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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雁秋此番前去,也最多只能確認被單上的粉末和先前毛團頭頂沾染上的粉末是同一種。蕭昀天上前拽住她的褲腳,另一只前爪匆忙地拍擊地面。 “仙團,你有何想法?” 蕭昀天在地下比劃著寫了一行字:“等我找兔”。 雁秋呆愣了幾秒鐘,反應過來,但有些擔憂,低聲道:“香香兔底細不明,你就這樣貿然接近它,會不會不安全?畢竟……如果這事情真是它所為,我們尚且不知它目的何在,更不知它是否真的對你懷有不好的心思。” 蕭昀天在地上再度寫下四個字:“搜尋證據”。 雁秋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同意了他的想法:“那仙團,你去吧。記得要小心啊……” 蕭昀天在明,香香兔卻在暗,這局面對蕭昀天來說是不利的。但蕭昀天卻并不打算強行逆轉這明暗局勢,而是正大光明地找上門去。 “堵堵堵。” “誰呀……啊,是霜雪仙團?” 雪繪在香香兔的小房間內,從里面開了門,卻看見毛團趴在門口,舉著短短的前爪費力地敲著門。她驚訝道:“仙團過來有什么事嗎?” “呼嚕……” 毛團舉起前爪,指了指房間里面。雪繪“哦”了一聲,笑道:“你莫非是來找香香兔玩的?你稍等一會兒,我來叫它出來。” 雪繪不清楚霜雪仙團與香香兔的關系,以為同一批參加甄選大會的兩只異獸會有所交情,便想著毛團是來找香香兔串門來了。她未起任何疑心,轉身回去叫它。 然而,過了一會兒,雪繪走出來,對蕭昀天抱歉地說道:“香香兔不知為何身子有些不適,它今天可能沒法與你見面了。仙團要不改天再來?” 居然采取回避戰術?這香香兔先前還出門溜達,現在就說自己“不舒服”,誰信?怕不是心里有鬼...... 但蕭昀天不信這家伙能在房間里裝病縮一輩子。只要有直接接觸的機會,他就能找出它的破綻。 而這個機會并不需要蕭昀天多等待。異獸到底只是異獸——無論如何也比不得人類的思維能力。缺乏人類智慧的支撐,它的伎倆終會在人面前露出破綻。 ===== 大尚宮通常會在午后進入御獸宮,隨機巡查異獸們的狀況。她一是看宮內有無事端,二來則提前確認今晚為皇帝提供娛樂項目的人選。 這日下午,香香兔早早就蹲守在了它自己房間的門口——也就是蕭昀天的隔壁門口。大尚宮一出現,它就跟在她的身邊磨蹭著。從它的綠色眼眸中,蕭昀天敏銳地覺察到了它的焦急。 但它的努力并沒有改變結果。大尚宮找來雁秋,詳細詢問了霜雪仙團的情況,然后表示皇帝非常傾向于找仙團作伴,今晚就請仙團前去皇帝的書房,陪皇帝批閱奏章。 蕭昀天來不及為自己即將遭到皇帝魔爪摧殘的命運而悲嘆,他的注意力暫時都放在了眼前的香香兔身上。當雁秋送大尚宮離開的時候,香香兔正好在一旁看著,自然也清楚地聽見了她們的交談。 得知了自己失去陪伴皇帝的機會,它把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在自以為無人看到的地方,香香兔清晰地表露出憤怒又不甘心的情緒。回房之前,這暴躁的兔子還沖著走道的墻壁狠狠踢了一腳。 香香兔迫切地想要擠掉蕭昀天的位置。 這樣做的目的有兩種,其一,爭寵。其二,或者說是第一種目的的更深一層——它迫不及待想要靠近皇帝。 蕭昀天被自己的腦洞嚇了一跳,然而他往深處一想,這香香兔的來歷非常特殊:它可是北界魔國使臣的獻禮。 想到此處,蕭昀天突然不自然地打了個哆嗦。他在暗處觀察著香香兔努力討好大尚宮的一舉一動。 北界魔國、獻禮、接近皇帝…… 這些詞語在他腦海中一個個閃過,他忽然覺得自己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蕭昀天想要說服自己,他一定是電視看多了,腦子里總充斥著諸如“陰謀論”之類的東西。但這種種的疑點,讓他沒法把香香兔的表現簡單地歸結為“爭寵”—— 來自異域的特殊身份,在皇帝面前努力表現自己、刷存在感的功利心,濃郁詭異的異香、能給異獸帶來不良反應的白色粉末…… 這種種跡象聯系起來,讓蕭昀天根本抑制不住自己的猜疑之心。 “但愿是我多慮了。”蕭昀天這么想著。然而事實上,香香兔的行動比他想的要來得快。 雁秋找到老太醫,在確認了毛團被單上的粉末和上次感染它的是同一種之后,她將這個情況迅速報告給了大尚宮。另一邊,蕭昀天雖然提高了警戒心,卻架不住香香兔的神出鬼沒。 偏偏造化弄人,從房間里先一步出來的,卻不是香香兔一心盯死的毛團,而是收拾完東西、正準備出門的雁秋。 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手里提的東西上,冷不防一腳踩中了那厚厚一層的粉末,立刻滑了一大跤,仰面倒下。而毛團恰巧跟在她的身后,被仰面倒下的雁秋砸了個正著。 “啊呀……” “呼嚕!” 巨大的壓力瞬間襲來,蕭昀天當即眼前一黑。 當雁秋慌里慌張地從地上爬起時,她回頭看見圓滾滾的毛團被她的體重瞬間壓成了一張毛毯,嚇得差點當場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