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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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直接,大姨也給自己兒子留了面子沒直接說破。 但還是交代了紀淮。 “你就只管念書,在學校里少和你表哥來往。他要是故意找茬,你就來和我說。” 大姨對自己親兒子萬般不待見,紀淮略有耳聞。 一個母親討厭自己的兒子,一個兒子反感自己的母親。 勢同水火的母子關系,少見。 至于不待見的原因,紀淮知道一點。 一個被高知夫妻養出來的女兒,嫁的是數一數二的男人??勺约荷鰜淼膬鹤?,比不過別人的孩子就算了,還盡做些不是人能干出來的事。 她這個表哥叫許斯昂。 去年,紀淮還養在外婆身邊的時候就聽說過她這位只比自己大了四個月的表哥談了個女朋友。 早戀不說,對方是個職高的女生。 她表哥還大搖大擺的跟著人家牽手談戀愛,氣的大姨兩天沒吃下飯,在被氣到折壽之前,她表哥終于良心發現分了手。 然好景不長。 沒一個月,他和藝術班一個女生在一起了。 雙方還被叫了家長。 于是,紀淮對這個記憶停留在幼兒園幫她教訓扯辮子小男生的表哥有了一點新的認知。所以紀淮剛知道陳逾司是她表哥好朋友的時候,表哥種種劣跡和他多多少少也劃上約等號。 到洵川的天已經黑了,大姨去敲了旁邊的房間門,她表哥不在。大姨已經習慣了:“一天到晚野在外面?!?/br> 紀淮的房間是她表哥原本的房間,附帶一個陽臺,大姨說女孩子的房間得采光好,她表哥就讓給她了。 車程不短,大姨自己也有些累了,沒拉著紀淮多說還是叮囑了她一遍:“把這里當作自己家就好了。” 表哥許斯昂很晚才回來的,走廊上響起不輕的腳步聲,寂靜的夜里,一切的聲音都被放大,先是窗戶打開的聲音。大概是他趴在窗戶前和鄰居說著話,扯著嗓子,聲音不小:“今天是我對不起你,誰知道周主任真的來了。陳逾司,你別生氣啊?!?/br> 外面的人似乎沒理他,紀淮沒聽見回答的聲音。 大概是因為對面的鄰居沒理他,沒一會隔壁就傳來關窗的聲音。她有點認床,入夜很久了,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都沒有睡著。 紀淮翻了兩個身,還是培養不出睡意,樹木晃動著,樹葉之間相互摩擦,她望著從陽臺漏進來的月色,下了床。 陽臺移門拉開的瞬間,夜風灌入室內,沒有完全收起來的門簾被風吹起,帶著簾子上的流蘇珠子在風中晃動,鈴鐺作響。 空氣中有淡淡的花香。 陽臺對出去的房子也是一個附帶陽臺的獨棟,對面的人沒有拉窗簾,背對著她,慢條斯理的站在衣柜前找衣服,隔得有些遠,但依靠不沉迷于電子產品和仰仗規范坐姿帶來的好視力,紀淮還是能看十幾歲鮮活奔忙的肢體上,那由不夸張的肌rou塑造起好看的身體線條。 內褲,上衣,褲子。 他一件件地穿,紀淮站在陽臺上一件件地看他穿。 等他穿完,轉過身地那一刻,紀淮立刻貓著腰蹲在欄桿后面,小心翼翼地又匍匐回了房間。 掀開被子重新躺回床上,紀淮從腦子里翻出昨天刷微博看見的強取豪奪段子,配上剛才看見的那個身材,大腦自動補充添加場景和音樂。老人言‘飽暖思yin\欲’,社會進步,廣大人民的溫飽已經不成問題了,改成每日睡前一思,比數羊還容易入睡。 - 第二天學校報到是大姨喊司機開車送紀淮去的,一輛掛著好幾個八的車牌號的車在許斯昂眼皮子下開走了,沒載他一起。 班主任給紀淮寫了張紙,上面記著她需要做的事情。 去倉庫搬桌椅,去圖書館領新書,去行政樓拿新校服等等。 班主任指派給她的‘幫手’用非常簡單的話形容了地點,然后埋頭繼續扎進學習的海洋里。 大姨先前千叮嚀萬囑咐的話從紀淮耳朵里飄走了。 紀淮在籃球場上找到了她表哥,四目相對的時候,他正站在三分線外耍帥投籃,籃球砸到了籃板。 沒進。 噓他的是關系好的那幾個,剩下幾個沒那個膽子。 他扯著上衣擺擦了把汗,不知道是真熱還是故意做著圍觀的女生看。 紀淮抬手,面無表情的晃動手腕,這個招呼打的,一點兒也沒有表兄妹重逢相見的喜悅。 她挺顯眼的,一眾圍觀女生里唯一一個沒穿校服的。 紀淮走到圍網的側門,看著停在兩步外的表哥:“許斯昂?!?/br> 許斯昂看見她,挑了眉骨,擰開礦泉水灌了兩口:“我媽沒交代你在學校別找我?” “交代了?!奔o淮說。 許斯昂笑意加重:“那你還找我?” “原本不想找你的?!奔o淮把手里的單子給他:“書太多,課桌太重,也沒在行政樓找到領校服的地方?!?/br> “靠?!痹S斯昂罵了一聲:“果然無事不登三寶殿?!?