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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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準備收拾書包去睡覺,一抬頭,對面房間的陽臺上亮著燈,一個打著哈欠的男生手里提著一個水壺,特別有閑情逸致的在月下打理著他的花花菜菜。 看見了也還沒睡的紀淮,抬眸看過去:“緊張?” 他剛洗完澡,準確來說是打了三場排位后被沒長腦子的隊友氣到下了游戲去洗了個澡。一從浴室出來就看見對面沒拉上的窗簾后坐著個人,伏案認真的看書。屋里很亮,亮的能看清楚她發繩上的卡通圖案是橙黃色的胡蘿卜。 十分鐘的時間,她蹙了兩次眉,用筆抵著額頭四次,他也像個白癡一樣看了十分鐘。 紀淮打了個哈欠:“還好吧,剛看完書準備睡覺。” 陳逾司澆完花了,伸手理著那盆韭菜,眉梢一挑,投了一個眼神過去:“不多看兩道題?我等你把我拿下呢。” “你這是給我下戰書呢?”紀淮把最后一本錯題本放進書包:“不和你說話了,我要去睡覺了,我們現在是對手。” 說完,窗簾也拉上了。 拉上的窗簾是淺粉色的,蔣云錦因為紀淮要來住特意換的新的窗簾。 對手? 陳逾司想著,一生氣手一用力,揪下來一片好的韭菜葉子,嘀咕了一句:“對個錘子手。” 因為上回月考第五名,紀淮月考是在自己教室,就在自己座位的前面一個位置。考試前的鞏固階段,班主任來盯梢,考前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遍認真閱卷讀題,比隔壁班晚了一會,半數的二班的人已經在教室等了。 陳逾司沒和任何人站在一起,倚在走廊的欄桿上,手里就拿著一支水筆。紀淮坐在靠窗的位置,聽得見外面的對話。 有個男生突然叫了陳逾司一聲,問他復習的怎么樣。 陳逾司因為那一聲,偏過頭,眸子里藏了些倦意:“沒復習,昨天晚上游戲打的太晚了。” 靠近紀淮窗邊的男生背對著陳逾司翻了個白眼,朝著旁邊的人張了張嘴,嘴型一眼就看懂——裝逼。 第18章 白色橡樹(3) 陳逾司眼底有點烏…… 陳逾司眼底有點烏青, 看他這樣子昨天肯定沒睡好。那幾個男生嘀咕了兩句,轉身又厚著臉皮問了他幾個公式的解法。 陳逾司不賣關子,和他們說了優算轉換的辦法。 紀淮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忽地有點為他憤懣。像是小時候得知自己特別要好的朋友開玩笑說她去演電視劇,演《三毛流浪記》, 因為她爸媽不在身邊。 陳逾司遠遠的朝紀淮遞了個眼神過去。 ——有信心嘛? 紀淮深吸了一口氣, 已經認真復習和認真聽講了, 她把能做的全部都盡善盡美了, 還是有那么一點信心。 信心僅僅維持了一上午,考完數學,紀淮廢了。 最后一道題, 她磕磕絆絆的寫了一半就打鈴收卷了。那道題有點超綱,她絞盡腦汁也沒想出最后一小題的解題思路。 食堂原本就不好吃,紀淮胃口一沒, 沒吃兩口飯就倒了飯菜。 小賣部照舊人多, 紀淮站在洗手池前洗手的時候,陳逾司正好手里拎著個面包從食堂對面的小賣部出來, 他滿臉倦意。 似乎是習慣了他旁邊總有人,現在看他一個人拿著一個面包走出小賣部有點落寞。 - 困, 又累又困。 昨天晚上澆完花,他本來打算睡覺了,但臨睡前陳逾司又想到了最后一把那個凱南閃現過去挑釁那個滿血的船長。被殺了之后,隊友凱南在公屏上打了一行字。 【既然不肯投降, 那我就讓比賽快點結束。】 越想越不服氣, 他又起床排了一把。 事實證明,排位一旦連跪會一直跪下去。最后,他帶著五連跪和一肚子怨氣睡覺了。 小賣部的面包也不怎么好吃, 面包奪走了嘴巴里的水份,里面夾著的rou松吃著一點味道都沒有。 老教學樓前的爬墻虎綠著,長滿了半面墻。 忽然,一罐罐裝的咖啡擺到了他手邊。 陳逾司嚼著面包側過頭,先看見撐在圍欄上的一雙手,然后是灰色的校服裙擺。 紀淮的腳壓根碰不到地面,帆布鞋在空中晃著,她是來問題目的:“你數學最后一道題寫出來了嗎?” 陳逾司拉起易拉環:“寫出來了。” “那完了,我估計是考不過你了。”紀淮說完,表情跨了,有點委屈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上的咖啡。 陳逾司把咖啡遞到嘴邊,在紀淮的表情下還是沒能喝下去:“怎么著?準備要回去?” 紀淮搖頭,頹喪的表情好轉了一些:“那倒沒有,就是想喂你吃安眠藥了。” 一想到六月份頂這個大太陽在cao場上舞動青春就覺得熱,可考不過他也沒有辦法。 