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不做安排其實另有安排
第八十八章不做安排其實另有安排 冀州的三月還是有些冷的,只要有雨便不能穿著單衣了,若是去田間勞作卻是還要帶上蓑衣,因為雨下的斷斷續續,卻是惱人的緊。 曹節這人真地是老jian巨猾,又騙走了五十塊香洗皂去,理由是幫劉蕁去京城里面打點大臣。 劉蕁只好笑,若是要巴結哪個大臣,自己還要你曹節來做不曾,難在這曹節是只笑面虎,俗話說怒急不打笑臉人,如此卻是不能對他如何。 “蕁兒,家中的事如今已打點不差了,不若你快出發去京畿吧,不然那曹常侍卻是又要找借口要香洗皂去了。”楊氏略有些調笑的道。 今日初醒,正在洗漱,而后拿了青鹽正準備刷個咸咸的牙,而母親卻已然出現在身邊來。 劉蕁將那口中的咸味漱去,只道“阿娘卻是說了大實話,這不是剛剛才弄了家中這局勢嘛,為了以后的快活日子,此事交給別人我哪里放心那曹常侍貪點香洗皂便隨他去吧,他日少不得麻煩于他。” 楊氏笑了笑,給劉蕁遞去一張帕子,只道“你卻不是呆了,而今我也是有了佳平君這封號,這蠡吾縣便是作為湯沐邑,還怕短了花銷不曾” 劉蕁接過帕子,往臉上抹去,她自然不會告訴母親自己的大弄,她是要去北境的,在站穩腳跟之前她哪里敢帶母親去北境生活,不若讓她留在蠡吾,天下大亂前卻也不會有什么危險,而且冀州富碩,并州苦寒,要想賺錢還得靠這邊。 “母親卻不知道此間道理,香洗皂這事卻終不是尋常之物,只用來救急而已,到時候還是置辦些尋常商業,穩定也不怕別人覬覦,如此才得安生呢。”劉蕁道。 楊氏看著站起來比自己高一個頭的女兒,只欣慰的一笑,摸摸她的臉“哎,你卻是天生的勞碌命,自從你去了北境歸來,家里每日都有變化,如今卻是讓阿娘知曉你遠飛的日子便這樣臨近了。” 劉蕁聽到這話,心里有些酸楚,自蹲下來,靠在楊氏懷里,輕道“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女人只盡了一些的孝心,卻是一直以來都是阿娘擔憂于我,何時報得生養之恩,我卻是希望我不在阿娘身邊時,無那太多憂愁。” 楊氏只心里一暖,把那話放在了心底,只把攬著女兒的手用了用力。 “我說哥幾個,咱們跟著這群大哥們訓練了兩天了,那府里的那個大女子怎地還不來料理我們”蹲在坐在營房旁邊的木樁上躲雨的幾個個十幾歲的瘦弱少年照中為首一人道。 另一個年幼的少年卻是叼了一根青草,嘆了一口氣“我覺著那大女子挺好的,那日我們做了那般事,她卻是只訓斥了我們一番,也不打嗎罵我們,也不趕我們走,需知要是其他人家,不得把我們打個半死,然后丟將出去” 那為首的少年只打了叼草少年一爆栗子,略怒道“我說焦小五,怎么來這府里吃了兩天飽飯便向著那大女子了,你說在這處處受制,卻不如我們往日逍遙。” 那叫做焦小三的少年見老大秦小二的模樣,只道“老大,外面雖然快活,可實在吃不飽飯啊,想我們自小在城里摸雞偷狗,雖然快活,卻是個沒有營生的法子,冬日一來便得擠在破房子里面生火取暖,卻是挨過了冬日呢,而我看這大女子以及府里人也挺和善的,就做了家仆有什么不好的” 秦小二對這個弟兄卻是有種爛泥扶不上墻的感覺,只是他說的也不差,只是那城里富戶陸宜卻是給了他們兄弟每人五十錢,叫他們假扮他府里的奴仆被帶來販賣,而后讓他們混進來偷取那甚么香洗皂,若事成之后以一塊一千錢的價格給他們。 這是近十個少年那是漂泊在外的乞兒,在蠡吾城里亂撞度日,哪里見過那么多錢,收了那五十錢,好好吃了一頓,便帶著應允下來,帶著兄弟便混了進來。 哪成想剛搞清楚那香洗皂儲藏位置,好不容易偷偷摸摸的進去拿了十幾塊香洗皂溜了出來,盤算著拿去可以換一萬多錢,那心里可美了,隨即便打算連夜出逃,不想卻被一個叫做縻銅的巨漢抓了個正著。 