,等待公交進站上車:“如果你覺得我安慰的好的話,你手上的指甲印萬一消不掉,也不要訛我,更不要告訴我大姨。” 陳逾司:“……” 就知道。他就知道這副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樣子,肯定不是動機單純的想安慰他。 兩聲‘學生卡’后,他們坐在最后一排,游樂園門口陸陸續(xù)續(xù)還有不少拿著氣球出來的游客。紀淮想到了氣球飛走后,那時候觀光小火車開來時,她沒聽見的陳逾司講的話是什么。 “對了,你那時候要說什么?” …… 球沒了,氣也沒了。 ——只剩下告白了。 可,現(xiàn)在沒這心思了。 陳逾司抬手,語氣不怎么好:“叫你賠錢。” 第二天,許斯昂還是沒看見陳逾司來寫作業(yè)。紀淮給許斯昂倒水,叫他吃藥:“他說他身體不舒服。” 許斯昂上游戲給他發(fā)了條私信。 【我沒醫(yī)保別賣我】:昨天和我妹過的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