陳逾司還沒接話,她倒自言自語的開始自我安慰:“還有三場考試呢,我還有機會。” 好不容易建設起來的心理安慰,僅在下午考前復習開始的半個小時就被打破了。 數學第一個滿分出現了。 因為是按照月考成績排的,第三張考卷,一猜就能猜到是陳逾司。 這個打擊有點大,紀淮回到大姨家,朝著沙發上一倒。 許斯昂還是頭一回看見紀淮這么垂頭喪氣:“怎么了?” 紀淮抱著沙發上的抱枕,半死不活:“陳逾司數學滿分。” 許斯昂想起來了今天月考,他現在很懂紀淮的心情,畢竟自己打游戲被陳逾司虐來虐去不知道多少次,萬般同情:“我能理解,你說這種人上帝不降他智商別人能活?” 紀淮撇嘴,很是贊同。 許斯昂用手轉著輪椅的輪子,來到茶幾前,拿起一個血橙丟給紀淮:“晚上多看幾題,不到最后不要輕言放棄。” 夕陽的余暉從屋外照進來,照到許斯昂身上,這就是大自然賜予的哥哥的偉大光輝嗎? 紀淮鼻子一酸:“表哥,你真好,太會安慰人了。你是不是因為被陳逾司虐的次數太多了,你都學會自我調節了?” 許斯昂嘴角一揚:“沒有,我這是事不關己,說話不腰疼。” 紀淮:“……” 陳逾司今天澆花沒看見書桌前的人,伸長脖子又朝里面看了看,這才看見她肩頭披著毛巾,頭發濕漉漉的從浴室出來。 紀淮腦袋想破也沒有想出最后一道數學題要怎么做,考一門丟一門,結果化學看了幾題,有些磕磕絆絆。 視線和窗外澆花的人撞到了一起。 紀淮沒什么復習的心思了,推開陽臺的門走出去,看著他架子上的一排花花菜菜:“難道我和滿分之間的距離是沒種上一盆韭菜和一盆香菜嘛?” 漆黑的夜里,對面傳來很輕的笑聲。 他舉了舉手里的水壺:“要不從今往后我這盆能帶來滿分韭菜由你來澆水?” 紀淮靈光一閃,瞇著眼睛盯著那盆綠油油的韭菜,挑眉:“既然是滿分韭菜,吃了不應該效果比澆水好嗎?” “沒有科學研究表明韭菜對開發大腦有效,它只是一盆韭菜,不是機智豆。”陳逾司笑容沒了,伸手護住:“別打壞主意,明天我起床發現少了一片葉子我和你拼了。” - 第二天的早飯紀淮買手抓餅還特意要了一根香腸和兩個雞蛋。陳逾司照舊是他的‘滿漢全席’。并且狠狠的嘲笑了紀淮的封建迷信。 紀淮不理睬他的嘲諷,咬了一口熱騰騰的手抓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陳逾司笑:“但某些人似乎忘記英語滿分是一百五。” 仿佛一道天雷劈了下來,紀淮石化在原地:“晚了,完了,怎么辦?” 陳逾司轉過身,看她束手無措的樣子:“單腳原地蹦三下。” “哪只腳跳?” “男左女右。” 紀淮抬起左腳,人有點不穩:“這樣就能破除魔法了?” “不會,只會讓你封建迷信的行為看上去更蠢。”陳逾司終于不憋笑了,眼睛彎彎:“叫你打我韭菜注意。” 被他捉弄了,耳尖泛著紅,紀淮把抬起的腳放下來,忍著沒踢過去。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但陳逾司看那想吃人的表情,不用猜也知道嘀咕的不是什么好話。 人就是這樣,只喜歡聽自己喜歡聽的話。紀淮這時候就同意陳逾司的觀點:“封建迷信要不得,新時代的接班人不能信奉這種東西。” 含著淚吃完了香腸和兩個雞蛋,紀淮還忍不住的閉眼在胸前畫十字:“菩薩佛祖,保佑保佑。” “你倒是挺會的嘛,中西融合啊。”陳逾司把她往自己這邊拉了一下,防止她閉眼畫十的時候被高出一截的人行道絆倒。 紀淮有抬手對著空氣拜了拜:“都求求,總沒有錯。” 拜完還不忘斜睨了他一眼,警告他:“你成績夠好了,你不準拜。” - 成績出的那天,正巧趕上學校要辦夏季運動會,班會課需要安排運動會,所以月考的成績中午就貼在了公告欄。 夏知薇吃過午飯擠進公告欄,最后擠到發繩都松了,在附近轉了一圈沒看見紀淮的身影,回教室發現紀淮終于沒有在看書,而是趴在桌上。 課本蓋在她頭上,夏知薇把英語書拿走,看見紀淮眼睛睜著,腦袋旁邊還有一長條的機智豆。 “淮淮,你第四名哎。”夏知薇把她扶起來:“激動一下,歡呼一下。” 紀淮在公告欄貼出來之前就知道自己成績了。 比陳逾司少了五分。 他語文沒考好,她數學沒考好。 但人家就是比她高五分,能坐在教室里,不用在太陽下舞動青春揮灑汗水。 夏知薇帶動不起來紀淮的情緒,摸了摸她的臉,幫她理了理衣領:“不是你沒考好,是他們考太好。你第四名都這么頹廢了,我這種四十四名的豈不得喊個嗩吶隊來表演。” 是有那么點道理,放別人眼里,第四名還這樣就是裝了。 扯了一包機智豆給夏知薇:“吃嗎?” 夏知薇接過:“你怎么買這么多?” 紀淮自己也拆了一包:“陳逾司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