/br> 許斯昂沒帶她去,抬手,像是拎小貓一樣,手掌扣著她的后頸,帶她去了剛打球的籃球場上。 那些人吹著口哨,問的有點兒難聽。 “漂亮meimei啊?!?/br> “面生?!?/br> “你不才找了馬路對面的徐嬌嗎?” “這誰?。俊?/br> 你一句,他一句。許斯昂叫他們滾,沒解釋兩個人的關系,只說:“來個人,幫個忙?!?/br> 嘴巴上說著來個人,剛說話那幾個毛遂自薦了,許斯昂又嫌棄了,扭頭開始找人。 瞥見了一個下球場收拾書包的身影,提著紀淮走過去:“陳逾司,幫個忙,帶她去領校服搬個課桌拿新書。” 那人從頭到腳唯一能和校規吻合的就一條校褲,校服外套不算,因為他沒穿在身上而是搭在右肩上。 他骨相很好,眉眼很立體,但不是顯成熟的那種深邃。眼眉很舒展,看上去鄰家少年氣反倒重一些,視線往下,他脖子上一顆小痣,配合著說話起伏的喉結,欲海深重。 他目光掃過旁邊的紀淮,視線沒停留,抬腿朝許斯昂踢過去,嘴里罵了句臟話:“你好意思?昨天網吧抓人,你跑的真快,還賣我。我現在沒空,我要去寫檢討,明天要上司令臺反省?!?/br> 許斯昂為自己開脫:“你是老徐心頭rou,你被抓還好,我要被抓了就不是檢討一下這么簡單了。帶她去,那個籃球歸你了?!?/br> 說著,許斯昂把紀淮往前推了推。 他抬腳,鞋底擦過地上的水瓶瓶身,瓶身意料之外的彈起,他伸手一撈,接住了:“我缺你這個籃球?” 許斯昂抬高價碼:“外加一個月早飯。” 陳逾司松口了:“成交?!?/br> 隨著這聲成交,紀淮感覺自己像個拍賣品一樣被拍走了,還是競拍者有些嫌棄的那種。 林蔭道兩側灌木很好,大概是因為校區才翻新。 他走在前面,手里拋著喝剩下一半的碳酸飲料,水瓶每次都穩穩地落在他手掌心。紀淮看著他肩頸地角度,抬頭能從那個角度看見半掛在天空中的太陽。 紀淮開口:“同學,謝謝?!?/br> 拋起的水瓶歪了,但好在他反應快,手也快,再歪的弧度還是接到了。 腳步停了,他回頭望著紀淮:“裝什么呢?昨晚上在陽臺偷看的是你吧?!?/br> 外婆家的窄巷外不遠處就是黨群服務中心,當時墻壁上的正能量的標語熏陶著十里八鄉的孩子。 紀淮不撒謊,點頭,但反問:“你幫我的忙,說謝謝是應該的。怎么就裝了?難道你要我說一句,同學,你的……嗯……身材很好?” 她說著但視線往下飄了。她在陳逾司愈加難堪的表情里,帶著笑,眨著眼:“要用這種夸獎來代替感謝嘛?” 在一陣難以形容的微表情瘋狂變化之后,他舔了舔后槽牙,扯了一抹微笑,帶著玩意:“可以啊,你夸吧?!?/br> 紀淮沒想到他還真要自己夸。 抬著頭,愣神了兩秒,眨著眼睛,像個硬件不行的系統數據處理的很慢。 貼在服務中心墻上的標語是什么來著?當人民群眾的貼心人,對人民群眾的要求做出回應。 紀淮眸子很亮,朝著他邁進了一步,在對視的兩秒后,嘴角顯出小梨渦:“我昨晚看的有點兒忘記了,為了不夸大其詞,貼合實際……要不再讓我近距離觀摩一次?” 說到這個份上,陳逾司敗了。 他把領來的新書塞進課桌兜里,肩上的書包和校服外套拿下來丟給紀淮,伸手抬著課桌兩邊,樣子很是輕松。 落她懷里的書包很輕,里面最多幾支筆和幾張考卷。袖子拋過來的時候砸到了她下巴,沒有什么討人厭的氣味,袖口也很干凈,看樣子沒穿過幾次。 開口再說話,語氣不好:“走快點?!?/br> 第3章 背風點煙(2) 紀淮的新同桌是個…… 紀淮的新同桌是個很有趣的女生,陳逾司幫紀淮搬桌子進去的時候,她一個人坐在座位上看一本厚到能砸死人的小說。 這么厚的書,后來紀淮再見就是大學開學第一天在法學和醫學生行李箱里的新書教材。 她看見搬課桌人的是陳逾司,臉上一喜,但課桌放下,發現是紀淮坐下來之后,笑容也沒了一半。 同桌夏知薇是個自來熟的人。 第一次見面時候的自我介紹很有趣。她說:“我這個名字雖然有點像是有錢帥哥的白月光,但我不是那種壞女人?!?/br> 托夏知薇的福,紀淮剛開學沒多久就能把三中大部分人都認清楚了。 她也知道了三中一些有趣的地方。 比如三中的一個不成文的福利。 隨著年紀越來越大,早cao這個存在稍顯蠢和憨,大家也是怎么偷懶怎么來,隨著班級學生早cao做的好不好規不規范成為了各個班主任績效考核中的一點,又被抓嚴了起來,一時間怨聲載道。 而所謂的福利不過是每個年級每次月考的文理科前三名可以不用出早cao。 最大受益者就是此刻帶著袖章查班的一男一女,常年盤踞理科前二的學神,并行不悖,而且是獨一檔的那種。 紀淮看了一眼,發現那個男生正是班主任安排給她,幫她領校服拿新書的‘助手’。 夏知薇說:“那個是李致,我們班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