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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倆嘶嘶嘶地說個不停,大約同為爬行動物,交流起來也沒有障礙。但即使語言相同,它們也沒能達成一致。沒說上幾句,旋圈蛇發(fā)起狠來,身子呼啦一卷,長長的尾巴就朝著棉被蜥抽了過去。 棉被蜥顧著自己躲開,沒想到那旋圈蛇攻擊的幅度太大,一擊落空之后,尾巴來不及收回,直奔站在近處的夏漓而去。 糟糕! 蕭昀天暗道不好,情急之下他來不及搬救兵,也無法推開夏漓。電光火石之間,蕭昀天雙眼緊緊盯住旋圈蛇掃過去的蛇尾,集中全身的力量瞬間迸發(fā),酥麻感頓時包圍全身,電光直擊蛇尾而去。 “噼啪!” 一聲巨響,旋圈蛇尾部被電光大力擊中,猛地彈開來,身子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兒。夏漓尖叫一聲雙手護住頭部連連后退,好在她只是受到了驚嚇而未被打中,蛇尾在打中她的前一刻,被毛團身上發(fā)出的電光生生彈開。 “夏漓!仙團!” 雁秋匆匆趕來,卻見現(xiàn)場一片狼藉,看到夏漓腿軟地跪坐在地上,她急忙趕了過去扶住她,滿臉焦急。 夏漓微喘著,嗓音沙啞道:“我無事,多虧仙團替我擋下了。” 另一邊,旋圈蛇看到自己方才險些創(chuàng)下了大禍,也驚得呆在了一邊。棉被蜥怒火中燒,上半身高高立起,沖著旋圈蛇大叫起來。 “怎么回事,誰在庭院里吵鬧?”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蕭昀天聽出是有點耳熟的男聲——來人正是御獸司。 御獸司一到就看到雁秋扶著夏漓從地上慢慢起身,他眉頭緊鎖,凌厲的目光在現(xiàn)場掃視一圈,看見三只異獸呆立著不敢動彈的模樣,心下里已經明白了幾分。 他一聲暴喝:“竟敢在御獸宮院內斗毆!你們這是把圣上天威放在哪里?” 御獸司說話極重,夏漓和雁秋一齊跪下,慌忙請罪道:“御獸司,這次是我們疏忽了,造成異獸們的混亂……” 但不等她們說完,御獸司一指旋圈蛇,“旋圈蛇本應在冬眠期,為何早早就跑出來?” 在御獸司面前,此前氣勢洶洶的旋圈蛇一下子跟消了氣兒似的,再不敢有那高高在上的神色,緊緊地盤成一團,光滑的身軀都僵硬.了起來。這邊,棉被蜥也低下身子慢慢爬了過去,在御獸司面前三米遠的位置垂手站立著。 御獸司眼神往左一掃,被他猛然盯住的蕭昀天頓時感覺到頭頂呆毛直豎。在那瘆人的目光震懾下,他也禁不住屏住了呼吸,老老實實來到御獸司面前,和棉被蜥、旋圈蛇并排,乖乖站好。 三只異獸老老實實地垂著腦袋,站在御獸司面前。最右邊是盤成圈的大蛇,中間是前半身直立的棉被蜥,最左的身影明顯比右邊兩個要小了許多,是一個小小的雪白色毛團。 蕭昀天心里苦笑,它們仨現(xiàn)在這副模樣,就像是三個作了惡作劇的小學生,被大發(fā)雷霆的教導主任叫去訓話。 但面前的御獸司可比“教導主任”要恐怖得多。這次在后院里發(fā)生的爭端當真惹怒了御獸司,他對旋圈蛇厲聲喝道:“旋圈蛇,你不待冬眠期結束就私自出宮,還和棉被蜥、霜雪仙團糾纏斗毆,三個月的禁足令還未到期,你竟然不知悔改地又犯!” “嘶嘶……”旋圈蛇一改此前的囂張氣焰,心虛地躲閃著御獸司質詢的目光,小聲嘀咕了兩句。 “還敢頂嘴!” 御獸司一聲怒吼,大蛇被嚇得一哆嗦,卷成螺旋的身體愈發(fā)盤得緊了,縮成了彈簧狀。旁邊的棉被蜥脖子上的厚毛也層層豎起,似乎嚇得不輕。 “你們三個,從今日起禁止離開御獸宮。棉被蜥禁足一個月,霜雪仙團——”他眼神一凜,射向蕭昀天,“念及你是初犯,罰禁足七日,其間不得出御獸宮。” “呼嚕嚕……”冤枉啊大人,我只為了勸架才被攪合進來的,而且出手也是為了防止旋圈蛇傷害夏漓而迫不得已啊! 這時夏漓也急急開口,對御獸司解釋了霜雪仙團出手幫她的情況。御獸司聽后,盯著蕭昀天看了片刻,口氣放緩了道:“那就禁足一日吧。切記下回不可再摻合其它異獸的爭斗,發(fā)現(xiàn)異樣之后要及時報告給我或者大尚宮。懂了嗎?” 蕭昀天趕緊拍拍小手表示明白。御獸司緊接著看向禍起的源頭——旋圈蛇,開口下達了令它暈眩的判決:“旋圈蛇,你就再禁足三個月吧!” “嘶嘶……” 大蛇欲哭無淚,身子搖晃了一下,差點癱倒在地。被御獸司強硬地拖走之前,它用最后的力氣狠狠地瞪了棉被蜥一眼,留下無限幽怨。棉被蜥脖子一縮,眼神委屈巴巴。 御獸司在確認夏漓和雁秋沒有受傷之后,就拖著癱倒的大蛇離開了。夏漓撫著心口,雁秋擦拭著臉上的汗珠。她們走到兩只異獸跟前,夏漓首先對棉被蜥說道:“你如若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就莫怪御獸司下令不準你出宮。每次見到旋圈蛇,你不是挑釁就是上去打架,叫我如何安心……” 說著,她聲音里已帶有隱隱的哭腔。棉被蜥一愣,低著腦袋,內疚地跟著它的尚宮往回走去。 雁秋沮喪地走到蕭昀天身邊,嘆道:“倒霉呀……剛被允許出來散散心,沒想到會遇上這樣的事。”她俯身抱起毛團,“仙團你做得沒錯。只是禁足一日,今晚你沒法去陪伴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