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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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句“陳逾司個大壞蛋”作為開頭,紀淮憋不住了:“我不干凈了。” 她這雙立志看中華博學,山河壯麗的雙眼,不干凈了。 她的眼睛,黃河洗滌不了、火燒寮的雨季也沖刷不了。乞力馬扎羅山的雪也蓋不住僅憑短短幾十秒就扎根在她腦子里的畫面。 電話那頭的許斯昂差點被口水嗆死:“他牽你手了?親你嘴了?脫你衣服了?” “不是,我……”紀淮的話卡在喉嚨口,沒講出來。 和她表哥說自己看了陳逾司電腦里的‘數(shù)學復習’也不是件可以啟齒的事情,改口,調(diào)轉話鋒:“算了,和你說你也打不過他。” 紀淮拿著手機像個小媳婦一樣念叨:“你打不過他,我考試考不過他。我沒他聰明,你沒他帥。唉,他一個人德智體美勞就全面把我們兩個給壓制了。” 念叨著念叨著,就變味了:“怎么就有人這么厲害呢?” 許斯昂拿著手機想把紀淮的電話直接掛了:“和著這樣,你一開始罵什么他是個壞蛋啊?你直接夸不就好了?” 他一開始還覺得一頭霧水,突然想明白了:“你是不是下棋被虐了,然后不開心。就準備來刺激刺激我,然后讓我陪你一起不開心?” 許斯昂拿著手機,對著話筒吼了一聲:“媽的,紀淮你是把我騙進來殺啊。先罵他引起我的共憤,然后騙的我不掛電話,看我沒掛電話就把陳逾司夸了一遍給我聽。” 是哦。 干嘛夸陳逾司。 紀淮回歸一開始的狀態(tài),吼了一嗓子:“陳逾司個大壞蛋。” 許斯昂氣急敗壞:“我信你個鬼,你能覺得陳逾司不好?掛了,不和你聊了。” 第32章 山海向陽(3) 借著臺風,紀淮躲…… 借著臺風, 紀淮躲了陳逾司兩天,倒也不是害怕的躲,而是覺得沒臉見他, 就是不知道在看了他電腦里的‘數(shù)學復習’之后要怎么面對他。 這兩天一過她都有些分不清這別扭是替她自己尷尬還是替陳逾司尷尬。 窗簾也拉起來了,移門也關上, 好在在臺風即將到來的日子也不奇怪。 至于陳逾司的形象崩塌, 倒也沒有。 因為臺風登陸洵川那天早上, 她準備把養(yǎng)在他家院子里的貓抱回來, 那幾只貓輕的不得了,紀淮都怕它們被風刮走。 結果,早起到門口的時候, 貓砂盆和貓窩都不在了。 就在紀淮想厚著臉皮敲門詢問的時候,從一樓的窗戶里望進去,兩只小貓坐在一樓的窗臺上相互舔毛。 他比她還早的就把貓抱進家了。 許斯昂和蔣云錦分別給紀淮打了電話提醒她臺風天不要出門。紀淮掛了電話之后, 隨手點進朋友圈, 滑掉夏知薇的追星動態(tài),下面一條就是陳逾司。 四宮格的圖片, 全是紀淮寄養(yǎng)的貓。 配文是emoji表情里的小貓卡通形象。一共四只貓,他配了四只貓的小表情。 他們唯一的共同好友就是許斯昂。 【許斯昂】:你居然還敢放家里, 等跳蚤虱子在你家繁衍產(chǎn)卵了,你就知道什么是鳩占鵲巢了。 陳逾司回了他:不愧是要轉文科呢,都知道鳩占鵲巢了。 紀淮知道,這是自己給他撂了個麻煩。 但他沒嫌麻煩的在照顧著。 - 他們早上還是在臺風過后的陽臺碰見了, 紀淮在喝早上第一杯蜂蜜水。 他也剛醒, 一臉倦意的將臺風前搬進房子的花花菜菜重新搬回陽臺。 他比禿頭大叔對待最后三根頭發(fā)還要溫柔的打理那盆韭菜。 紀淮:“你也太養(yǎng)老了吧?” 大約是兩個人的睡意占比太大,也沒有人覺得尷尬。 陳逾司打著哈欠,給韭菜澆水灑營養(yǎng)劑:“你跟小區(qū)大爺似的喝著茶, 笑話誰呢?” 紀淮找刺:“你的韭菜都老了,炒蛋都不好吃了。” 陳逾司:“我還是不放心你,我決定明天撒點殺蟲劑,徹底打消你對我韭菜的邪念。” 溫水再溫,夏天喝著也能出一身汗。紀淮的腦子還沒有完全開機,坐在藤椅上看著陳逾司把一盆盆花花菜菜打理好。 等一杯水喝下去了,身上起了汗。 樹葉和枝椏被昨晚肆虐的臺風吹得到處都是,樓下的院子里,屋子前的小路上。 今天沒有太陽,厚厚的云將太陽擋住,潮濕又悶熱。 “今天寫不寫作業(yè)了?” 睡意被悶死在這樣的早晨,她終于徹底清醒了。不知道要怎么面對的別扭感又出現(xiàn)了,眼睛看左,看右就是不看對面的人。 明明只是短暫幾眼的東西,卻比死記硬背的知識點還容易扎根在腦海里。 陳逾司一看她故意左顧右盼的樣子,猜到了。將水壺放下,兩只手撐在欄桿上:“你看別人身體你就尷尬,你看我的時候怎么不尷尬?” 