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神識全部放開,瞬間將方圓幾十里的草原全部覆蓋住。一股強烈的靈力波動,立刻引起了周晨的注意。那熟悉的水木雙屬性靈力,讓周晨一喜,那是楊陽的靈力波動,說明楊陽仍舊安全無恙。 驚喜只是一瞬,周晨就驚駭?shù)匕l(fā)現(xiàn),先前熱鬧喧騰的祭敖包大會會場,此時卻異常的死寂。 偌大的草原上,除了楊陽身邊有幾個輕微的常人氣息外,還有幾個相隔不遠的修真者、異能者的氣息,除此,那些剛才還在歡歌跳舞的牧人們,卻沒了聲息。 世界上,最最安靜的不是沉默,是死亡! 一股冷氣從腳底下冒上來,周晨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隨即,心底那股怒火,迅速地轉變成十二級超級颶風,驟然升起來。 為了對付她,他們竟然下手將那些淳樸敦厚的牧人們都殺了。那可是近三萬名牧人和游客?。?/br> 他們竟然如此無禮野蠻,對毫無還手之力的平民百姓動手,算什么? 周晨再不克制自己的靈力,意念動處,一息瞬移到了楊陽的身邊,把楊陽和她護在身邊的周媽和特爾木、蘇合等幾個普通人一起封閉六識,丟進空間,緊接著,一招怒海狂潮,澎湃靈力就如滾滾潮水一般,洶涌咆哮著蔓延開來。 不過瞬息,那本來在圍攻楊陽的幾名修真者和精神異能者,同時被怒海狂濤撕成了碎片,絞成了粉末。 怒氣填膺,沖冠怒! 看滿目血腥,染紅青青草場! 周晨轉目緩緩掃過死寂的草原,草、帳篷、牛羊、修真者、異能者,還有那一些無辜遭受牽累的牧民游客們,統(tǒng)統(tǒng)化成了碎末,向四周呈環(huán),成了一個極其類似麥田圈的東西。 她的眼火辣辣的刺得生生地痛。那些剽悍勇敢的青年,活潑快樂得孩子,還有像蘇合大叔一樣淳樸敦厚的牧民,和完全無辜的游客們,就這樣被那些人殺死。 幾萬人的生命消勛,但這幾萬人的生命,絕對不會如此白白賠上。 對方如強盜似餓狼,既然造下如此滔天殺孽,那么,她也要讓那些人用鮮血來償還! 或曰:以德報怨何如?子曰: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血債只能用血來償還。 周晨再次細細地搜尋了一半,確定方圓近百里再無逃逸的惡徒,也不見了那些原本有說有笑的村民們。 利用凝水術,將大量的碧湖水,不要錢似的灑在這一片肥沃的土壤中。碧湖水蘊涵的大量靈力,只消片刻功夫,就又是一派碧草青青芳草洲的美好。 周晨滿眼沉痛,掃視了這片草原一眼。幾個小時,草原依舊芳草萋萋景色如畫,卻早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怒火燒到極致也就潛于無形。剛才洶涌澎湃的怒火,全部被她壓到了心底。 她靜靜地瞥了一眼草木蔥蘢的草場,轉回頭,那雙烏黑的眼睛中,黑沉沉的,宛如兩口深潭,光澤灼灼,卻偏偏古井無波! 碧草滴翠,朝陽初升,映著草葉上點點露珠和一朵朵嬌嫩的花兒。草原的清晨是如此美麗、寧靜。 就在這碧綠如毯的草原上,一人白衣如素,黑發(fā)如瀑,默默地靜立,任晨風拂動她的長發(fā)衣袂,寬袖長袂隨風起舞,乍一看上去,這個女子竟恍如要乘風而去的仙子。 張宇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草原厚重博大,女子美麗輕靈,看似相反卻又相成。矛盾中又透出相溶相系的和諧和統(tǒng)一。 周晨沒有回頭,語調淡淡的,神情也淡淡的,“祭敖包……所有人?!?/br> 張宇心頭劇震。 周晨這句看似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別的人或許聽不懂,但他卻非常清楚。 昨日,可是他將周晨一家送到這里的,也見過白日比賽時的盛況,這個呼倫貝爾草原上規(guī)模最大的祭敖包儀式,今年足足有三萬人參加。加上外地來的游客,很有可能達到四萬人! 四萬人是個什么概念?站成方陣,能鋪成黑壓壓一大片。相當于內蒙兩三個旗的人口。 汶川地震,死十余萬。但那是天災。那種情況下,政府唯一要做的就是救災救人。 眼前這個情況,卻明明是人禍。在這種情況下,死者已經(jīng)不存在了。這幾萬人就如同憑空蒸發(fā)了一般,若是一個控制不好,張宇甚至已經(jīng)能夠想象到,將會引起何種軒然大波。而且,這其中還牽涉著一個非常敏感的民族問題。 西藏、新疆兩個自治區(qū)相繼發(fā)生暴亂。內蒙已經(jīng)是難得安寧的一個少數(shù)民族聚集區(qū)。若是此時處理不好,或被人乘機利用外加挑撥的話,恐怕后果將非常棘手。 周晨眼角的余光瞥見張宇一臉驚駭,嘴角動了動,卻沒有發(fā)出聲音。眼前的發(fā)生的事,若是有心人借此挑撥,即使她把蘇合、特爾木幾個人交出來,也完全能為那些人抹黑掉,根本沒有用,說不定,還會為這幾個人引來殺身之禍。 搖搖頭,將這些后繼工作丟給某些部門cao心處理,周晨神色自若地登上了汽車,踏上了返京之旅。 海拉爾機場,一架小型專用飛機等在停機坪上。 周晨隨著張宇登上飛機,踏進機艙,國安局局長和異能組組長赫然在位。 周晨沒有驚訝,更沒有緊張慌亂。 她先看了張宇一眼,繼而神色淡然地走了過去,在兩位要員對面入座。 漂亮的乘務員在國安局局長的示意下,送上來一份餐點和一杯清茶。周晨瞥了一眼餐盤上對方的四五種早餐點心,那份兒點了紅油的豆腐花兒,白白嫩嫩地,又沾染著一片紅……那樣子,難免讓周晨聯(lián)想起了人體中某種白花花的物事兒,胸口微微翻騰著,周晨卻首先端過這碗豆花兒,慢慢地舀了,放進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