心想著要被大卸八塊的幾人卻是只被打了屁股然后丟到了一間營房里待了一夜。 然后第二天晌午便見一個身高同健壯男子無二的大女子來給他們上了一課,被其講了半天,無奈便抖落了實情,想著在劫難逃的一眾,隨即稀里糊涂的被塞到這新兵營中了。 最可氣的是那女子很高傲的模樣,目中無人,都不看自己一眼,是故這秦小二也是有些不爽,“焦小三,你若是不肯與兄弟們在一塊便自去做那家仆,我們也不阻攔,等日后咋們逃出去了,你過得不好可莫要來求咱們搭救。” 一旁的另一個小子羅小五無奈的搖搖頭,只道“哥幾個還沒有認清楚情況么?那陸宜誆騙我們假扮家奴,可那契約可是實打實的,這般已經移交給了這府中,他們對咱可是有生殺大權的啊,以前咱們做那乞兒行徑,籍貫卻不明確,如今已被縣令登記在案,咱們逃哪去” 那秦小二聽到這話,吃了一驚,他卻是在那陸宜遞來的一張布上畫了押的,可由于他不認字他只聽陸宜說種種好處,全然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落入蠱中。 “怎會這樣羅小五,你卻怎地知道的,怎么之前不說,竟然眼睜睜看著我們都上當不曾”秦小二失了理智,惱羞成怒道。 羅小五倒冷靜,只道“大哥,我也是畫了押的,和你們有何不同,當日大哥你力排眾意,只顧要來發這財富,我們只好共往,只這事我還是聽那巨漢大軍和那大女子相聊才知的,不然哪會不告訴大家” 秦小二見這般說,只冷靜了一會,但是想清楚了心里卻是愧疚和怒意相交,只對不起弟兄們,但是心里又對那陸宜生起了恨意,不曾想卻被他擺了一道,“這陸宜真乃小人也,竟然如此下作”隨即只把那小拳抓緊,打向那木樁。 而眾人也無怪他之意,只說一起共患難,同生死,如此卻是看淡了。 營房之內,卻是三四人各自坐于案前,其面前各擺著幾摞竹簡,不過他們只在竹簡上瀏覽著,然后說出自己的見解。 只見為首那女子道“未曾想這城里已經有人對我們那香洗皂產生了覬覦之心,不知幾位兄弟有何看法” 見說,那旁邊的漢子只有些生氣道,“這些jian商見到有價值的東西就走不動道,如今只是差遣幾個小娃來偷盜,卻不知之后會有何作為。” 聞延笑了笑,“縻家哥哥不必生氣,他們這些jian商主要喜歡做那空手套白狼的勾當,那幾個小娃卻只是乞兒,沒那見識才被利用,這般舉動最多做得了一次,往后再嚴加防范便好,再等先生去京畿受了公主封爵,這蠡吾小縣怕是不會有人敢來覺胡須的。” 袁平自然也要勸誡一番縻銅的,而后才正色道“先生,二位哥哥不必在意這事,只我負責家中一應生意事宜,城中扈家已與我們聯合,到時候便可削弱陸家的勢力,這幾日我已經在和那些富戶買了他們在桑田村的土地,然后租給本村村民,如此便可將村子變為整體,受制的地方會越少,如此卻是更讓我等安心發展。” 劉蕁與那二人聽了這些話只感欣慰,如此劉蕁便說“嗯,此事我并不在意,只現下家里大事外有袁兄弟,內有聞兄弟等,如此便只等安心發展,等日后時機成熟,便將蠡吾縣令一職買下,曹節那便我自可去打點。” 這幾位兄弟卻是高興的,只是不知道那時誰來做這縣官。 這事只是未來之事,幾人也沒有糾結多久,只縻銅想起一事來道“先生,那幾個小娃你便這樣放在營中嗎?也不處罰也不打罵的,不做其他安排” 劉蕁聽縻銅問,對這老兄弟不必打啞謎,只說“不做安排縻大哥卻是說笑了,不做安排其實另有安排,你想想,這些小娃既然會做這些事,品行自然有問題,不過咱也不能一棒打死,畢竟是那香洗皂換來的,如此便在軍營里面讓他們洗洗戾氣,再說,從現在開始培養,與你們這幫老兵們親自教學,日后在感情上卻是真正的親兵都比不過,如此才是最好的安排。”