紀淮都不好意思看見他,虧他還好意思問:“有區(qū)別的好嗎。” 怎么可能可以混為一談。 陳逾司分析:“區(qū)別僅僅在于電腦顯示屏里多了一個女的,這一點你更沒有什么好尷尬害羞的,你就是女的啊。” 雖然明知道他在胡說八道,但莫名的又覺得有點道理。思考了半響,紀淮喃喃:“狡辯鬼才?” 就這樣,約好了九點恢復臺風前刷考卷的計劃行程。 等紀淮洗漱完之后,才反應過來他偷換概念。哪里是什么幾個人的尷尬,是顯示屏里人的行為。 - 紀淮不是個讀書聰明的腦子,她得比別人努力才能得到現(xiàn)在這個成績。兩三天沒和陳逾司比刷題速度,也沒有像放假前那樣翻書看筆記,她就會被落下。 大題不僅錯了,連著填空和判斷都花了比以前更多的時間。 旁邊已經(jīng)做完考卷喝果汁的陳逾司就不一樣。 他總是這副閑云野鶴的樣子,因為做什么都得心應手,讓落在他身后的人看他,總覺得陳逾司是一副悠閑樣子。 他比紀淮先寫完卷子,雖然從暑假開始陪紀淮做考卷以來一直都是這樣的結果。他筆都已經(jīng)放下了,托著腮,看著旁邊的紀淮。 看她握筆的手不停,并且不斷地移過來。 他手臂沒移開,就看著她題目越寫越長,一直沒換行,最后胳膊靠了過來,挨在他旁邊,陳逾司不動聲色的把手移過過去。 皮膚隨著紀淮握筆寫下最后一個字,而貼在一起。 他得逞了。 視線順著細細的腕子,掃過白皙的臂膀,是清瘦的肩頭。目光邁過脖頸,停在五官立體清秀的側臉上。 心頭悸動。 陳逾司心里有了小算盤。 紀淮慶幸自己有平常心,否則都受不住陳逾司的打擊。 她虛心請教,還不忘說:“全力以赴的失敗也是一種成功,這是我們家的家訓。” 蔣云錦以前要求許斯昂優(yōu)秀,不過是因為在學校里幾百個人里都贏不了,等到了社會上,千萬個,近億人去競爭,還怎么可能贏? 這個道理反過來也一樣,紀淮覺得世界這么大,總有人會比自己優(yōu)秀,埋怨每個比自己優(yōu)秀的人不切實際。 陳逾司:“那總有人會成為第一,為什么你不去做那個人?” “可你也不是第一啊。”紀淮抬杠。 他答非所問:“下學期開學要分班考。” 紀淮看著他考卷上的答案,思考著解題方法,聽見他的話,嗯了一聲:“應該是根據(jù)成績分班吧。估計到時候你第三我第四,應該分不到一起。” “我考第一,你考第三就可以。” 紀淮的視線從他有些潦草的筆跡上移開,望向他:“你膨脹了?” 他看紀淮還沒研究出來,在草稿紙上寫了細分的一步。 并用筆尖點了點重點關注的分式:“你就數(shù)學和理綜差了點。不巧,坐在你旁邊的我,平平無奇,就是數(shù)學和理綜特別好。高一入學的時候曾經(jīng)被帶隊老師選去訓練過。” 奧數(shù)隊這件事紀淮知道,但她沒說,放他自賣自夸的炫耀了一波。 等他說完了,才道:“但你英語語文也很好。” 陳逾司欣賞她的欣賞能力:“所以考第一就交給我了,你努力考個第三。” - 努力考第三被紀淮寫在便簽上,釘在毛氈板上。 暑假夏季的電閃雷鳴比隔壁二奶小區(qū)門口隔三岔五上演的抓jian還頻繁。 周日不做題的時候,紀淮把前些天刷考卷做錯的題目又拿出來鞏固了一遍。 數(shù)學題做到一半,房子里的保險絲跳了,閃電和雷聲漸漸遠去,她拿出手機給許斯昂發(fā)了條短信。 過了一個多小時依舊沒許斯昂的電話,紀淮這才發(fā)現(xiàn)是她手機沒電了。 她開著窗,即便是有夜風的還是難抵夏日的炎熱。房子里昏暗,唯有書桌上那盞蓄電池的臺燈還亮著光。 電蚊香液罷了工,裹著毯子又嫌熱,不裹毯子又要被蚊子咬。花露水的止癢效果還比不過它的清涼效果。 這個結論在任何方面都成立。 悶熱帶來倦意,紀淮裹著毯子蜷縮在床上時半睡半醒。隱隱約約聽到陽臺有動靜,下一秒陽臺的移門被打開。 屋外的悶雷還在盤踞在城市上空的不遠處,半個身影進了她的房間,稍長頭發(fā)因為睡姿有些翹起,眼底有些烏黑,他穿著不合季節(jié)的長袖,寬松領口露出來的那部分皮膚很大多愛夏天打籃球的男生不同,白到?jīng)]什么血色。 開口,嗓音有點啞,陳逾司說:“許斯昂說電工明天早上來,我家還有電,過來吧。” 他來之前在打游戲,今天不做考卷,所以他開啟游戲排位局,想上個一區(qū)王者。 上一把打團的時候差點被許斯昂的奪命連環(huán)call給分散了注意力,他趁回城的時候接了電話,原本想罵人來著的,但聽見許斯昂說是他家跳電,紀淮一個人可能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