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凡兮摟完人非常迅速地低下頭，找準了對方脖子左側一個位置，毫不猶豫地咬了下去，這力道讓范斯澤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殷堅一張嘴都能塞倆雞蛋，他使勁地捏著楊偉的胳膊，硬生生把楊偉臉上的震驚捏成了痛苦。

    山路迅速地往周圍看了一眼，果然看到有幾個經過的人朝這邊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好了。”紀凡兮咬完還特意看了一眼，看到一個不太明顯的牙印，這才放心地松開了他。

    范斯澤從最初的的驚訝回過神來，看到紀凡兮傻傻地朝自己笑了一下，到嘴邊的話轉了個彎：“吸完了？”

    “嗯嗯?！奔o凡兮貼心地伸手幫他把口水抹掉，轉過身找殷堅，“回家了。”

    殷堅整個躲在楊偉身后裝不存在。

    楊偉被迫硬著頭皮跟范斯澤說了一聲“得罪”，趕緊把紀凡兮拉走。

    山路饒有興致地看到了結尾，咳了兩聲，把范斯澤望著人背影的目光收回。

    “他不會是……”山路人單純，說話沒有那么委婉，“喜歡你吧？”

    范斯澤想了想，沒否認也沒承認：“不知道?！?/br>
    *

    第二天被鬧鐘叫醒的紀凡兮睜開眼睛后，望著天花板回溯了兩分鐘昨晚的記憶，發現到離開火鍋店之后就沒任何印象了。

    昨晚他是怎么回家的？他回家之后有沒有開直播說一些瘋話？

    假酒害人，一大早頭暈得難受，紀凡兮洗了把臉，準備去教室問問其他三人。

    結果等他趕到教室，卻發現楊偉和殷堅兩個人一整個早讀都沒有出現。

    “他們什么情況？”睡了一個早讀的紀凡兮醒過來，問身邊也剛剛醒的孔妙，“逃課？”

    “不知道啊?！笨酌畲蛄藗€呵欠，“好困?！?/br>
    “我……”紀凡兮壓低聲音問她，“我昨晚回家之后直播沒有？”

    “沒有啊?！笨酌钅涿畹乜粗澳悴皇浅酝昊疱伨完P了直播嗎？”

    “哦哦，那還好。”紀凡兮放下心來。

    第一節課上課，前邊的兩人才姍姍來遲。

    “什么情況？”紀凡兮踢踢前邊殷堅的凳子，小聲問，“你倆早讀怎么沒來？”

    “你還好意思說。”殷堅背靠著他的桌子，小聲地說，“還不是因為你！”

    “我？”紀凡兮一臉疑惑，看到楊偉側過身朝他說，“哥，我以后都叫你哥，你是我大哥?！?/br>
    “什么東西？”紀凡兮一頭霧水。

    “等下課的?！币髨哉f，“有你好看。”

    紀凡兮：“？”

    語文課下課，老師一走，楊偉就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紀凡兮：“點開看看?！?/br>
    “這什么啊？這么黑?！笨酌顪愡^來看，“你們拍什么視頻呢？”

    “昨晚他發酒瘋強吻別人的視頻?！币髨杂米罾潇o的聲音說出最瘋的臺詞。

    “什么玩意兒？”孔妙瞪大了眼睛，“強吻誰？”

    紀凡兮預感不妙。

    視頻播放到一分半鐘，紀凡兮整個人趴在桌子上，不敢再往下看了。

    “我的天哪！”孔妙捂住嘴，眼睛都直了，“大哥還是大哥，這種事你都干得出來？”

    “我他媽是攔都攔不住??！”殷堅搖頭嘆氣，“但凡你多給我一秒鐘的機會，我都已經阻止了悲劇的發生?！?/br>
    “你們別怪我?！睏顐テ睬遄约海拔耶敃r要真知道他會這么做，我還會喪盡天良地拍視頻嗎？我寧愿被咬的人是我?！?/br>
    “別說了。”紀凡兮整張臉埋在手臂下，露出的耳朵通紅，“我知道錯了?！?/br>
    “你這……”視頻放完，孔妙話都說不清了，“你怎么每次都會在范斯澤面前丟人呢？”

    “我不知道。”紀凡兮聲音悶悶的，“他什么反應？”

    “還能有什么反應？”殷堅說，“你是沒看到，我們前年段第一，那個在全校幾千人面前說話臉不紅心不跳的山路，都跟見了鬼一樣！那表情別提有多精彩！”

    “范斯澤罵他了嗎？”孔妙急急地問，“你這視頻角度背光根本看不清人臉啊?！?/br>
    “罵倒是沒罵?！睏顐嵤虑笫?，“不過你們只要想想一下，人好好地走在路上忽然被狗咬了一下是什么表情，應該就跟那差不多。”

    “我不是狗……”紀凡兮抬起小半張臉辯解。

    “不是狗上去就咬人家脖子？”殷堅拍拍桌子，讓他擺正態度，“我跟你說也就是他脾氣好，這要換我，我一巴掌給你把酒扇醒了你信不信？”

    紀凡兮：“……”

    “這事吧，我倆昨晚琢磨一晚上了，兩三點才睡?！睏顐@了口氣，說，“雖然很尷尬，但我覺得你有必要去跟他道個歉?！?/br>
    “沒錯。”孔妙也點點頭，說，“拿出你昨晚咬人的勇氣?！?/br>
    紀凡兮可憐巴巴。

    “昨天跟你說了那酒后勁大你不信，又偏偏讓你在校門口碰見他。”殷堅嘖了一聲，“你運氣是真的差，但凡晚那么幾秒鐘，這事你也干不出來?！?/br>
    “別在這裝可憐了，我覺得范斯澤比你更可憐。”楊偉說，“你趕緊的，要么就大課間去，要么中午去?！?/br>
    “那還是大課間吧?！奔o凡兮手指摳著課桌，神色有些悲傷，“你們確定他昨晚沒生氣嗎？”

    “生氣是真沒看出來?！蔽ㄒ灰粋€看到了范斯澤反應的楊偉說，“不過他低著頭看你，我也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