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茶茶并沒有叫愛麗絲的名字。

    愛麗絲忽然有點發(fā)毛，但又不知道這種一閃而逝的危險預(yù)感是從哪來的。

    四周也并沒有威脅。

    “茶茶想讓我穿什么衣服都可以。”金發(fā)幼女撇開之前的感覺，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茶茶點了點頭，站起身，“我知道了。”

    她從各式各樣綴著蕾絲的小洋裙里拿了一件稍微日常一些的，走進了試衣間。

    愛麗絲有些意外茶茶突然就同意了。

    “茶茶，一個人穿起來是不是不太方便，我可以進去幫你哦。”

    “不需要。”茶茶果斷拒絕。

    愛麗絲發(fā)出失望的聲音：“想跟茶茶一起換小洋裙。”

    茶茶：“……”

    別著急，等會有你換的。

    一陣沉默后，正當(dāng)愛麗絲感到疑惑想要再出聲，試衣間的門就被從里面打開了。

    一身淺藍色綴著白蕾絲的裙子，小少女低頭打量著裙擺，雪色的長發(fā)垂下，發(fā)尾微微卷翹。

    店里的燈光灑落在她身上，仿佛小少女也凝著一層柔軟朦朧的光。

    察覺到愛麗絲的視線，她抬起頭望過來，露出一雙平靜卻明麗的澄澈金眸。輕盈落在蓬松裙擺上的純白發(fā)尾也隨之輕輕一晃。

    像是潔白的羽毛掃過心尖，癢癢的，想要下一秒就把那根輕飄飄靠近又要吹走的羽毛捉住。

    “愛麗絲？”茶茶稍稍歪了下腦袋，圓潤的貓瞳浮現(xiàn)一絲不解。

    因為愛麗絲突然走了過來，一聲不吭地撲進她懷里。

    被撲了個滿懷的茶茶只感到，金發(fā)紅裙的幼女正親昵地抱緊了她的腰。

    “愛麗絲？”茶茶又叫了她一聲。

    愛麗絲仰起頭，嘴角翹起極其甜美可愛的笑容。

    “好喜歡茶茶呀。”

    “……是真正的「Alice」哦。”

    愛麗絲是林太郎設(shè)定好的異能力體現(xiàn)，林太郎的愛麗絲可以是任何一種模樣。

    然而森鷗外心中的「Alice」如今擁有了一個清晰的輪廓。

    純凈明亮的，引人生出熱愛，誘人滋生占有。

    “愛麗絲。”茶茶突然說，“我覺得你在想很不好的事情。”

    “沒有啊，沒有喲。”金發(fā)蘿莉親密地抱著茶茶不撒手，聲音脆甜，“我只是太喜歡茶茶了。”

    “太太太喜歡茶茶啦。”

    很喜歡，很想要……

    別人不知道，但是茶茶是清楚的，這個看起來可愛的金發(fā)蘿莉內(nèi)里到底是什么。

    她把愛麗絲推開了。

    “我換好衣服了，”茶茶面無表情地說，“輪到你去換那些裙子了。”

    “試衣間里那些，你都換一遍吧。”

    愛麗絲一愣，朝試衣間里看了一眼——里面各種漂亮的小裙子幾乎堆成了山。

    全是愛麗絲一開始沒控制住，拿給茶茶的。

    “茶茶，有點惡趣味呢。”愛麗絲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茶茶小臉沉靜而無辜，慢吞吞說：“這些全都是愛麗絲挑的，我只是覺得更適合愛麗絲而已，愛麗絲也答應(yīng)過的。”

    說到這里，茶茶看了看眼前的金發(fā)蘿莉，又補充一句：“而且，真的想看愛麗絲穿不同小洋裙的樣子。”

    “……茶茶，好狡猾。”

    愛麗絲嘴上這么不開心地嘟噥著，身體還是誠實地去換那些小裙子了。

    “哼，一定都是林太郎的錯！”

    茶茶一邊漫不經(jīng)心聽愛麗絲的抱怨，一邊低頭看了看盒子里的蛋糕。

    森先生原來這么喜歡自己罵自己的嗎。

    ……這一部分蛋糕上的巧克力好像有點化掉了啊。

    茶茶艱難地糾結(jié)一小會兒，最后還是選擇拆開紙盒，小小地用舌尖舔一口奶油上巧克力融化的地方。

    “好甜。”這句話在茶茶心里轉(zhuǎn)了一圈，卻被另一個脆脆的聲音說了出來。

    換了衣服的愛麗絲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坐在茶茶身旁，探頭咬了一口她手上的那塊蛋糕。

    茶茶：“……咦？”

    “不可以吃嗎？”愛麗絲微微歪著腦袋，蔚藍的眼眸微暗，一眨不眨地瞅著茶茶的反應(yīng)。

    大概是咬蛋糕咬得有點急，金發(fā)紅裙的幼女鼻尖上還沾了一點白色的奶油。

    “可以是可以。”茶茶說，這個蛋糕是生日蛋糕，相較于一個人來說有些大，她本來就不打算自己一個人全吃掉。

    愛麗絲甜甜地笑了起來。

    “對了茶茶，這個好看嗎？”她站起身牽起裙擺，在茶茶面前轉(zhuǎn)了一圈。

    茶茶點了點頭，有些不解：“但是為什么還是紅色的？”

    愛麗絲換上的新裙子顏色沒變，只不過是換了另一種樣式的紅色小洋裙。

    “因為紅色跟藍色很配！茶茶不這樣覺得嗎？”愛麗絲滿臉期待地望著茶茶。

    這回茶茶一點也不委婉地搖頭。

    愛麗絲被打擊了：“怎么這樣……”

    愛麗絲還沒嘟囔完，忽然感覺頭發(fā)上被別了個東西。

    “這個樣式的頭飾比較適合這條裙子。”幫她戴好的茶茶退后兩步審視著她，認真地說。

    愛麗絲：“誒？”

    看著又乖乖跑去換另一套衣服的金發(fā)蘿莉，茶茶心想，雖然是同一個人，愛麗絲倒是比森先生好哄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