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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只能通過墨城這單一又狹窄的通道進行調兵, 行動受到地形的極大限制。如果無法把大量的兵馬源源不斷投放到戰場上,并建立廣大的后方支援, 那么所謂‘北上’難如登天。” 毛團一邊吧唧吧唧地吃著太后喂來的點心,一邊分神聽著白疏羽的解說。如此看來,這墨城周遭連綿起伏的高大山脈,于他們而言雖是御敵的天險,卻也是阻礙他們重返都城的最大屏障。倘若無法打破這種利弊的循環,這局面怕是要僵持下去了。 若是參照前世在地球上生活的經驗,一個國家如果長期維持著這種南北對峙的局面,無疑會對自身產生極其惡劣的影響,甚至可能會被他國趁虛而入。所以不僅是白疏羽,想必北面的白啟明此時此刻也非常焦急吧。無論他們雙方中的哪一個,都絕不會讓南北分裂這樣的事情發生。 面對這種棘手的問題,需要用怎樣的方式來解決呢? “白國——或者說,如今皇上擁有的不僅僅是南方的兵馬和領地。皇族的先祖為后代留下了大量的寶藏。”太后語出驚人,“若是皇上能夠發掘,必將對復國之事大有幫助。” 白疏羽聽出母親話里意有所指,“母親請說。” 太后看了看白疏羽的眼瞳,“皇上的瞳力,在離開雪城之后似乎有大幅度的提升。” 白疏羽一愣。 “在莫府的時候,哀家便能感知到……皇上眼瞳中發散的靈力波動很強烈。或許在雪城之內,皇上的瞳力受到了某種無形的束縛,直到遠離了雪城之后,瞳力才得以完全地釋放出來。” “那么,母親認為……這是何種原因呢?” 太后輕輕搖頭:“尚不能確定……不過,哀家曾從先皇處聽聞白氏祖上的一些事情。皇上瞳力大小的變化,或許與‘那些事情’有關。” 看樣子,他們即將要談到較為機密的信息。蕭昀天停止了吃點心,看了白疏羽一眼,用眼神詢問他自己是否需要回避。 白疏羽淡淡地點點頭,道:“仙團先出去吧。” 然而,太后卻阻止了他:“皇上,哀家要說的這件事情……與仙團也有一定的關系。” “哦?”白疏羽顯然有些驚詫,“和它有關?” 蕭昀天也一時愣在原地。自己和白國之間的聯系,除了御獸印的契約之外,難道還有別的? 太后的目光在毛團身上來回掃視,她問道:“皇上可知,仙團究竟是何種異獸?” 白疏羽沉默了一會兒,如實告訴她道:“其實,它是莫成威將軍在府上的后院里意外撿到的。今年的新春異獸甄選大會前夕,莫將軍找不到合適的異獸來參選,便把來歷不明的毛團送進宮里。朕亦不知它究竟是何種異獸。” 太后聽了,沒有表現出驚異,只是淡淡道:“在前些時日,哀家在莫府養病,閑來無事時找出以前先皇留下的皇族史冊來翻閱。在舊書堆里,哀家看到了白氏家族開創秘史的某一章,上面有著前人留下的圖畫,上面描摹的奇異獸類的模樣看起來和霜雪仙團十分相似。” “您是說……霜雪仙團是很久以前就存在并出現過的異獸?而白氏先祖還與它打過交道?” 邊說著,太后右手一翻,一本古舊的書卷憑空出現在她的掌心。這是常見的儲物和攜帶的術法。 “過去一年里,哀家一直在整理先皇留下的遺物,將當中有意義的書冊挑出,特地保留了下來。皇上你看……” 白疏羽接過舊書,小心翼翼地翻動著那殘缺脆弱的書頁。翻到某一頁的時候,他停了下來,將書本攤開擺在桌案上,看看上面的圖畫,又看看毛團,吸了一口氣。 “這是……” 蕭昀天也看到,那書頁上簡略幾筆勾勒出毛團的圖畫,但特征并不顯著。就聽太后接著說道:“圖畫簡潔又模糊,但下方的注釋稱這是一種擁有紫目的白色圓球狀異獸,身體綿軟,叫聲低沉……這和仙團的特征真是不謀而合。” 白疏羽翻到圖畫的背后,看清上方寫著白國的古老文字。 太后道:“圖畫后面的文字解釋了皇族先祖和這種異獸相遇的始末。”她瞥了一眼蕭昀天,“不曾想,毛團居然和白國的鎮國之寶御獸印有著緊密的聯系。” 白疏羽看起來有些疑惑,更多的是好奇。他大概沒想到,這只被莫將軍隨手撿來的毛團居然也有一段神奇的來歷。 “關于御獸印……朕此前也只知道它是白氏先祖受到神獸饋贈后得來的,卻不知竟有如此傳奇的一段往事。” 在白疏羽的解讀下,蕭昀天也逐漸了解到白氏皇族的發家史,以及“自己”的由來。 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白國還未出現,那時的獸世大陸上存在著很多個部族,他們終日為了生計和領土而征戰。在這其中,白氏家族具備著得天獨厚的力量優勢,其獨有的淺色眼瞳能夠自由地使用靈力,影響并cao控其他人心智。 憑借著這種強悍的力量,他們成為了大陸上的一方霸主,樹敵也越來越多。白氏日益擴大的地盤尤其受到了北方魔族的覬覦。 白氏部族有一名少年名叫白澤玉。他年紀尚輕但英勇善戰,早早就被選為白家的繼承者。 在一次戰斗中,白澤玉率領的一支族人被魔族的武士們圍剿沖散。魔族在后窮追不舍,負傷的白澤玉拼命逃亡,在魔人的圍堵追趕之下,他被迫躲進了雪山。在刺骨的寒風之中,白澤玉失血過多,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